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奔波與輾轉後,莫羽凡終於踏上了盧特沙漠的土地。他此行的第一站是位於沙漠邊緣的小鎮沙赫巴德。這個小鎮依靠沙漠而生,地處荒涼、幹燥,但卻充滿了生命的韌性。它位於盧特沙漠的北部,距離沙漠的核心地帶大約有100公裏,是進入這片極端之地的必經門戶。


    烈日如火般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幹燥灼熱的味道,仿佛隨時能將人灼傷一般。莫羽凡站在鎮子入口處,極目遠望,放出靈力神識向四周感知。果然,他在幾百公裏外捕捉到了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那股力量純淨、強大,帶著至陽至剛的屬性,仿佛天地間最熾熱的火焰凝結而成。莫羽凡心中一震,那處散發著強烈能量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他此行的目標。


    既然目標已現,莫羽凡也不急於一時,他決定先在小鎮上休整一番,了解一下當地的情況再行動。他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旅館雖然陳舊,但尚且整潔,最重要的是房間足夠安靜,可以讓他好好思索接下來的行動步驟。


    住進旅館後,莫羽凡很快意識到一個棘手的問題:語言不通。


    在這個偏僻的小鎮,能說通用語的人少之又少,連日常的簡單交流都成了問題。他試著與旅館老板簡單溝通,但老板僅會一些單詞,隻能通過手勢比劃解釋。幾番試探下來,莫羽凡基本沒從對方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當地的環境、人文、沙漠中的情況,他一概不知。這讓他意識到,僅憑自己一人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摸清楚沙漠的狀況。


    思索了一番,莫羽凡決定去小鎮上的集市碰碰運氣。也許在那裏,他能找到一個能充當向導或翻譯的人。既然已經身在沙赫巴德,莫羽凡相信總會有辦法接觸到外來者或者懂得通用語的人。


    沙赫巴德的集市位於鎮子中央,盡管小鎮不大,但集市卻出奇地繁榮。幹燥的熱風卷著黃沙在街道上打著旋,一排排的商鋪擁擠地排列在街道兩側,售賣著各式各樣的貨物——粗糙的沙漠風衣、耐熱的護目鏡、幹硬的餅幹和水壺,還有一些形形色色的工藝品和香料。商販們用當地語言吆喝著,試圖吸引遊客和過路人的注意。


    莫羽凡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靜靜地觀察著。他知道,如果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向導,首先要找的是那些不屬於本地人的麵孔。這樣的人通常能掌握更多的語言,並且了解外界的情況。


    走了一圈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攤位前——那是一個皮膚黝黑但卻明顯不屬於當地種族的中年男子。男子個子不高,身材精瘦,但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幹練與精神的氣息。他穿著一件普通的卡其色短袖衫,雖然皮膚被曬得有些發黑,但一雙明亮的眼睛中卻透出機敏的光芒。


    那人正站在自己的攤位旁,悠然地整理著一堆旅行裝備。攤位上擺放著一些看似普通的貨物:粗糙的水壺、耐磨的登山鞋、褪色的地圖和指南針等等。莫羽凡注意到,盡管這些貨物看上去很平常,但其中的一些細節——比如鞋底的紋理、指南針的精度——明顯超過了普通商販所能提供的水準。


    更引起莫羽凡注意的是男子的言行舉止。許多當地人會過來與男子交談幾句,有時還會遞上一些小額鈔票,男子總是笑嗬嗬地接過,並用流利的當地語言交代幾句,似乎是在給他們指點什麽。


    “這個人不像是本地人,但顯然對這裏十分熟悉。”莫羽凡心中暗自思忖。他走近攤位,用普通話試探性地問道:“請問,您會說通用語嗎?”


    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哈哈,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同胞。說吧,你需要什麽幫助?”


    聽到這熟悉的華國口音,莫羽凡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找對了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男子,發現對方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身形消瘦但肌肉線條分明,顯然是常年在沙漠中奔波所鍛煉出來的。男子的雙手布滿了老繭,但動作卻十分靈活,給人一種經曆過風霜的感覺。


    “您也是華國人?”莫羽凡語氣帶著些許探詢。


    男子笑了笑,點了點頭:“是啊,我叫李卓,祖籍江南。不過,早些年就來到了這片沙漠,做一些生意,也算是半個沙漠人了。”


    莫羽凡挑了挑眉:“哦?既然在這裏待了這麽久,您應該對盧特沙漠很熟悉了?”


    李卓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那當然,這片沙漠哪兒有水源、哪兒有綠洲、哪兒最危險,哪兒最美,我都知道。要是有誰能比我更了解這裏,那就隻有風沙了。”


    “那就好。”莫羽凡微微一笑,繼續問道:“我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不知道能不能請您幫個忙?”


    李卓眯起眼睛打量了莫羽凡一番,似乎是在掂量他話中的分量。半晌,他點了點頭:“幫忙可以,不過在這之前,咱們是不是得先談談價格?”


    莫羽凡笑了笑,他知道這樣的場合談錢再正常不過。既然對方是個生意人,那也正好說明他值得信賴。兩人很快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但莫羽凡並未立即將自己的真實目的透露給對方。


    “先了解下基礎情況再說。”莫羽凡暗自思索。接下來的幾天,他決定慢慢探查,逐步了解這個小鎮以及沙漠的情況。隻有將所有的信息串聯起來,他才能真正踏入那片傳說中的至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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