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修士得了江濟洋的命令後,高聲對剩下的靈籟宗弟子命令道:“你們都出來,老實點。”


    李天珞邁步離開座位,和顧重一起走到那些修士身旁,乖乖讓他們戴上鐐銬。


    剛一戴上鐐銬,他便感覺體內的靈力變得遲鈍起來,仿佛被灌了鉛一樣,流動緩慢。


    接著,他又試了試魔修的靈力,發現依然順暢無比,他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些。


    正在這時,他聽到身旁有兩個府衙的修士在低聲交談,似乎在說和他有關的事。


    “你看到沒,這小子也有儲物袋,等會兒到了大牢,咱們可得先下手,姓孟的那個搶不到,這小子的可別錯過了。”


    “我看他隻是靈氣境修為,怎麽會有儲物袋?”


    “誰知道呢?也許是家裏給他靈石買的,千古樓不是出了一種一千靈石的小儲物袋嘛。”


    “那種也太小了,能裝什麽。”


    “總比沒有強。一千靈石咱們也要不吃不喝攢十幾年,奪了他這個儲物袋,拿去賣成靈石分了也不錯。”


    “那倒也是。不過這小子家裏能給他買儲物袋,家世應該不簡單吧?”


    “怕什麽,他家難道敢和府尊大人作對不成?”


    最後說話的這個修士似乎發現李天珞聽到了,他惡狠狠地瞪了李天珞一眼:“看什麽。”


    李天珞皺了皺眉,他剛想開口,忽然看到楚可小跑著來到這邊,對著那些府衙的修士伸出雙手:“你們把我也抓起來吧,我也是靈籟宗弟子,我要和他們一起。”


    那些修士稍一猶豫,朝著江濟洋看去,江濟洋嗤笑一聲:“既然她自己願意認罪伏法,就把她也拿下吧。”說完,他轉頭看向酈韻瀾,“酈姑娘,你不會怪我吧?”


    酈韻瀾表情有些尷尬,趕忙施禮道:“小女子不敢。”


    楚可戴好鐐銬之後,走到李天珞和顧重二人麵前,低聲打了招唿。


    兩人和她打了招唿,也沒有多說什麽。


    府衙的修士把靈籟宗的弟子一一拷住之後,把他們趕到孟正思的身邊,對江濟洋迴報道:“大人,人全抓起來了。”


    “先把他們關進府衙大牢吧。”江濟洋吩咐道。


    “是。”


    府衙的修士齊聲答應一聲,趕著這些靈籟宗的弟子往西花廳院門走去。


    江濟洋等他們離開主位附近後,笑著對院子裏剩下的賓客說道:“好了,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咱們別被他們影響,繼續宴席吧。”


    “是,大人。”賓客們答應道。


    “對了,靈棗酒呢?”江濟洋吩咐道,“快點端上來吧!”


    院門處的侍女聽了他的吩咐,立刻端著早已準備好的棗酒走了進來。


    江濟洋看著那些侍女又吩咐道:“給今年六宗大比獲勝的那些弟子也都倒上一杯,讓他們也嚐嚐我們九玄山上的特產。”


    這時,李天珞正跟著那些府衙的修士往外走,迎麵剛好看到那些送酒的侍女。


    路過其中一個穿粉裙的侍女時,他忽然感覺有些麵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粉裙侍女額前出了一層薄汗,劉海都被打濕了,她的眉頭緊縮著,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好像很緊張又好像很茫然。


    兩人很快錯過,李天珞一時也沒有想起是在哪裏見過她。


    等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猛然想起剛才在後花園那裏,用倒放能力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好像就是她。


    想到這裏,他停住腳步,朝著身後看去,此時,那個女子已經走到了那些在六宗大比中獲勝弟子的座位旁,正在挨個給他們倒酒。


    等到侍女走到杜琦娘身邊,給她也倒了一碗酒的時候,剛才瞪了李天珞一眼的那個府衙修士看他停住,用力推了他一把:“看什麽呢,快走。”


    李天珞被他推了這一下,心裏一動,順勢慘叫一聲:“啊!”


