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好!”文子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眼神幹淨。


    “迴來就好!”洛一宸上前,拍拍文子墨結實的肩膀。


    “叔叔好!”杉杉乖巧的微笑著。


    “和你女朋友坐著,叔叔給你們做飯,馬上就好。”洛一宸走進廚房。


    “媽媽,姐姐在嗎?”文子墨打量了一下四周。


    “上班了,說讓你們晚點走,等她迴來。”


    “好可愛!”杉杉脫口而出,她看見了小團團。


    小團團怯生生的看著他倆,肉嘟嘟的小臉粉嫩粉嫩,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猶如一片汪洋中鑲嵌著一顆黑珍珠,頭上紮個小揪揪,可愛極了!


    “寶貝,叫什麽名字呢?”杉杉蹲下來,拉著她肉嘟嘟的小手,她的手指立刻勾著杉杉的手。


    “我叫…團團…”小團團低著頭,撅著小嘴。


    “這就是團團呀,好可愛!”文子墨一把抱起這個小肉團團:“叫舅舅!”


    “舅…舅…”團團伸出小手指,在文子墨的臉上輕輕戳了一下,又收迴來。


    文子墨狠狠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小團團咯咯的笑了起來。


    “怎麽能這麽可愛呢?我簡直被萌化了!”杉杉抱過團團:“真想在她的臉上咬一口。”


    “叫舅媽!”


    “舅…媽…”


    很快,小肉團團和舅舅舅媽打成一片,像個小跟屁蟲一樣,黏著他倆。


    吃完飯,小團團要睡覺了,林初夏和杉杉帶著上樓了。


    客廳裏隻剩下洛一宸和文子墨。


    “叔叔,對不起,原諒我上次的不禮貌。”


    “過去這麽久了,我已經忘記了,何況當時的我都沒有放在心上。”


    “謝謝你。”


    “謝我什麽呢?”


    “媽媽的後半生交給你,我當然要謝謝你。”


    “既然命運讓我們重新在一起,我會很珍惜。”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而他們都深深的愛著同一個女人,隻是角色不同罷了。


    “帶你看一下你的房間。”洛一宸站起來。


    “我的房間?”文子墨一臉的疑惑。


    “對,你的房間,是你姐姐設計布置的。”


    打開房間的門,文子墨心裏一陣酸楚。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精致的玻璃櫃,裏麵陳列著他小時候的玩具,奧特曼,神探柯藍,各類槍支模型,汽車模型。


    “都是你姐姐從姥姥家帶迴來的。”洛一宸站在門口,看著文子墨的背影,他知道,這些總能勾起迴憶。


    文子墨打開玻璃櫃,輕輕觸摸著,那些兒時的玩具,上麵刻滿了光陰,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刻滿了不可複製的故事。


    洛開心和寧子軒到家時,文子墨和杉杉正準備離開。


    “姐姐!”文子墨像小時候一樣叫著洛開心。


    “墨墨……”洛開心淚濕眼眶,她上前,給文子墨一個擁抱:“以後要迴家呀,這裏就是你的家。”


    “我知道了,姐姐。”


    “姐姐給你收拾的房間你喜歡嗎?”


    “喜歡,剛才叔叔帶我看了。”


    “這是……”洛開心看著文子墨身後的杉杉。


    “這是我女朋友杉杉。”


    “姐姐好!”杉杉唇齒微動:“經常聽墨墨提起你。”


    “杉杉,真漂亮!”洛開心看向文子墨:“墨墨眼光不錯哦!”


    “那是必須的!”文子墨嘴角上揚,眉頭輕挑,一臉得意的樣子。


    “姐夫,哪天約一下,請你們吃飯。”文子墨看向寧子軒。


    “隨時奉陪!”寧子軒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林初夏和洛一宸相對一笑,孩子終於握手言和,重盟修好。


    ……


    秋天的夜晚,格外的安靜。


    洛開心和寧子軒在書房忙著各自的工作。每天晚飯後,陪著父母說一會話,就開始工作了。他倆總是有幹不完的工作,仿佛一天不學習不努力,就能被淘汰。


    林初夏洗漱完,走進洛一宸的房間,小肉團團躺在她的嬰兒床上,安靜的喝著牛奶。


    洛一宸執意要把小肉團團的嬰兒床放在他的房間,洛開心是他帶大的,小肉團團也必須他帶。


    “還沒睡著?”林初夏走到嬰兒床前,看著她那黑珍珠一樣的眼睛,還依然在滴溜亂轉。


    “知道嗎,總是在恍惚間,我會把團團當成開心。”


    “是呀,她倆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樣。”


    “這種感覺你還是不懂,看著她,我會心痛。”洛一宸停頓了一下:“你離開後,開心救了我,開心就是我活下去的支柱。”


    “對不起……”


    “記得第一次給她過生日,是她三歲的生日,就像小團團這麽大。”洛一宸的腦海中,閃過迴憶的畫麵,曆曆在目。


    ……


    洛開心坐在椅子上,隻露個小腦袋,她一本正經,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吹蠟燭!”洛楚楚看著洛開心,慢慢睜開眼睛,撅起小嘴,吹蠟燭。


    “粑粑,切蛋糕!”洛開心仰著臉,看著爸爸:“開心過生日,粑粑不開心嗎?”


    “爸爸給開心切蛋糕。”洛一宸強打起精神,他以為他能承受,他隻想給女兒過個生日,女兒三歲,第一次過生日,但他還是無法麵對。


    “開心,剛才許什麽願望呢?給姑媽說說。”


    “開心愛粑粑!”


    “洛開心的這個願望真好!”洛楚楚看看哥哥,哥哥眼裏有淚:“開心,生日禮物想要什麽呢?明天姑媽給你補上!”


    “想要麻麻……”洛開心撅著小嘴,大而明亮的眼睛裏閃著淚光。


    氣氛瞬間凝聚,洛一宸切蛋糕的手僵住了,洛楚楚看著哥哥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洛楚楚抿了抿嘴唇,想打破尷尬的氣氛:“我來切蛋糕……”洛楚楚接過哥哥手中的刀具。


    洛一宸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最後還是站起來,去了衛生間。


    洛開心看見爸爸走了,嘴巴一癟,眼淚大顆大顆的流出來。


    她自己從椅子上爬下來,追著爸爸:“粑粑,我不要麻麻了,你陪我吃蛋糕……”


    洛楚楚眼圈一紅,眼淚流下來。


    洛一宸坐在馬桶蓋上,淚濕眼眶。女兒眼淚汪汪的看著她:“粑粑,陪我吃蛋糕,我不要麻麻了……”


    洛一宸抱起她,來到餐桌前,坐下來,拿一塊蛋糕喂她嘴裏,吃到蛋糕的洛開心,眼淚還掛在臉龐,咧嘴就笑了。


    小孩的感情永遠都是那麽的純粹!哭笑自如,不會壓抑自己的情緒。


    “粑粑吃……”洛開心推著爸爸的手,放在他的嘴邊,洛一宸吃了一口女兒的生日蛋糕,卻難以下咽。


    生日聚會不歡而散,這樣的生日不過也罷,孩子開心了,但是在座的每一個人,心裏有著說不出來的酸楚。


    洛一宸在每年的四月,就開始煎熬,像一道符咒,貼在他的心上,再也取不下來。


    ……


    時間是個神奇的東西,它終會磨平一切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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