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裝作啥事都沒有的模樣,幾步邁到風瑜的身前:“你怎麽上來啦?”


    風瑜心中氣悶:‘我不上來,你是不是就要跟你的那個隨從,貼在一起了?’但此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不敢讓沈瑤知道,他是如此的小心眼。


    風瑜咬著下唇,眼眶微紅地看著沈瑤不說話。


    沈瑤看著他微紅的眼眶,腦子裏又什麽壞事都想了一遍:‘不要這麽看著我,真受不了啊……’


    美男委屈的眼神裏,好像在說一句話:‘我等你給我個解釋。’


    “雲河…”沈瑤想把風瑜拉迴他的房間,拉了兩下,沒拉動。


    風瑜身體緊繃,眼神裏還是透著兩個字:“解釋。”


    解釋也不能就在這裏解釋,一會兒爹和沈魚出來,該看笑話了,沈瑤加勁拽了拽他,還是拽不動。


    風瑜也不看她了,低垂著眼,看著地麵,神情裏透露出濃濃的失望。


    沈瑤鬆開手,試探著問:“生氣啦?”


    風瑜像定了身一樣,充耳不聞,沒有迴應。


    沈瑤心一橫,兩根手指頭捏住風瑜的衣袖,輕輕搖晃,嗲著個嗓子哄著:“雲河哥哥…雲河哥哥…你別生氣了嘛……”


    隻這麽幾聲,風瑜就妥協了,沈瑤一見他緊繃的身體放鬆,立刻蹬鼻子上臉,拉著他迴了房。


    進了房間,風瑜又開始置氣,站在房門口,怎麽都不肯再走一步。


    沈瑤再撒嬌也沒用了,隻好問他:“你擋在這兒,我怎麽關門?”


    風瑜冷著語氣:“沒什麽見不得光的。”


    沈瑤抿嘴壞笑,湊到風瑜身前,踮起腳,貼著他的身體,柔軟的唇瓣輕觸而上,略過他的脖頸,嗬氣在他耳邊:“那我若是…要做見不得光的事情呢?”


    風瑜神情一滯,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沈瑤卻徑直出門,調笑著走了,風瑜從她的調笑聲中,聽出了濃濃的嘲笑和拿捏。


    風瑜緊咬牙關,氣得微微發抖,心中無比酸澀。


    沈瑤迴自己房間,取了全靈源石,其實很快就迴來了。


    但風瑜卻覺得,時間過了很久,非常漫長。


    拿著挎包迴來,沈瑤關了門,就去拽還杵在原地的風瑜。


    拽了一下,沒拉動,又用力拽了一下,還是沒拉動。


    沈瑤側頭一看,發現風瑜原本微紅的眼眶,現在已經完全泛紅,甚至還有一層薄薄的水霧。


    “呀!你怎麽了?”沈瑤慌了,投懷送抱地撲過去,輕撫風瑜的後背:“你別哭啊,你聽我解釋,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風瑜輕輕推開她,後退了一步,還是垂眼看著地板。


    沈瑤進一步,踮起腳,想用一個吻安撫他,風瑜卻輕輕側頭躲開。


    沈瑤不伺候了。


    手裏的挎包往桌子上一放:“不信就算了,你愛咋想咋想,反正我這兩天也就離開棲梧城了。”


    這話說的,沒有一點要帶風瑜離開的意思,風瑜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霧水不受控地聚集、落下,好似已經被沈仙子負了心。


    沈瑤根本不管他,隨意坐下,往桌上一趴,埋著頭小聲嗚咽起來。


    這下輪到風瑜慌了。


    也顧不得置氣了,風瑜急急地過去蹲在她身邊,伸出手輕輕碰她:“雁舟,我錯了,我不生氣,你解釋給我聽,好嗎?”


    沈瑤抬起頭,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說什麽你都信嗎?”


    風瑜:“我信。”


    沈瑤破‘涕’為笑:“那你跟我來。”


    進了風瑜的臥房,沈瑤把挎包往他的床上一放,帶著他進了源石空間。


    小石寶剛剛結束修煉,見沈瑤進來,小炮彈一樣衝過來,抱著沈瑤的腿喊娘親。


    風瑜剛剛釋疑的心,又受到了重創:“雁舟…它…你……”


    沈瑤沒說話,略帶戲謔地看著他。


    風瑜深吸一口氣,帶著顫音問:“沈仙子…你…結過侶了嗎?”


    沈瑤不敢再調笑他,憋著笑抱起石寶:“石寶,叫爹爹。”


    石寶歡喜極了,有娘疼,還能有爹疼了?張開雙臂就要風瑜抱:“爹爹,爹爹抱。”


    風瑜木然地沒有動。


    沈瑤把石寶往風瑜懷裏塞:“你抱抱它。”


    石寶卻不願意過去了,收起胳膊趴在娘親的懷裏:“嗚嗚嗚,爹爹嫌棄我是石頭,爹爹不喜歡我。”


    沈瑤輕撫著小石寶的小光頭:“爹爹沒有不喜歡你,爹爹隻是跟娘親有點誤會,你先去一邊玩,娘親和爹爹解釋一下。”


    到底活了不知道幾萬年了,小石寶也不是真的孩子,撒嬌撒的差不多,就乖乖從娘親身上下來,自己玩去了。


    沈瑤拉起風瑜的手:“我沒有結侶,石寶是我撿的孩子,你過來,還有很多事,我慢慢跟你解釋。”


    風瑜這一天的心情,起起伏伏,聽見沈仙子說沒有結侶,他剛剛破碎的心,又縫好了。


    沈瑤拉著風瑜坐在長榻上,醞釀了好一會兒。


    想著風瑜以後都要跟著她,那啟靈印的事,就不能瞞著他,否則可能會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陷入危險之境。


    沈瑤:“雲河,我什麽都不想瞞你,但很多事說出來,會有些離譜,你信我嗎?”


    風瑜語氣溫和,不失堅定:“我信你。”


    ‘隻要你願意說,我什麽都願意信。’


    沈瑤:“雲河,白淞確實不是我的隨從。”


    一句話又讓醋罐子破防了,風瑜目露兇光,想刀他哥哥的眼神,又藏不住了。


    沈瑤晃著他的胳膊:“哎呀,你別亂想嘛,白淞不是我的隨從,他是我的哥哥,親哥哥。”


    風瑜神情微怔,竟然是親哥哥嗎?那白淞豈不是他的大舅哥。


    沈瑤:“準確地說,他是我之前那具身體的哥哥。”


    之前那具身體的哥哥?這就讓風瑜有些不理解了:“這是何意?”


    沈瑤神情凝重地看著他,又重複問道:“你信我嗎?”


    風瑜:“我信你的,雁舟。”


    怕風瑜不好理解魂穿,沈瑤把故事稍微簡化了一下:“雲河,我確實來自於天外天,但那是前世的事情。”


    修神世界也有轉世的傳言,但修士死後,魂魄通常都會很快消失,極少有轉世迴來的現象,且修士轉世迴來,也會有前世記憶。


    所以沈瑤如此說,風瑜是理解的,他認真地看著沈瑤,等著她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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