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天珞一邊吃飯,一邊時不時抬頭去看房門。


    顧重笑著問他:“怎麽了?”


    “今天早晨起來,右眼跳了好幾次,我看今天可能還會有麻煩事。”李天珞解釋道。


    “想不到你還挺迷信。”


    “在一個能修煉的世界,你讓我不要迷信?你現在告訴我這個世上真有鬼,我都信。”


    “哪裏有鬼,我活了這麽久都沒見過。”顧重搖頭道。


    李天珞快速吃完飯,喝了口水,道:“我先走了。”


    他話音剛落,屋外就有腳步聲傳來,接著一個外事堂的弟子小跑著進來,對他道:“李師兄,有人找你,在外事堂等你呢。”


    李天珞看了一眼顧重:“怎麽樣?”


    顧重摸著下巴點點頭:“看不出,你還真有當半仙的潛力。”


    “李師兄,快點吧,那人脾氣可差了,要不是我們攔著,他都想衝進來找你呢。”那弟子急道。


    “誰啊?這麽大脾氣?”顧重好奇道。


    李天珞也沒有頭緒,搖了搖頭。


    此時那弟子又開口道:“李師兄,別閑聊了,快走吧。”


    李天珞跟著那弟子離開宿舍趕去外事堂。


    一進外事堂的會客廳,就看到於劍飛正滿臉怒氣地來迴走著,他周圍還有幾個外事堂的弟子,似乎在防備他離開。


    “於兄,你怎麽來了?”李天珞疑惑開口。


    於劍飛看到李天珞的身影,立刻朝著他衝來,同時伸手想抓他衣領的樣子。


    李天珞趕忙施展步法躲開,同時問道:“你發什麽瘋?”


    於劍飛試了幾次,連李天珞一片衣角都沒碰到,隻能停下,怒道:“是不是你做的?”


    李天珞皺眉,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幾個外事堂弟子,客氣道:“麻煩幾位師弟了,這裏的事就交給我吧,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那幾個弟子見正主來了,都點頭答應,各自告辭離開。


    等屋子裏安靜下來之後,李天珞走到一張桌旁坐下,對於劍飛道:“於兄,過來坐下說吧,到底什麽事?”


    於劍飛深吸一口氣,朝李天珞那邊走了幾步,卻沒有坐,他瞪著李天珞,問道:“靜如不見了,你知道這事嗎?”


    李天珞有些意外,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事和我沒關係,我天天在宗門裏修煉…”


    他話音剛落,於劍飛就猛拍了一把桌子,怒道:“不是你,還會有誰?這些日子隻有你和你那個表妹兩個外人見過她。然後,昨天晚上就發現她不見了。你說,不是你還會是誰?”


    李天珞深吸口氣,認真道:“真的和我無關,我這兩天都沒出宗門,宗裏的弟子還有我師父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


    “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他們的證詞不算數。”


    “你這話也太過分了吧。說話要講證據,你說我做的,有人證嗎?有物證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縣衙,告訴他們,告訴我義父,你曾經見過靜如,讓他們好好查查你。”於劍飛大聲道。


    “你還沒告訴你義父這事?”


    於劍飛瞪了他一眼:“義父他現在正忙著安排人四處查找呢,我還沒找到機會…”


    李天珞點點頭,道:“於兄,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說完他略一猶豫,想到鍾無雙,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那你那個表妹呢?她在哪?那天是她進房間和靜如聊的。”於劍飛問道。


    李天珞苦笑一聲:“其實,我和她也不熟。”


    “那有沒有可能是她做的?”


    “這個……”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有外事堂弟子推門進來道:“於公子,你們家仆人來找你。”說完,他讓開身子,讓一個短打扮的人走進屋子。


    那仆人一進屋子就喊道:“少爺,人找到了。”


    於劍飛臉上表情一變,高興道:“真的?靜…夫人她在哪?怎麽樣?”


    那仆人略一猶豫,看了一眼李天珞。


    李天珞看著於劍飛,問道:“要我迴避一下嗎?”


