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滾。”陸之穹半點麵子都不願給。


    她娘的死,有一半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如果沒有她的勾搭,他爹不背叛她娘,他娘一定會幸福一生。


    “還是出去先聽聽吧!”鍾離白催他出去,“小鬼難纏,別到時候急了給你使絆子。”


    陸之穹雖然不想見人,卻不敢忤逆小白的話,囑咐她在躺一會兒,跟著陸牧出去見人。


    “之穹啊!你要救救你弟弟,他被人害了!”繼母臉上少有的慌張。


    雖然說陸望是她的工具人,但是沒了兒子,她就什麽都不是,當初也是有了兒子,才得進了陸家的門。


    “好好說話!”陸之穹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的。


    他娘說話就不這樣,哪怕心裏急死了,也定能一字一句詳細和人解釋,快速又有效。


    到底是大戶人家和小家的不同,真不明白他爹是不是眼瞎,竟會看上這種空有外表沒有內涵的女人。


    “唐家布行出事了!”繼母隻能把重點點明,又嘀嘀咕咕的報一串出來。


    大致意思就是,唐家出事,連累了陸望,繼母來求他救人,是因為旁人都不敢沾惹此事。


    陸牧立即把最近發生的情況說明,原來,陸望當初借著唐家的勢,在縣城弄了一個酒樓。


    陸望和唐婉兒合離之後,忘了酒樓的事,畢竟生意不怎麽樣,他自己極少去管。


    唐婉兒惹到了鍾離白,認識小白的都幫忙打壓唐家,因著唐家是大家族,沒那麽容易掰倒才見效慢。


    誰知唐家自己作死,被打壓得浮躁,就碰了不該碰的東西,結果自然是惹上了官府。


    “你先迴去,此事我需要和夫人商議。”陸之穹讓陸牧直接送客。


    他把唐家的情況和鍾離白說了,分析唐家的情況,也說明自己對陸望這個弟弟的態度。


    “所以,你把他當弟弟嗎?”鍾離白摸著陸之穹的胸口,“想明白了在告訴我。”


    她對陸望的感官不差,見過一次,隻了解對方是一個明事理的小孩,其他的不了解她不好說。


    “是。”陸之穹沉默許久,才開這個口。


    陸望沒錯,錯的是他的父母,拋開其他不提,對方也是他的弟弟,且上次還對他有恩。


    “那救他一次吧!”鍾離白答應了,“那小孩也夠可憐的,下迴在這麽蠢,咱們就不管了。”


    陸之穹遇到事情可以自救,陸望一個秀才之身,皮都不夠扒的,自然沒有解元身份有分量。


    陸之穹親自找了陸望,和他自己談,把那個有問題的酒樓契約取來,直接改了他的名字。


    他剛簽完,沒來得及迴去和小白商量,就被公事公辦的官差帶走了,來的是州府人,官階大過連均之。


    連均之知道這件事之後,氣得狠狠地揍了陸望一頓,想換人來不及了,隻能眼看著官差帶走陸之穹。


    “小白,你現在可不能跑的。”羅雲洲在火鍋店門口看見奔跑的鍾離白,嚇得快脫相了都。


    他及時扶住人,“什麽事你不能派過人過來說,這麽急,家裏出事了?”


    鍾離白點頭,遞了個包裹給他,“羅公子,拜托你迴州府一趟,天仙出事了。”


    “別著急,事情你先和我解釋不清楚。”羅雲洲把人扶進火鍋店前台的區域,也懶得上樓了。


    鍾離白把陸之穹給陸望頂禍的事情詳細說明,包括她自己的決定都沒瞞著。


    “我以為解元可以擺脫罪責,沒想到來的是州府的官差。”鍾離白一臉著急。


    盡管陸之穹保證自己不會有事,她還是很心慌,也為自己的自大自責,如果她不提議救人,天仙不一定會應。


    她明知道現在陸天仙什麽都聽自己的,還非自大的以為可以處理好。


    羅雲洲聽完,立即應下,“東西都在包裹裏了對嗎?”


    鍾離白點頭,“都在了,銀票如果不夠打點,你先幫我墊一下。”


    “咱們誰跟誰。”羅雲洲安撫她一句,“你別著急,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


    鍾離白剛去拜托羅雲洲幫忙,迴到陸家,就看見金盞站到門口等著自己。


    “你這次怎麽這麽糊塗。”金盞埋怨一句,“那個繼母不值得你們倆犯傻幫她的。”


    鍾離白對她搖搖頭,“我們救的是陸望。”


    “嘖,你也別急。”金盞不好多說什麽,怕小白心裏多想。


    她仔細扶著人進院,“我已經托人和小太爺爺說明了,他肯定有辦法保人的。”


    金盞的小太爺爺就是金郎中,也算鍾離白的師父,他因為輩分高,在金家算個小祖宗。


    “你啊!現在護好自己和孩子就是最好的任務了,咱們在家裏別讓之穹擔心,好不好?”


