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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演拿著酒杯的手一頓,片刻後才發出一聲冷嗤,慵懶的抬起眼皮冷冷的瞥了唐家樂一眼,“你那麽閑?”


    唐家樂縮了縮脖子,目光卻一直盯著蔣演,“你不好奇?”


    蔣演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不在乎的說了一句,“無聊。”


    唐家樂重重的唿了一口氣,盯著蔣演看了半晌後,才十分八卦的問:“你和孟初真的要訂婚?”


    蔣演側頭,目光涼嗖嗖的,“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


    唐家樂和蔣演認識的時間不短,自然知道蔣演現在是有些生氣的,不過他並不是那麽害怕,反而一臉笑嘻嘻的說:“我一直這樣啊!”


    蔣演沒有說話,隻是悶頭又喝了一杯酒。


    唐家樂看了一眼,知趣的轉移話題,“這個沈愛國可真是偏心。”


    蔣演冷嗤一聲,低頭又喝了一杯酒。


    沈愛國竟然這麽偏心,就別怪他蔣演太狠。


    ......


    周五,蔣氏和星移的經濟糾紛正式落下帷幕。


    從法庭出來,沈茉莉堵住了蔣演,“蔣演咱倆談談。”


    蔣演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發出一聲輕嗤,“沒興趣。”


    沈茉莉看著眼前一臉冷酷的男人,心底不由的發酸,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她從來沒有這麽愛過一個男人,愛的失去了自我,愛的滿心滿眼都是他。


    可是他是怎麽對她的,利用她,利用過後就開始不理不睬,滿眼冷漠,這還不算,現在這個她愛著的男人,為了她最討厭的女人,還要逼死她。


    她的臉嫉妒的微微扭曲,身側手緊緊握成拳,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不對他嘶吼不變的猙獰,她說:“談談你感興趣的,比如沈藍飛。”


    蔣演冷嗤一聲,轉身繞開沈茉莉。


    沈茉莉轉頭衝著蔣演的背影喊道,“你猜沈藍飛是用什麽換的沈藍航。”


    蔣演步伐穩健,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一定猜不到,這個東西與你有關。”


    蔣演停下步子,轉頭看著沈茉莉,冷冷的說:“給你五分鍾。”


    咖啡廳裏,沈茉莉雙手抱著咖啡抿了一口,抬頭目光定定的看著蔣演,“你早就知道沈藍飛盜取了研發成果是嗎?”


    蔣演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腕間的表。沈茉莉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說好的五分鍾,他一分都不想多浪費在她身上。


    她心底湧上一抹苦澀,低頭低低的笑了,“你就那麽愛她?”


    蔣演不耐煩的蹙起眉頭,“你就要說這些?”


    沈茉莉:“當然不是。”她看著蔣演,“不過蔣演,你總要用點東西換。”她抿了抿唇,看著蔣演的眼睛,認真的問:“蔣演,你愛過我嗎?”


    蔣演不說話,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


    她咽了咽口水,“你不交換,我怎麽會告訴你。”


    蔣演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沒什麽耐性的說:“沒有。”


    沈茉莉握著杯子的手指泛白,不肯相信的問,“從來沒有?”


    蔣演沒有猶豫,“沒有。”


    她忍著內心的憤怒和不甘,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問:“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沈藍飛?”


    蔣演沒有立即迴答,他看著窗外的梧桐樹,思索著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沈藍飛,好像是高中又或者是更早一些,總之在他看見沈藍飛對江澤遠笑的時候,他的內心就異常的暴躁,想要發脾氣。


    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他討厭沈藍飛,便開始有事沒事的找沈藍飛麻煩,後來他才知道這是愛,因為他隻有看見沈藍飛對江澤遠笑的時候,才煩躁,暴怒。


    如果沈藍飛對他笑,或者是對他發脾氣,他都非常開心。


    沈茉莉看見蔣演深思,一股嫉妒湧上了心頭,她大聲問道:“什麽時候?”


    蔣演迴神,目光冷冷的看向她,“很久了。”


    “多久?”