    此時院內還很安靜,基本沒什麽人說話,他這麽一喊,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朝他看來。


    李天珞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立刻咬破舌頭,噴出一口血霧,指著推他的那個修士,喊道:“光天化日,你竟敢濫用私刑。”


    “你……”那個修士沒想到隻是推了他一下,他會噴出血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李天珞不等他說什麽,直接轉身,朝著主位那邊跑去,邊跑邊喊:“大人為我做主啊,這人他想殺我,我要是死在這裏,今天這喜事可就……”


    府衙的那些修士,也都沒料到他會突然往迴跑,而且,他的修為其實並沒有被製住,速度不算慢,很快便又迴到了剛才孟正思站的位置。


    李天珞帶著鐐銬對府尊抱了抱拳:“大人,我有重要的事要稟報。”


    江濟洋皺眉看著李天珞:“你要說什麽?”


    此時,剛才推了李天珞一下的那個修士也已經追了過來,他對著府尊施禮道:“大人,我沒打他,我就輕輕推了他一下。”


    “是嗎?那是你誣陷他嗎?”江濟洋轉頭看向李天珞。


    李天珞正在看著六宗大比獲勝弟子那邊,此時,那裏隻剩五宗弟子了。


    那些弟子大部分都在看著這邊的熱鬧,沒有喝酒。


    端起酒杯打算喝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個身穿長袍的青年男子,另一個則是杜琦娘。


    李天珞看杜琦娘真要喝酒的樣子,趕忙出聲道:“不要喝,酒裏被人下了毒。”


    兩人聽到他的話後,都停下了動作,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他話音剛落,剛才送酒的那個駱姓男子便大喝一聲:“小子,你說我送的酒裏有毒?”


    李天珞趕忙對著駱姓男子抱了抱拳:“這位前輩,我不是說你的酒裏有毒,而是,有人在你的酒裏下了毒。前輩若是不想背上送毒酒的罪名,就一定要讓我把話說完,幫我一起查明真相。”


    “酒裏被人下了毒?”駱姓男子皺了皺眉,“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天珞略一沉吟,解釋道:“宴會開始前,我曾經獨自到西花廳後的花園中閑逛,走累了,我就在一座假山下的陰涼裏休息了一會兒。


    然後,我就聽到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說,讓她把什麽藥下到酒裏什麽的。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個女子的相貌,就是剛才給六宗弟子上酒的那個侍女。”說完,他抬手指了指那個穿粉裙的侍女。


    女子被他指著,身子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江濟洋皺眉聽完李天珞的話,隨後,順著李天珞手指的方向朝那個粉裙侍女看去,他看到那個侍女的反應後,表情浮起一絲懷疑。


    駱姓男子略一猶豫,站起身來,對江濟洋道:“江師兄,這靈籟宗的小子說的有鼻子有眼,要不還是調查一下吧?”


    江濟洋點點頭,開口命令道:“來人,把她帶過來。”


    “是,大人。”


    幾個府衙的修士立刻衝到那個粉裙侍女身旁,那侍女隻是一個凡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被他們輕鬆製住,帶到場中間。


    她盤子裏端著的那個酒壺也被一並帶了過來。


    “搜搜她的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江濟洋又吩咐道。


    幾個府衙的修士立刻在那侍女身上翻找起來,他們仔細檢查完之後,其中一個抱拳道:“迴大人,什麽都沒有。”


    江濟洋略一沉吟,指著李天珞問那粉裙侍女:“他說你往酒裏下毒,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粉裙侍女此時已經鎮靜下來了,她直接跪倒地上,哀聲道:“大人,明鑒。奴婢什麽都沒做,我也沒去過後花園,也沒拿過什麽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說。”


    “既然你沒做,剛才為什麽那副樣子?”江濟洋皺眉問道。


    “大人,奴婢隻是一個凡人,突然被那位仙師指著,心裏難免害怕。大人,奴婢真的什麽都沒做,你要為奴婢做主啊。”粉裙侍女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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