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珞一邊喝茶一邊和顧重閑聊,從閑聊中得知,府尊叫江濟洋,至於那位夫人,顧重也不清楚她的名字,隻知道她姓姚。


    正在這時,西花廳外傳來了咚咚咚三聲擊鼓聲,接著就聽一個男子高聲通報:“府尊大人,夫人駕到。”


    院子裏的賓客趕忙停止交談,站起身來,等到府尊和他的夫人走進院後,一齊施禮道:“見過大人,夫人。”


    李天珞也跟著站了起來,拱手施禮,同時往院門那邊看去,就見一對青年男女挽著胳膊走了進來。


    那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臉型方正,線條分明,雙目炯炯有神,眉宇間透露著一股威嚴的氣勢。


    他身材高大挺拔,穿著一身精致的銀朱色長袍,袍上繡著金色祥雲和玄鳥圖案,袍袖寬大飄逸,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擺動。


    女子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相極美。她的發髻高高挽起,青絲間插著幾支珠釵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右眼旁悄然生著一顆淚痣,她的鼻梁挺直秀美,唇色紅潤,嘴角微微上揚,笑容中透露出一絲柔美與嫵媚。


    兩人步態從容,緩緩走到主位坐下。


    隨後,府尊江濟洋按了按雙手:“大家坐吧。”


    “是,大人。”眾人又施了一禮,坐迴到座位上。


    等眾人都坐好之後,一個麵色白淨的年輕男子走到院子中間,尖著嗓子喊了聲:“開宴。”


    男子喊完之後,便有大批侍女端著盤子走進院內,開始給各桌擺放酒菜。與此同時,停了一會兒的奏樂聲也再次響了起來,此外,還有十幾個舞女走到中間的空地處。


    這些舞女身穿長袖衣裙,腰身纖細,體態輕盈,伴著音樂跳起一種折腰舞。


    隨著院子裏的氛圍漸漸熱鬧,賓客們也再次低聲交談起來。


    李天珞剛看了一會兒舞蹈,就聽身旁的顧重悠悠說道:“府尊大人的這位夫人長得還真是天姿國色,都快趕上你那位青梅了。”


    李天珞心裏暗道:“她比卿卿可差遠了。”


    他轉頭看了顧重一眼,小聲道:“你這麽說她,就不怕讓府尊聽到嗎?”


    “怕什麽?”顧重搖了搖頭,“我拿她和你那位青梅比,這是誇她呢。再說,你聽聽周圍,大家不都在議論嗎?”


    李天珞認真聽了一下附近賓客的交談,確實很多人都在誇讚這位夫人的美貌。


    “而且,我聽說這位姚夫人還是位化元境修士。”顧重繼續道。


    “是嗎?”李天珞好奇道,“她是哪個宗門的?”


    “聽說她是散修。”


    “喔。”李天珞點點頭,又問道,“府尊呢?他是哪個宗門的?”


    顧重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是有宗門的。按官府的慣例,修士都不能在自己宗門所在的地方擔任主官,他肯定也是外地來的。”


    說完,他想到什麽,輕拍了下手:“對了,等會各宗送禮,他自己的宗門應該也會有人來吧?到時候,咱們聽聽就知道了。”


    “嗯。”李天珞沒有再多問什麽。


    舞女們一曲跳罷,便施禮離開。


    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走進場中,李天珞見過她兩麵,知道她是綺夢戲社的酈韻瀾。


    酈韻瀾施完禮,報過自己要唱的歌曲名字後,便唱了起來。


    她唱的是一首名叫《共喜樂》的歌曲,曲調歡快,歌詞喜慶,讓人不自覺地忘記煩惱,跟著開心起來。


    一首唱罷,酈韻瀾又施了一禮,邁步離開院子中央。


    此時,各桌的酒菜也已經上齊。


    府尊江濟洋等侍女們退下之後,端起酒杯,跟院內眾人說了幾句客氣話,便宣布酒宴正式開始。


    隨後的時間裏,府尊一邊吃飯,一邊和主位附近的那些貴客交談著。


    顧重吃了幾口飯菜後,小聲對李天珞抱怨道:“怎麽說咱們也是修士,你看看這菜,全是凡人吃的東西,真是太摳了。”