    蔣演輕笑一聲,“久到我都記不清。”


    沈茉莉嫉妒的麵目扭曲,片刻後突然瘋狂的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她衝著蔣演喊,“你喜歡沈藍飛,喜歡很久了?”


    “哈哈哈!蔣演你就是個傻子,和我一樣是個傻子。”


    “你知道沈藍飛現在和誰在一起嗎?”


    “江澤遠。”


    “沈藍飛現在和江澤遠在一起。”


    蔣演心口一沉,麵上卻沒有什麽變化,隻是一雙漆黑深邃的瞳眸冷冷的看著沈茉莉。


    “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是不是?蔣演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很深情。”


    “哈哈!我告訴你蔣演,你就是個傻子。”


    “你以為沈愛國為什麽會把沈藍航交給沈藍飛,是因為沈藍飛打掉了你的孩子。”


    “什麽?”蔣演麵色一僵,渾身散發出寒冰般的戾氣,他咬著牙問:“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我說沈藍飛為了沈藍航打掉了你的孩子。或許沒有沈藍航她也會打掉,因為她不愛你,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蔣演忽然起身,伸手掐住沈茉莉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你再說一遍。”


    沈茉莉被掐的喘不過氣,脖子痛的不行,可是她還是揚起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艱難的,一字一頓的說:“我說,說沈藍飛打打掉了你的孩子。”


    蔣演猛地鬆開沈茉莉,轉身大步的離去。


    坐迴車裏,才發現渾身顫抖,他拿出手機想都沒想就撥了沈藍飛的電話。


    沈藍航手術第二天又進了icu,身體指標出現退化狀況。


    沈藍飛一連兩天沒有睡覺,隻睜著眼睛坐在icu門口,她怕了,怕沈藍航就這樣離開。


    她身邊已經沒有親人,心裏唯一惦記的人就是沈藍航,如果沈藍航有個萬一,她不知道要怎麽獨活。


    江澤遠勸了好幾次,沈藍飛都不為所動,甚至連飯都吃不下去,早上的時候還暈倒了,江澤遠沒有辦法,隻能在沈藍飛的牛奶裏加了點安眠藥。


    蔣演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沈藍飛剛睡著。


    江澤遠聽見鈴聲,看見屏幕上蔣演的名字,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他按了靜音鍵,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喂!”


    蔣演愣了一下,想到是誰後,語氣一冷,“讓沈藍飛接電話。”


    江澤遠勾了勾唇,“她不方便。”


    蔣演:“讓她接電話。”


    江澤遠:“恐怕不行。”


    蔣演突然笑了,隻是笑聲有些悲涼,他說:“告訴沈藍飛,別後悔。”


    掛了電話,蔣演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有力的小臂青筋乍現。


    他伸手幾次才成功的拿出一支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繚繞的煙霧,自嘲的低笑一聲。


    一支煙吸完,蔣演給王浩打了電話,讓他們徹查沈藍飛離婚那段時間的所有行程。電話掛斷他像泄了所以力氣般,攤在椅子上。


    他形容不出來現在的感覺,隻是想著要是沈藍飛現在在他身邊,他會掐死她。


    “咚咚咚!”


    蔣演側頭,一眼就看見沈茉莉惡毒的笑臉,臉色一沉,冷著聲喊:“滾。”


    沈茉莉不以為意的揚了揚眉,“蔣演我們合作吧!”


    蔣演嗤笑一聲,“滾。”


    “蔣演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我說滾,你聽懂嗎?”


    蔣演的聲音冷硬,沈茉莉毫不懷疑,如果她不離開,蔣演會動手打她。


    她抿了抿唇,心底不甘,卻也不敢在逗留,一邊倒退一邊說:“蔣演,你考慮一下,沒有人比我合適。”


    ......


    沈藍飛醒來已經到了下午,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問,“沈藍航怎麽樣?”


