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行,我問……問問她。」韓雷故作在聽爺爺說話似的說著。


    而後轉過頭來看著南耳,問了一句,「爺爺問……問你能成……成不?」


    南耳哭著就笑了,把頭轉過去,說了一句,「不知道。」


    「能……能成,上次問……問她,還死活不……不嫁,要賴……賴著我。」


    「這會說……說不知道,就是能……能成。」韓雷再三的和爺爺強調道。


    南耳最受不了韓雷這樣,總擔心她嫁不出去。


    好似把她嫁出去了,他就能睡好覺了。


    她要是真嫁了,韓雷保證每天都睡不好,又要擔心她受了委屈。


    那一副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的樣子,最讓南耳難受。


    自己過成什麽糙樣都不在乎,就怕她過的不好。


    南耳記得有一次,韓雷跟著師傅去鄰市給人修車。


    迴來的時候,衣服揣著一包糖炒栗子,喜滋滋的給南耳。


    「哥給……給你帶好……好吃的了。」韓雷從衣服裏拿出那包栗子。


    結果打開,栗子捂的又軟又潮,吃著一點都不好吃。


    韓雷看著那一包栗子,好個把自己埋怨,「豬……豬腦子,燙了肚……肚皮,也白燙。」


    「白……白瞎了,在那嚐……嚐著可好吃了。」


    南耳當時把那些栗子都吃了,一邊吃一邊哭,說很好吃。


    剛出鍋的栗子,韓雷就想著別涼了,不好吃。


    就一直貼著肚子放著,衣服捂的嚴嚴實實的,肚皮都燙紅了一大片。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韓雷不止幹了一兩次了,次次都為她。


    次次都傻的讓南耳,難受而哭的不行。


    兩人下山的時候,南耳有些打晃,其實不是醉了。


    就是感覺為爺爺做了點事,心裏透亮了一點。


    步子就有點飄,人啊,心思不那麽重,走起來的步,也就不那麽重了。


    「讓你別……別喝那麽多,來,背……背你。」


    韓雷彎下腰,對著南耳說道。


    南耳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再把我摔個好歹的,迴去奶奶再打你一頓。」


    「我就那……那麽笨?」韓雷笑了,而後又紮了一個馬步,說道,「趕緊上……上來。」


    南耳上去了,小時候,韓雷沒少背她。


    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被人打的渾身是傷的時候。


    小時候,韓雷特別願意哭,一看到她受傷,就哭個沒完。


    一邊背著她,一邊哭,沒手擦鼻涕,那鼻涕就流進了嘴裏。


    以前奶奶不讓韓雷和人家打架,後來奶奶就告訴韓雷。


    誰再欺負南耳就打,打壞了她陪,再讓南耳被人打,迴來就打他。


    韓雷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料,逃跑也不行,跑跑就絆倒。


    但是韓雷聽話,為了不讓南耳被打,他就用他身子護住她,讓別人打他。


    每次被打的嗷嗷叫,還說什麽他肉厚,打的一點都不疼。


    所有的事,南耳都記得,記得清清楚楚。


    沒有那個把她從河水裏救出來的少年,沒有爺爺奶奶韓雷,她早就死了。


    「她把……把錢給……給我了,還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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