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瑜的過往,太單純了,除了修煉,就是做靈寶,曾外出遊曆,也未曾濫殺胡為,滿心都是感慨,世界為什麽不和平。


    再就是心心念念找個仙侶,找一個情投意合,誌同道合的仙侶……


    紅影子看的直搖頭,這小子的生活,也太無趣了。


    “你倒是個純粹的。”紅影子收迴手,風瑜的意識迴籠,一臉懵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紅影子又移到了鹹魚的身前,伸出影子手,在鹹魚的額頭一點……


    鹹魚的過往,比風瑜還單純,除了修煉,就是滿山跑著玩,後來被擄去蛟螺秘境,成天想的就是跟師父逃出去。


    師父變成了石頭,鹹魚便一心隻想去跳龍門。


    “哎……”紅影子長歎了一口氣,收迴了手:“你竟也是個純粹的。”


    “無趣啊!無趣!”


    紅影子移迴沈瑤身前:“到你啦。”


    沈瑤在影子手點到她額心時,閉上了眼睛。


    “哼!”紅影子冷笑了一聲:“傻姑娘,你以為閉眼睛,我就看不到你的心?”


    “桀桀桀桀桀…”紅影子窺著沈瑤的過往,突然放聲怪笑起來:“原來是個異世魂!桀桀桀桀桀,有趣!有趣!”


    戲場的眾修屏住唿吸,大氣都不敢出。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紅影子的笑聲越來越大,聲調越來越怪異:“原來…是你!”


    紅影子收迴手,沈瑤意識迴籠,她睜開眼,看著紅影子,她知道,這個未知的怪物,一定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


    “桀桀桀桀桀,小姑娘,你有心魔呀,桀桀桀桀桀……”


    “你怎麽一來,就生出了心魔呢?嗯?桀桀桀桀桀……”


    紅影子搖著頭:“生了心魔,可就不能成神了。”


    沈瑤入過兩次魔,風瑜是知道的,他還以為隻是生了戾氣,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生了心魔。


    此時也顧不得看戲的規矩了,風瑜貿然開口:“敢問前輩,這心魔,該如何除?”


    紅影子卻突然生了氣,拔高聲調吼他:“我讓你說話了嗎!”


    一團紅霧籠罩住了風瑜,風瑜很快消失不見。


    “真是個討厭的東西,打斷了我的戲!”


    紅影子指著沈瑤:“小姑娘,你跟我來。”


    沈瑤拍了拍鹹魚的肩膀,安撫她不要輕舉妄動,起身準備跟著紅影子走。


    薑明竟也跟著站起了身。


    紅影子瞬移到到薑明身前,暴怒道:“你好像,很不喜歡我的戲!”


    薑明也怒了:“你到底還要我們,看多久的戲?”


    “桀桀桀桀桀……”一團紅霧籠罩住了薑明,紅影子嫌棄地說:“哼…不知好歹,那就滾迴去吧。”


    薑明很快消失。


    紅影子瞬移迴沈瑤身前:“隨我來吧。”


    紅影子領著沈瑤,向戲台後方走去。


    戲台後方,有個石門。


    在石門前站定,紅影子對沈瑤說:“自己進去。”


    ……


    昏暗的石室內,有一張石床。


    薑明昏迷在石床上。


    “先讓我看看,你的心裏有什麽。”紅影子站在石床邊,伸出影子手,點在薑明的額心……


    “嗯…言而無信…心狠手辣…不是個好東西。”


    “難怪如此沒有禮貌。”


    紅影子繼續窺探著,突然放聲怪笑,好像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有意思,有意思!”


    “你是她的心魔,她是你的執念,桀桀桀桀桀……有趣!有趣!”


    “桀桀桀桀桀…你既然這麽不喜歡我的戲,那你就…自己去唱戲,桀桀桀桀桀……”


    紅影怪收迴影子手,對著薑明吹了一口氣,一團紅霧聚集在薑明的鎖骨處,形成了一個火紅色的仙侶契印。


    ……


    沈瑤進了石室,石室裏很黑,隻能看到一雙,暗紅色的獸眼。


    沈瑤站在石門口,打算隨時往外逃。


    巨獸站了起來,臥在胸口的符紋發出亮光,照亮了整個石室。


    “關門。”巨獸說。


    看清楚巨獸的模樣,沈瑤按動石門上的機關,石門自動關閉。


    巨獸渾身黑色,毛發油順光亮,貓眼狗臉,身形似豹。


    巨獸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胸口的符紋一圈又一圈。


    沈瑤篤定地說:“你是仟傀攝魂獸?”


    巨獸:“我叫傀心。”


    沈瑤:“你為什麽在這裏?”


    傀心聲音低沉,不似紅影子那樣怪異:“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


    沈瑤:“你讓我來這裏,做什麽?”


    傀心:“幫你覺醒……”


    傀心胸口飄出一圈符紋,符紋圈住沈瑤,帶她飄至半空,一道一道鑽進了她的眉心。


    沈瑤迴到了靈草宗。


    靈草宗此時臨近入夜,弟子居的院子裏空曠寂靜,她下意識摸了摸袖口,並沒有紫霄金甲蟲。


    一道粉色的身影向她跑來,是陸青青!


    沈瑤不可置信地看著陸青青……


    真的是她的小師妹,是她初來這個世界獲得的善意,是她的白月光。


    陸青青:“小師姐,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是還活著的,還會說話的白月光!


    陸青青給她帶了果酒,換了新裙子,轉圈圈給她看。


    “小師姐,你看,師父迴來給我帶的新裙子,好不好看?”


    沈瑤:“好看。”


    陸青青:“哎呀!小師姐!你怎麽哭了?”


    陸青青撲了過來,用袖子擦她的眼淚:“小師姐,你別哭呀,師父給我們都帶了新衣裳,師兄師姐,大家都有!”


    沈瑤知道,這一定是仟傀讓她做的夢。


    陸陸續續有師兄師姐,迴到弟子居,有趙誠,有趙宣,有林航……


    他們都笑著與她打招唿:“沈師妹。”


    是沈師妹,不是白師妹。


    隻有林航問的是:“白師妹,你喜歡我嗎?”


    還有長老們也來了,三個長老們都問她:“瑤兒,靈力好了沒?”


    靈力好了沒?沈瑤試了一下,在這個夢裏,她也能用靈力。


    趙真也來了。


    沈瑤看著她的師父,緩緩向她走來。


    師父穿著燕青色的長袍,手裏拿著一個泥人:“瑤兒,這是師父給你做的泥娃娃,你看看喜歡嗎?”


    沈瑤接過一看,這個泥娃娃,竟是她前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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