    江澤遠:“還在icu,不過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沈藍飛沉默著垂著眸,她知道這是江澤遠寬慰她的話。


    她不易察覺的歎了一口氣,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差多一點摔倒,幸好江澤遠眼疾手快,及時的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沒事。”


    江澤遠抿著唇,一臉的嚴肅,“藍飛你這樣不行。”


    她笑了一下,“我真的沒事。”


    江澤遠歎了一口氣,“你總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能照顧小航。”


    沈藍飛抿著唇不說話,過了一會才說:“我先去看看小航。”


    江澤遠無奈,扶著沈藍飛去了icu,其實沈藍飛什麽也看不見,隻是不去看一下,她放不下心來。


    沈藍飛在icu門口站了一會,就被江澤遠強製帶迴了病房,江澤遠叫了外賣,都是沈藍飛喜歡的,不知道是沒有睡好覺,還是幾天沒怎麽吃東西,聞到菜味的時候,沈藍飛胃部翻湧的厲害,推開江澤遠跑到洗手間幹嘔起來。


    江澤遠緊追了過來,伸手拍著沈藍飛的背,語氣擔憂,“怎麽了?不舒服?”


    沈藍飛幹嘔了一陣,卻什麽也沒吐出來,她抬頭一臉病態的看著江澤遠,模樣很是憔悴,看著江澤遠嗓子發幹,很想把她抱在懷裏疼惜。


    沈藍飛緩了一口氣,語氣柔弱的說:“沒事,就是有點惡心。”


    江澤遠抿了抿唇,抑製住心底那股燥熱,低啞著嗓子說:“先吃點東西,一會讓醫生看一下。”


    沈藍飛勉強的勾了一下唇,“沒事。”


    江澤遠不依,語氣強硬,“聽話。”


    沈藍飛看著江澤遠,沉默一會,才點了點頭。


    迴到飯桌,聞到飯菜味,胃裏又犯起了惡心,沒忍住立即幹嘔起來。


    她捂著嘴轉身進了洗手間。


    幹嘔後胃裏舒服了些,才洗了一把臉從洗手間裏出來。


    江澤遠已經把飯菜收了起來,看見沈藍飛出來,拉著她的手去找了醫生。


    抽了血,才放沈藍飛迴來,並且要求沈藍飛好好休息,不許再去icu門口。


    ......


    孟初坐在椅子上,看著拿著放大鏡看報紙的孟老,嘟著嘴撒嬌道:“爺爺,我不想迴南城。”


    老爺子拿著放大鏡的手微微一頓,故作不知的問,“不想和我這個老頭子一起走?。”


    孟初垂下頭,聲音低小,“不是。”


    孟老放下放大鏡,嚴肅的看向孟初,“那是因為什麽?”


    孟初一直垂著眸,雙手不停的糾纏在一起,她舔了舔唇,“爺爺,我還沒有玩夠。”


    老爺子目光炯炯的看著她,神色中少了以往的慈愛反而多了一絲嚴厲,“是沒有玩夠還是因為蔣演。”


    孟初臉頰一紅,別扭的叫了一聲,“爺爺。”


    孟老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渡步走到孟初身邊,伸手拍了拍孟初的肩,“爺爺看的出來,你喜歡蔣演。可是初初,蔣演他喜歡你嗎?”


    孟初垂眸,咬著下唇,不肯看孟老的眼睛。


    她感覺的出來,蔣演並不喜歡她,可是應該也不討厭。


    她有信心,一定會讓蔣演喜歡上自己。


    孟老輕歎一聲,“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孫女,可是舍不得你受任何委屈的。”


    孟初微微抬眸對上孟老的眼睛,神色中滿是小女人的嬌羞,她手指糾纏著衣角,“爺爺我不委屈。”


    “我的孫女這麽優秀,這麽漂亮,一定要找一個痛愛她的,能把她寵成公主的男人才行。”


    孟初目光堅定,語氣嬌羞,“爺爺,蔣演會喜歡我的。”


    孟老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孟初。


    這時,助理過來敲門,“孟老,蔣老爺子帶著蔣演過來了。”


    “帶到客廳好好招待。”


    “是。”


    傭人退了出去,孟老轉頭看著孟初一臉的小女孩模樣,搖著頭說:“女孩子應該矜持。”


    孟初不情願的嘟起嘴,“爺爺,現在不流行這個。”


    孟老無奈的搖了搖頭,“初初,爺爺不幹預你的婚姻,但是有一點,這個男人必須喜歡你,對你好。要不然不管他是什麽身價,也不管你有多喜歡,爺爺都是不會應的。”


    孟初立即挽上孟老的手臂,撒嬌道:“知道了爺爺。”


    兩個人到了客廳,孟老笑著調侃,“老蔣,你這是來給我送行的?”


