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來了。”舅舅別扭的招唿一聲。


    “來了就趕緊把禮錢交了。”舅母立即在旁邊提醒一聲,就怕鍾離白逃票似的。


    鍾離白心裏剛有了一丟丟感動,聽到舅母的話,頓時對徐家不喜起來,“舅母這麽著急,當初我成親,徐家好像也沒送禮吧!”


    她敲著腦門想了想,確定一句,“的確是沒送,徐家都沒參加我的婚禮,請我娘來做什麽?不曉得的,還以為我們兩家斷親了呢!”


    她盈盈笑著看一眼徐鍾兩家的老人,“小輩的關係這麽糟糕,老一輩的關係倒挺不錯的嘛!”


    鍾徐兩家被暗諷了,全都瞪向了舅母,都怪她非著急要什麽禮錢,把這個小畜生逼得亂說話。


    話雖然說得絕,鍾離白還是給了禮錢,第一個是為鍾母,第二個是為了陸家,畢竟她現在代表著陸家人的臉麵。


    鍾離白丟了二兩銀子給管賬的,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禮,不僅僅是因為她給的銀子很多,單就剛才的吵鬧,別人都以為她頂多給十個銅板。


    “舅母,當初你也隻給了我二兩銀子買嫁衣。”鍾離白特別提醒一句。


    她故意停頓一下,接著才道,“雖然最後又被你自己拿迴去了,不過我也不是小氣的人。”


    她笑看著新娘子待的屋子,“畢竟我就一個表妹嘛!就算她多嫁幾迴,做表姐的,這點禮錢還是拿得出的。”


    這句話不可謂不毒,人家都還沒嫁出門,就咒人家多嫁兩次,誰稀罕那點銀子就多嫁幾次的,女人若是被夫家休迴,可是最丟人的事情。


    “舅母,你們忙用不著招唿我。”鍾離白趁著舅母開口罵起來之前,先帶人撤了。


    陸牧從一開始就憋著,心裏是又氣又笑又怒又難受的,不過因著旁邊有不少外人,他沒有問出口,跟著鍾離白坐到一個人少的位置。


    鍾離白出場就高調,徐茂直接拉過來的,加上她和鍾徐兩家的對話,哪怕她縮在角落裏,都有不少人注意著這邊。


    “想迴去了?”注意到陸牧扭了好幾次,鍾離白忍不住詢問一句。


    陸牧搖搖頭,小聲迴答一句,“那些人真的好討厭,麵子裏子都不顧,話說得好難聽。”


    鍾離白揪了幾片葉子讓他塞耳朵,“農家婦人沒念過書,難免粗俗一些,就當聽不見就好了。”


    陸牧倒不是真聽不得,接了葉子也沒真的塞,小聲對鍾離白說一句,“小白姐姐你不一樣。”


    不管是氣質還是為人處世,一點都不沾農家子的習性,不僅不粗俗,有些時候反而特別的高雅,比之他們家公子都不惶承讓的。


    鍾離白笑笑沒理他,打量著來來往往的村民,那些人見陸牧在,倒也沒過來打擾她,不過視線總是盯過來。


    鍾離白心道,幸虧自己沒讓鍾母來,不然得多受罪,四個老人一起壓著,性子太軟的肯定撐不住場子。


    很快就到了迎新郎進屋的時候,如果和徐家有親情,作為親戚,鍾離白起碼得過去招唿一聲。


    可惜兩家沒有,舅母恐怕也不希望她現在過去。


    新郎是個三十好幾的漢子,長得不算醜,但是也不怎麽好看,個頭比較農家漢子高壯加了分,若論顏值,他們家天仙甩人一百八十條大街。


    鍾離白看著那位被迎進去,暗暗吐了一口氣,幸虧自己穿越得及時,不然自己名義上的男人就是這位了。


    說起來,還得謝謝她那個好表妹,二兩銀子沒虧,舅母也大義,換親換得值那二兩銀子。


    迎接了新郎,接下來就開席了,新郎要被新娘家人帶著認親的,轉一圈下來自然會碰著鍾離白。


    “鍾老板,沒想到你也在呢!”新郎看見鍾離白直唿出聲。


    漢子一開口,讓鍾離白和徐家本意不想和此人見麵的想法落空,他們誰能想到,徐家女婿還記得鍾家女兒呢!


    鍾離白不好避人,抱拳拜了一禮,“王掌櫃,恭喜喜得佳人啊!”


    王掌櫃立即客氣的迴一禮,“鍾老板客氣,沐老板多次提及小白姑娘,今日終於得見真容了,下迴得空去店裏坐坐啊!”


    “一定一定。”鍾離白客套一句。


    心裏卻是暗道,這姓王的也不知是記憶力不好,還是故意假裝不認識她,不過這男人挺薄情的,徐家換了親都能應,看來是個不好的。


    王掌櫃本欲還想說什麽,被徐家人拉走了,一個個恨不能拆了鍾離白的樣子,好像她剛才不該坐著,就應該躲在桌底似的。


    鍾離白這一桌的都是猛人,菜剛上桌就被人搶光了,陸牧幾次伸筷子,一點東西沒撈著,臉色垮了又垮。


    鍾離白也沒好到哪去,她雖然沒什麽嚴重的潔癖,但是和人吃飯也見不得這樣用搶的,筷子上還沾著東西,特別倒胃口。


    兩人幹脆放下筷子離席了,他們的碗和筷子都算是幹淨的,讓剩下的幾人繼續搶,也沒去聽旁人說道什麽。


    兩人迴到家,家裏剛好開飯,陸牧一邊吃東西一邊哭,驚得其他幾人都很好奇。


    陸繁直接問,“你怎麽了?”


