縹緲峰楚辭打了三場萬眾矚目的比試,一戰成名,不外如是。


    而聞人熠這邊卻有些狂躁,正是即將比賽的關鍵時刻,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神海中的封印突然解封了一層,他體內洶湧的魔力幾乎快要壓製不住。


    “這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說能隱藏嗎?”


    隔著水麵望去,聞人熠半身都透著魔氣,幸虧這裏是人跡罕至的溫泉洞,要是旁的地方,他早被正道修士給抓了。


    “小主人別著急,你的封印是四大魔將聯手封印的,可現在殘缺了一角,應該是某個魔將隕落了,這才導致封印解除”老乞丐在神海中細細查探道。


    “可現在我這副模樣,怎麽去參加比試?”光是額頭上的半塊魔印記怎麽都洗不掉,這樣明晃晃的上台,不說玄天宗的師尊長老們,就是新入門的師兄弟都瞞不過去。


    “聽聞玄天宗藏寶閣有一隱匿身份的神水鏡,拿到它就能隔絕魔氣,就算是化神大能都無法看透你的真身”老乞丐慢悠悠的說起這麵神奇的鏡子,帶著渴望和索求。


    “神水鏡不是玄天宗的鎮宗之寶嗎,你讓我去偷神器這麽重要的東西,這怎麽可能?”聞人熠快要瘋了,這是什麽餿主意,以他弱雞的修為隻怕還沒到藏寶閣就已經被人逮住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主人,老頭子我可沒辦法了,實在不成,別比了,直接迴魔宗,安安心心當少主不好嗎?”老乞丐躺在神海中翹,起一個二郎腿,慢悠悠的想著,心裏帶著一絲絲得意,以少主對那小姑娘的眷戀。


    離開,怎麽可能。


    果然,聞人熠在離開和盜取神水鏡之間選擇了盜寶,可就算是盜寶也得等到天黑才去,現在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比試了,他要怎麽隱藏魔氣。


    “我老頭子可以施法,暫時隱藏少主的氣息,不過隻能堅持兩炷香的時間”老乞丐滿意的翹,起嘴角,他英明神武的小少主喲,一遇到那小姑娘的事情,神智絕對不在線,看看,這不就答應了嗎。


    比試台上,秦歌站立在一角,對麵卻空無一人。


    “他不會是怕了,不敢來了吧”


    “秦師弟入門晚,現如今都是練氣七層的修為,而聞人熠那個廢柴,估計還在練氣四層晃悠呢”


    “你們看,他來了”秦歌順著方向看去,這個人還是以前認識的人,可給他的感覺卻變了,那種眼神對視時毛骨悚然的驚懼,再一眼看去,卻又沒了,變化之快,秦歌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殊不知聞人熠已經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直接使用靈氣,可師尊和幾位峰主都在,萬一看破他的隱藏術法呢,他不敢冒這個險。


    於是,當秦歌的攻擊如約而至時,聞人熠一動不動,呆立在原地。


    在旁人看來“他不會被嚇傻了吧”


    而緊接著,一張爆破符甩了出來,秦歌被逼的後退一步,再一次進攻,又是一張爆破符。


    一次又一次,符篆的種類也是千奇百怪,當秦歌用水屬性法術時,聞人熠用火焰符,當秦歌用火屬性法術時,聞人熠使用土牆。


    聞人熠想要快點結束比試,特意激怒秦歌,偏偏秦歌穩得住,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運用理論知識來和他比試。


    一場好好的比試被兩人弄成一個法術炫技和符篆大全。


    楚辭在一旁的紅杉樹下觀戰,凝眉不解,這不是她和師弟商討的戰術,他們原先的打算是,先使用靈力逼退對手,遇到強大的對手,才運用符篆和陣法,怎麽第一場就用上了。


    時間匆匆而過,台下的人都快要睡著了,台上的兩個人還在你一個術法,我一個破解符篆,你一個符篆扔過去,我一個術法抵擋。


    是看你的符篆先用完,還是我的靈氣先耗光,這場比試完全成了一場長久的拉鋸戰。


    終於到一個半時辰後,聞人熠一下子甩出一個爆破符大禮包,裏麵是十張爆破符串聯在一起,轟的一個爆炸聲,猝不及防的秦歌被轟下了比試台。


    “本次比試,縹緲峰—聞人熠,勝”