    李天珞不太餓,嚐了一口麵前的炒香芋,放下筷子:“可能因為咱們這邊坐的都是低階修士吧?說不定主位那邊有靈食。再說,咱們平日裏不也是頓頓吃凡人食物嗎。”


    “那不一樣,今天可是他的訂婚宴。你還記得上次咱們去吳師姐的宴會嗎?人家上的可全是靈食、靈酒。他怎麽說也是一府之尊,不至於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少說幾句吧,小心被人聽到。”


    “怕什麽?”顧重音量稍微有些大。


    顧重話音剛落,兩人就注意到附近徹底靜了下來,連奏樂的聲音都沒有了。


    兩人吃了一驚,以為真的被府尊聽到了,趕忙朝主位那邊看去。


    接著,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對著府尊江濟洋施了一禮:“敝人袁廣威,見過府尊大人、夫人。今天是府尊大人和夫人大喜的日子,我們靈獸宗獻上二階靈獸,影瞳靈猞一隻,祝願大人與夫人歲歲年年,永結同心。”


    他說完之後,便有兩個身材高大的靈獸宗弟子抬著一個近一丈長的籠子放到場中,中年男子上前打開籠子,放出那隻靈猞。


    靈猞體長大約有半丈左右,毛發呈橘黃色,看起來有些像放大了的貓。


    它離開籠子後,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後,邁著貓步走到府尊那張桌子前,低著頭趴下,像在施禮一樣。


    “不錯。”府尊江濟洋點點頭,“來人,把它帶下去吧。”


    “是。”


    聽到府尊的吩咐,立刻有幾個府衙的修士走了過來,將靈猞趕迴籠子後,抬了下去。


    顧重看著被抬走的靈猞,低聲對李天珞道:“二階妖獸雖然相當於靈海境修士的境界,但靈獸大多數都比同境界的修士要強不少。這隻靈猞也不知道是靈獸宗內那位長老馴化的,他們這次也算是下了不少本錢了。”


    李天珞點點頭,沒有接話。


    緊接著,又有一位身背長劍的男修站了起來,他先是對著府尊施了一禮:“見過,府尊大人、夫人。”


    隨後,他取出一塊長條形的金黃色金屬,拿在手上:“我們古劍宗獻上極品劍胚一塊,這塊劍胚曾在‘天工熾焱爐’中熔煉過整整九年,其內雜質所剩無幾,又曾在洗劍池中浸泡……”


    接下來,這位古劍宗的男子足足說了半刻鍾的煆煉步驟。


    直到他身邊的修士輕咳一聲,提醒他過後,他才停了下來,總結道:“總之,此劍胚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煉器材料,雖然現在已經不流行以前的劍修劍術了,但是,隻需稍微添加幾樣材料,便可將它改煉成一把飛劍。或者,其他什麽法器。


    我們古劍宗將它獻給大人,祝願大人與夫人,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男子話音剛落,李天珞就聽到身旁有不少人低聲笑了出來,他也不禁嘴角勾了勾。


    江濟洋聽完他的話,微微皺了皺眉,揮手對身邊人吩咐道:“收下吧。”


    府衙的修士過去收下劍胚之後,幽嵐宗、和泫玉宗的修士也跟著獻上了兩宗的禮物。


    其中幽嵐宗送的是一件靈紗法器,披在身上能讓人肉眼難見,幾乎接近隱身;泫玉宗送的則是一件能夠用來煉器的玉石原礦,品質極好。


    這兩宗送完之後,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男子站了起來,對著府尊抱拳道:“見過,大人、夫人。我們雲隱宗避世苦修,生活清貧,沒有什麽寶物。家師命我送來一張她親自寫的字帖,以表敬意,還請大人、夫人多包涵。”


    青年男子說完之後,取出字帖,想要打開給府尊看看。


    府尊擺擺手:“行了,不用打開了,怪麻煩的。”說完,他對著身邊的人做了個手勢,那人立刻走到表情尷尬的青年男子身邊,拿走了字帖。


    顧重看著雲隱宗的那個男弟子,小聲對李天珞道:“想不到還有更摳的。”


    “說不定他師父是書法大家呢?”李天珞隨口道,“怎麽說這也是一份心意,禮輕情意重嘛。”


    “那好,等你和趙師妹結婚,我也寫一幅字送你。”顧重笑道。


    李天珞點頭道:“可以。你什麽都不送,隻來個人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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