    蔣老爺子笑的一臉皺紋,“我是來看初初的。”說著就朝孟初招了招手,“初初過來,坐爺爺這。”


    孟初嬌羞一笑,目光直直的看著慵懶的坐在那裏的蔣演。


    他身上總有一種慵懶矜貴的氣息,一眼過去,就再也移不開。


    這個男人太勾人。


    孟初乖巧的走到蔣老爺子身邊坐下,叫了一聲“爺爺。”


    蔣老爺子拍了拍孟初的肩,“好孩子。”


    蔣演懶懶的抬起眼,看向孟老打了聲招唿。


    孟老爺子點頭,“阿演今天不忙?”


    蔣老爺子,“在忙也要來看看你和初初啊!”他看了一眼孟初,滿眼都是喜歡,“初初來一次不容易,不著急迴去,在北城多玩幾天。”


    孟老掃了一眼孟初,坐到了蔣老爺子對麵。


    “要迴去了,人老了在哪都不如自己的家。你說這才幾天沒吃到南城的飯,就有點想了。”


    孟初聽見孟老的話,連忙看了過去,漂亮的小臉上寫滿了不願意。


    蔣老爺子自然看在眼裏,“你要迴去就迴去,初初才來幾天,北城的很多地方,還沒有玩到,正好阿演這幾天不忙,讓阿演陪著初初好好逛逛北城。”


    孟初一聽,臉上立即掛上了笑,一雙漂亮的眼睛晶亮。


    孟老並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把目光落在蔣演臉上,眼睛裏滿是詢問。


    蔣演看向孟初,漫不經心的開了口,“你想去哪?”


    孟初臉上的笑意擴大,“北城什麽地方好玩?”


    蔣演:“不知道。”


    “你不是北城人嗎?”孟初睜大眼睛。


    蔣演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孟初。


    可就是這麵無表情的臉和漫不經心的態度,深深的吸引了孟初,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蔣演這樣,慵懶甚至帶著幾分痞氣,可就是這樣才最勾女人。


    孟初看著孟老,“爺爺,我想留在北城。”


    孟老目光在蔣演臉上巡視了一圈,神色變得嚴肅,“孟初,不能胡鬧。”


    蔣老爺子自然知道孟老是因為什麽生氣,狠狠的瞪了蔣演一眼。


    “老孟啊!把初初交給我你就放心吧!”他看了蔣演一眼,“要是有人敢欺負初初,我第一個不讓。”


    孟老:“老蔣,我就這麽一個孫女,從小慣壞了,不在我身邊總是不放心。”


    孟初一臉祈求,“爺爺,我不會給蔣爺爺惹麻煩的。”


    蔣老爺子暗戳戳的給蔣演使了一個眼色,蔣演不情不願的說:“我會照顧孟初的。”


    孟老就是要蔣演一個態度,聽見蔣演的話,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


    孟老是明天的專機,他走後孟初住進了蔣家老宅。


    蔣演隻孟老走後的第一天帶孟初去了趟郊區騎馬,就沒有再出現過,連晚上也住在了公司。


    ......


    沈藍航第五天從icu轉到了重症病房,醫生說他現在已經有了思想,家人可以多跟他說一說話,最好說一些他出事後的事情。


    沈藍飛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在病房絮絮叨叨的告訴沈藍航一些事情。


    她隻挑好的說,比如現在她有一家公司,是用她們兩個的名字命的名。


    至於沈藍飛的身體,還是不怎麽舒服,惡心雖然輕了,可是還是沒有什麽食欲。


    隻是睡眠好了很多,總是犯困。


    那天是江澤遠拿的檢查結果,她問過江澤遠,江澤遠隻說是因為過度擔憂引起的惡心,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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