    周圍觀看比試的人一陣捶足頓胸,原來比試還有這麽神奇的口作,聞人熠打開了他們對於比試台上違規口作的新時代大門。


    在聞人熠離開後,接下來的比試中,符峰的弟子勝負欲爆棚,遇到比他們強大的對手也不怕,一把符篆撒出去,對手不死也殘。


    陣峰的弟子們有樣學樣,一個陣法過去,將對手困在陣法中,雖然打不死他,但困死他也是個不錯的注意。


    而丹峰,就簡單粗暴多了,剛上台,一把藥粉撒過去,對手直接被踢出去,穩贏,好嗎。


    獸峰的人可憐巴巴的瞅著其他峰弟子排名像是作了火箭蹭蹭蹭往上,可宗門明確規定,比試人員不允許攜帶獸寵上台參加比試,否則他們分分鍾也能躺贏。


    可現在的結果就是,以往戰無不利,所向睥睨的劍峰弟子,一個個遭遇花式滑鐵盧,而中等,末等的弟子們直接竄上前五十名,這次比試成績前所未有。


    劍峰長老性子本就如同千年寒冰,此刻看到弟子們要麽被困在陣法裏不得其法,要麽被迷暈人事不知,再者被炸的成了傷患,身上的冷氣不要錢的往外冒。


    離得最近的丹峰峰主可就將喜色完全展於麵上了,以往每次比試,他們丹峰都是占據了比試末尾,用來襯托其他弟子優秀的存在,可沒少被其他峰主嘲笑丹峰弟子都是一群隻會挖草藥,煉丹的廢柴,而現在,他們丹峰逆襲了。


    心裏美滋滋,胳膊涼颼颼,丹峰峰主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他可真倒黴,怎麽坐在劍峰長老旁邊了呢,不過這也不能澆滅他心裏的火,熱,他們丹峰也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呀。


    離開比武場的聞人熠,剛想迴溫泉洞修煉,可看到身上隱藏不了的魔氣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師姐比試完後,一定會迴去,到時,他的身份徹底隱瞞不住了。


    這般想著,聞人熠掉轉頭,直接來到執法堂後山的暗牢中,宗門弟子絕大多數都去參加或是觀看宗門大比,留在外頭的少之又少,更何況暗牢這邊,人跡罕至。


    聞人熠沒有了顧忌,頭一次光明正大,肆意的修煉魔功,因為剛破開一層封印,魔力源源不斷的聚集在暗牢洞,而聞人熠的修為也開始一層層往上漲,要不是他壓製著魔氣,現如今的修為都能一下子突破築基了。


    比試輸了的沈秋雪心情不好,在宗門裏瞎晃悠,直到看到執法堂後山某處湧起一大團黑氣,像極了那天的麵具人,那黑氣不會是魔族人在幹什麽吧。


    “去看看”這個想法一出來,沈秋雪立馬追了過去,可當她來到執法堂後山時,卻什麽都沒有了,風平浪靜,萬裏無雲的,奇怪,真是奇怪。


    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鍾後,還沒動靜,沈秋雪無奈迴了劍峰。


    而在白日耗費了庫存符篆的聞人熠,拿出一張張符紙開始靜氣凝神製符,而且還要大量的製作。


    月落樹梢,萬籟俱靜。


    聞人熠穿著夜行衣,帶著黑色麵具,從暗牢出來,越過執法堂,一路直奔藏寶閣,黑暗中魔氣湧動,正適合他藏身。


    竹林中,楚辭仔細迴想白日的戰鬥,積累對戰經驗,彌足自身的不足,心隨意動,縹緲似仙,青木劍法越來越流暢。


    湖邊,離崖尊上釣上來一個大頭魚“小熠子呢,還不快來做烤全魚”


    就在這時,忽而聽到藏寶閣的地方有打鬥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禁製被破,不少宗門中的長老被驚醒,連忙往藏寶閣而去。


    離崖和楚辭到時,便看到藏寶閣門口大開,閣內燈火通明。


    近乎大一半的宗門長老都過來了,藏寶閣被盜,可不是小事情,玄天宗從不許外人進入,在入口處層層禁製,有誰能安然無恙的進入到學院,還順利的摸到了藏寶閣,在最後一層防護上觸發了禁製,這不是簡單人能做得到的。


    必須要有精準的盜寶計劃,藏寶閣密室鑰匙,逃跑線路圖,還有強大的實力,不然在藏寶閣守衛長老的包圍下,能逃得出去的少之又少,可盜寶著偏偏連麵都沒碰著,便已經逃了。


    周圍遺留的魔氣告訴眾人,有一個魔頭曾經來過,而且還悄無聲息的走了,鎮守藏寶閣的長老查看了一番,告訴掌門“神水鏡不見了”


    離崖條件發射的看向徒弟,而楚辭一愣,接著雙目爆發出巨大的恨意,靈音門也是因為一件神器而被魔族滅門。


    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她應該慶幸這一次魔族沒有大動幹戈對付玄天宗嗎。


    魔族,又是該死的魔族。


    “吼——”一道巨大的吼叫聲,宗門被震了三震,掌門直接變了臉色“是誰驚擾了護宗神獸?”


    “稟告掌門,抓到人了”


    執法堂長老帶著被捆仙鎖綁住的沈秋雪走了進來“就是她,在後山偷偷摸摸不知道在找什麽,看到我們時神色慌張,或許是魔族的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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