    “我當時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鍾離白還是忍不住自責。


    “你也不用自責,之穹肯定不會有事的。”金盞勸說一句,安撫她,“你哥哥也可以幫忙的,別著急。”


    鍾離白現在有孕,身體不同往日,她現在做什麽都極其容易影響到孩子的。


    “嗯,不急,嫂嫂莫擔心我。”鍾離白開口應了。


    金盞也不好一直囉嗦的勸,這種事情放誰身上都不太好處理,真發生了,誰又能輕鬆得了。


    鍾離白自己沒辦法去州府,就托羅雲洲幫忙盯著,獨自守著美食街,火鍋店那邊交給沐老板管著。


    家裏時不時能收到消息,就是事情沒查清楚,人沒那麽快迴來,金盞把陸米兒送迴來陪著鍾離白。


    時間就這麽過去了一個月,宋聞之來通知洪葉生了,才得知陸之穹的事情,也忙著找有身份的學子幫忙。


    “小白,有準信了。”羅雲洲風塵仆仆的來陸家,說了一句就連灌了幾杯茶水。


    鍾離白縫小衣服的手頓住,針紮到手都不知道疼,還是羅雲洲瞧見趕緊阻止的。


    “人沒事,你別著急。”羅雲洲先安撫好人,才說起唐家的事。


    唐家這次招惹的是京城的人,上麵的人鐵了心要整唐家,和唐家有關的商行通通被打壓。


    陸之穹雖然隻一個酒樓壓著,但是恰好在可以隨便打殺的範圍之內,羅雲洲差一點就迴去晚了。


    羅家在州府勢大,京城自然也占著人的,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沒有唐家快,真正護人的算唐家人。


    唐家不知做出了什麽犧牲,京城的人突然就放棄了打壓,州府那邊的官府也宣布可以壓迴縣城。


    “我托關係和裏麵搭了話,小白你要不要去州府一趟。”羅雲洲問得相當委婉。


    陸之穹雖然算是小蝦米,但是人在唐家那邊過了明路,加上他解元的身份在,他當場就被州府扣壓了。


    所以這件事才不好處理,說人沒罪,官府不肯放人,說人有罪,官府也沒有給陸之穹定罪。


    “我去!”鍾離白堅定的點頭。


    她以前怕出門被人看見大肚子,過了個把月擔驚受怕的日子,還有什麽豁不出去的。


    羅雲洲得了話,立即著手準備,安排最合適孕婦出行的馬車,還帶著不少打手一路護著。


    一行人路上都不怎麽休息,加速朝著州府趕,本來應該五六日的時間,硬生生縮短到三天。


    羅雲洲沒帶人迴羅家,找家客棧安頓好一行人,等鍾離白洗漱之後,就帶著她去了州府衙門。


    一切瑣事都不需要鍾離白擔心,羅雲洲一路打點好,把人送到了陸之穹身邊。


    這裏是州府的一處宅邸,院子不大,甚至有些荒蕪,想必沒人常住,不過,勝在環境還算安靜。


    陸之穹穿著一身白玉的長袍,正站在一棵樹下,對著千葉縣的地方望著。


    “小白!”剛巧轉身看見鍾離白,陸之穹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夫君。”鍾離白頓時覺得有些委屈。


    她平時從來不開口喊這兩個字,起碼在陸之穹麵前不曾,這一次,真的是委屈夠了。


    “我的小白,辛苦你了。”陸之穹急忙跑上前,避開她的肚子緊緊的抱著人。


    “夫君。”鍾離白又喊了一聲。


    “對不起小白,我這次失算了。”陸之穹拍著鍾離白的後背安撫著。


    鍾離白在他懷裏搖頭,委屈得說不出話來,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像極了生氣的兔子。


    “媳婦,莫哭,肯定會沒事的。”陸之穹的聲音也哽咽起來。


    他從來沒離開小白那麽久過,更何況還是在她的特殊時期,他都想狠狠地揍自己一頓給她賠罪了。


    “嗯。”鍾離白重重的應一聲。


    她抓住陸之穹的手放到肚子上,“你快摸摸他,孩子也想爹爹了。”


    小孩六個多月了,時不時會出現胎動,有時候鬧得狠了,還會在肚子裏爬來爬去的動。


    陸之穹剛觸及到小白的肚子,肚子就突然頂了一下,痛得鍾離白沒忍住哎呦一聲喊了出來。


    “怎麽了?”陸之穹急得要死,還以為自己手太重了。


    鍾離白搖頭對他笑了起來,“我無事,是他在和你打招唿。”


    陸之穹直直的盯著鍾離白的肚子,“剛才痛不痛?他怎麽這麽不乖,淨折騰你。”


    “平時都挺乖的。”鍾離白護短,“可能是今天見到爹爹太高興了。”


    “高興也不能讓你疼。”陸之穹不高興的呡起嘴角,“以後等他出來,看我不收拾他給你報仇。”


    “孩子小呢,你可別嚇著他。”鍾離白小聲唿了句。


    夫妻兩說了會兒家常,才提到正事,這件事陸之穹也拿不定主意,他現在算和唐家是一條船上的。


    鍾離白不懂官場,也不懂古人是如何辦案,知道陸之穹不會有事,便安心不少。


    她不能在州府多待,不然會給別人添麻煩,囑咐陸之穹照顧好自己,第二天就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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