    於劍飛沒有理他,對那個仆人道:“你快說,她在哪?”


    仆人點點頭,道:“夫人現在在縣衙呢。”


    於劍飛皺眉:“怎麽迴事?她還好嗎?”


    “綁走夫人那人今早想帶夫人出城,被官差發現了,後來就一起帶去縣衙了。”


    李天珞皺眉聽著,心裏有些擔心,不知道這事是不是鍾無雙做的,她有沒有被抓起來。


    聽完他的話,於劍飛鬆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李天珞道:“抱歉,是我冤枉你了。事情已經查明了,我就不打擾了。”說著他便要告辭離開。


    李天珞略一猶豫,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不用了。”


    “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就當看熱鬧了。”李天珞隨意道。


    於劍飛冷笑一聲:“你要來,我也管不著你。”說完,他便不等李天珞,直接朝屋外走去。


    李天珞走出外事堂,找弟子借了匹馬,跟著於劍飛朝縣衙的方向趕去。


    到了縣衙門口,李天珞把馬韁繩綁到拴馬樁上,正想跟著進衙,就見仵作林厚基和一個叫王昭明的捕快走了出來。


    李天珞略一猶豫,沒有跟於劍飛進去。而是走到林厚基兩人跟前,拱手打招唿:“王兄、林叔,你們這是要出去?有什麽人命案子?”


    林厚基點點頭,王昭明笑著解釋道:“今天早上抓了個人,本來以為隻是偷拐人口的案子。沒想到,去他家的差役剛迴來說他娘死了。我和老林正準備過去看看呢。”


    “抓的那人叫什麽?”李天珞隨口問道。


    “姓薛,薛什麽來著?”王昭明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厚基問道。


    “薛豐。”林厚基冷冷道。


    李天珞微微皺眉,他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略一沉思,建議道:“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吧。”


    王昭明也聽說過李天珞現在已經是捕快的事了,他點點頭,道:“你想來就來吧。”


    於是,三人又各自上馬,離開縣衙,朝著永豐坊方向趕去。


    路上為了照顧年紀已經不小的林厚基,三人騎得並不快。


    等到了永豐坊,已經快巳時了。


    薛豐家門口此時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把一條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三人在人群外下了馬。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從人群中擠了過來,他邊走邊對著人群喊道:“都讓讓,縣衙的大人來了,讓開路。”


    那男子擠到三人麵前後,躬身施禮:“幾位大人,小人是永豐坊的坊正,你們把馬給我吧。”


    王昭明把馬韁遞給坊正後,便當先擠開人群,往院門處走去,他塊頭不小,走過的地方立刻讓開一條通道。


    李天珞趕忙把韁繩給了坊正,道了聲謝,跟林厚基一起朝院門走去。


    進了院子,李天珞發現這是一進的小院落,七八間房子圍繞著院子北西東三麵分布。


    院子裏此時有五個差役,正在忙碌。


    除了差役還有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男人,看樣子是薛豐的爹,另外還有個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


    薛父本來正滿麵愁容想著心事,看到王昭明後,立刻迎了過來:“大人,我聽說豐兒他犯了事,被抓到縣衙了,這是真的嗎?”


    王昭明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問道:“你兒子的事鐵證如山,人贓俱獲。現在,我們是來看你夫人的,你先讓開。”


    “可是……”薛父還想說什麽,王昭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夫人在哪個屋?”


    薛父被他氣勢鎮住,不敢再說什麽,轉身引路道:“這邊。”


    李天珞他們跟著薛父進了正屋,被引到西邊的一間屋子。


    一進屋,薛父就撲到床邊,大聲嚎哭起來:“芳菊,我的芳菊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


    “你先別哭。”王昭明出聲攔住他,他轉頭看了一眼林厚基,“老林你驗屍吧。”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李天珞,問道:“你也要驗屍嗎?”


    李天珞點頭。


    “好。”王昭明說完拉著薛父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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