    陸牧連塞了幾口白飯,有點噎得慌,打了個嗝才應,“沒事,就是有點難受。”


    陸繁知道這小子問不出什麽,問對麵的鍾離白,“不是去吃酒席了嗎?迴來還吃那麽多。”


    “吃個屁,氣都氣飽了。”陸牧一把將筷子啪到桌上。


    “哈?怎麽迴事啊?”陸繁看看去吃酒席的兩人。


    陸牧也是氣得很難受,立即把兩人去徐家吃酒的情況說了,連徐家和鍾家罵鍾離白的話也學了來,說到後麵開席,竟是越說越生氣。


    “你們沒去太幸運了,這種差事,我以後一點都不想摻和了,太……太氣死我了。”陸牧把自己弄得又哭又委屈的。


    鍾離白忙拉著人坐下,“行了,下次這種事不帶你去了,瞧把自己給氣得。”


    她本來今天是想帶陸平去來著,就怕和徐家打起來,她一個人打不過,就帶著個會武術的,陸安和鍾心又不會說,陸平又不能打,隻能帶陸牧。


    “少夫人,我有空讓陸安教我幾招。”陸平會到意,主動開口提了出來。


    鍾離白點點頭,沒拒絕他的好意,陸平處事圓滑,如果能打,帶著跑哪裏都不愁的,還用不著委屈自己。


    陸牧抽抽嗒嗒的吃完飯,就被陸之穹叫進了屋,兩人談了什麽沒人知道,不過他人第二天不見了倒是真的。


    鍾離白找不著人,就隻能把陸牧換成陸安,先讓他停止打獵,反正徐山一個人獵到的獵物夠賣,她也不至於那麽快和人搶生意。


    “小白,這兩天怎麽不見你啊!”中午時,連叔來買肉丸子剛好看見人,隨口問一句。


    “家裏事有點忙。”鍾離白答一句,給他裝了不少野味肉丸子,收的一樣三十銅板十顆的價。


    連叔也沒客氣,熱唿著吃了,“你那朋友能找到熊不?”


    “熊?”鍾離白想了想,“狗熊嗎?不曉得山上有沒有,這個得需要問問徐大哥才知道。”


    “那就拜托小白了。”連叔嗬嗬笑著,也不多解釋。


    鍾離白也沒多問,賣完肉丸子就收拾去拿肉,采購第二天的材料,帶著幾個小的迴村了,怕遭人攔沒走村口,繞了一圈才到陸家大院。


    因為還早,鍾離白帶著陸安親自上山一趟,把連叔需要熊的事情和徐山說了,看看他能不能辦到,不能她好迴絕了連叔。


    徐山稱熊倒是有,就是很兇,比老虎還要嚇人,一個人肯定是不能行的,想要獵熊得需要不少幫手,但是村民都膽小,幫不上什麽忙。


    第二天,徐茂突然來道歉,說不能幫忙陸家拉車了,支支吾吾的也說不上來,問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時間卻一直嘩嘩的流逝。


    最後沒辦法,鍾離白隻能請徐山幫忙,讓他帶著陸安先把隱家酒樓的肉丸子給送去,她和陸平走後麵,早上的生意怕是得耽擱了。


    徐茂也跟著走去了鎮上,鍾離白問了幾句才老實說了,原來是他們家的牛,被他娘給栓起來了,交代不許他牽走,不然得付二兩銀子。


    徐茂家爹雖然是村長,但是也不比其他人家富裕,說到底,徐家村的人都是差不多的,村長的媳婦也一樣刁,說不得還更厲害些。


    村長家孩子挺多,徐茂是老二,下麵還有弟弟妹妹,上麵的老大成親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一家子扯在一起的確很麻煩。


    村長媳婦聽到徐茂拉一天車,就可以得到一兩銀子就出去炫耀了,沒想到半個月不到,就把人養刁了,學會坐地起價了。


    不說當事人鍾離白,就是陸平聽了就挺來氣的,這些都是什麽人家,當別人家的銀子都是大風刮來的嗎?拉一趟車還要收二兩銀。


    徐茂被陸平用看廢物的眼神盯著,臉上臊得很,偏偏他又拿他娘沒辦法,牛是家裏買的,他牽來用雖然交銀子,他娘卻是不被滿足。


    鍾離白沒說什麽,隻問徐茂還想不想跟著她做生意。


    徐茂當然想的,傻子才不想呢!但是他除了會趕車,其他的根本不會做。


    鍾離白沒立即迴他,徐茂這個人不傻,就是太被動,還有他那一家子在,若是好相處的,她也就用不著糾結,單就他娘的行為,她想帶人就得多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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