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過了幾日,李逸接到了上頭的新安排。


    當得知自己要被調到製作車間的時候,他心裏既有些忐忑,又充滿了期待。


    他腳步輕快地走向製作車間,還沒進去呢,一股熟悉又獨特的陶土氣息就撲麵而來。


    那是一種質樸又醇厚的味道,就好像大地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讓人心安。


    走進車間,陽光正透過那有些陳舊的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形狀各異的光斑,像是一幅天然的拚圖。


    光斑有的落在堆滿陶土的架子上,有的落在拉坯台邊,還有的在地上延伸,像是為人們指引著方向。


    李逸站在那裏,微微眯起眼睛,感受著這溫暖又寧靜的氛圍,心想:“這裏,就是我要重新開始的地方了。”


    李逸的心像是被一隻小手撓著,滿是期待。


    他清楚得很,在這裏,他即將跟著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工匠學習拉坯,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天賜的良機啊。


    他快步走到拉坯台前,站定身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工匠的一舉一動,就怕錯過什麽關鍵的細節。


    老工匠站在那裏,氣定神閑,他的那雙手仿佛有著神奇的魔力。


    隻見他先是不緊不慢地拿起一塊陶土,那陶土在他手中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寶貝。


    老工匠輕輕地把陶土放在轉盤上,那陶土安安靜靜地待在轉盤中央,就像是個乖巧的孩子,帶著幾分懵懂,等待著被老工匠那雙巧手雕琢成精美的模樣。


    李逸在心裏暗暗讚歎:“這老師傅真是厲害,光是放陶土這一下,都這麽有門道。”


    他更加專注了,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老工匠終於開始動手了,隻見他沉穩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那團陶土,就像捧著稀世珍寶一般。


    接著,他微微發力一拉,刹那間,轉盤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快速地轉動起來,帶起一陣小小的旋風。


    老工匠的表情專注得如同正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他額頭微微皺起,眼睛緊緊盯著手中的陶土,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得像是經過了無數次的計算,恰到好處得讓李逸都看呆了。


    李逸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眼睛裏閃爍著驚歎的光芒,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忍不住讚歎:“這手藝真是絕了!”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在他的眼中無限放大,他深知這其中蘊含的功夫和心血。


    隨著老工匠雙手如同行雲流水般繼續舞動,陶土在他的手中就像有了靈魂一樣。


    慢慢地,一個圓潤的坯體就逐漸成型了,那線條流暢得就像用圓規畫出來的一般。


    李逸眼中滿是敬佩,他的眼神中透著渴望,心裏默默想著:“我什麽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手藝啊?這得練多少年,得吃多少苦呢?”


    老工匠像是有第六感一樣,似乎察覺到了李逸那熾熱又帶著敬意的目光。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了李逸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輕聲說道:“小夥子,拉坯可不簡單,得用心。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兒,每一下都得琢磨。”


    李逸一聽,連忙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語氣堅定地說:“師傅,我知道,我一定好好學。這手藝太神奇了,我肯定會用心的。”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決心,仿佛在這一刻,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苦練的身影。


    (2)


    終於,那令人既緊張又期待的時刻來臨了,終於輪到李逸了。


    他站在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氣都吸進身體裏。


    然後,他緩緩地走向拉坯台,每一步都帶著一絲沉重,又有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他站到拉坯台前,伸出手,那雙手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


    他有些懊惱,在心裏對自己說:“別抖啊,穩住。”


    他知道,這是他第一次真正上手拉坯,這和在一旁看著可完全不一樣。


    那些老工匠們嫻熟的動作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像他們那樣鎮定自若啊。


    可這雙手,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他隻能緊緊地盯著拉坯台,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李逸小心翼翼地把陶土放在轉盤上,那陶土剛一挨著轉盤,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嚐試拉坯了。


    可手剛觸碰到陶土,他心裏就 “咯噔” 一下,暗暗叫苦,這拉坯的難度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大上太多太多了呀。


    那陶土在他的手裏,就仿佛是一個調皮到了極點的孩子,肆意地撒著歡兒,根本就不聽他的使喚。


    他咬了咬牙,雙手用力地握住陶土,心裏想著一定要把它拉成個規整好看的坯體來。


    可那陶土呢,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似的,不管他怎麽使勁兒,拉出來的形狀都是歪歪扭扭的,一會兒這邊鼓起來一塊,一會兒那邊又凹下去一塊,完全沒有個坯體該有的模樣。


    李逸的額頭上漸漸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先是匯聚在額頭,然後順著臉頰緩緩滑落,他卻顧不上擦一下。


    他心裏急得不行,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團,眼睛裏滿是焦急的神色,心裏不住地念叨著:“怎麽迴事?怎麽和師傅做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呢?師傅做的時候那陶土多聽話呀,怎麽到我這兒就成這樣了呢?”


    他一邊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可越著急,那陶土就越 “不聽話”,弄得他越發手忙腳亂起來了。


    李逸心裏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他想著無論如何都得把這陶土給控製住呀,於是手上越發用力,想要強行讓陶土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塑形。


    可哪知道,他越是這樣急切地想控製局麵,情況反倒變得越發糟糕了。


    那陶土就好像長了眼睛似的,故意要和他作對呢。


    它先是在李逸的手上胡亂地裹纏起來,黏糊糊的感覺讓李逸心裏一陣發毛。


    緊接著,又順著他的手往胳膊上蔓延,這兒沾一塊兒,那兒糊一片的,眨眼間,他的雙手就被陶土裹了個嚴嚴實實,整個兒變成了陶土手了。


    那些陶土緊緊地黏在他的手上,濕漉漉、黏糊糊的,他試著動了動手指,卻感覺手指都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有些分不開了。


    李逸看著自己這狼狽的雙手,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了,站在那兒,身子都僵住了。


    他的臉 “唰” 的一下漲得通紅,那紅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兒,就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


    他的眼睛裏也閃過一絲慌亂,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眼神裏滿是無助,心裏不停地想著:“這可怎麽辦呀,怎麽弄成了這樣,真是太丟人了。”


    他又著急又無奈,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周圍的工人們原本都各自忙著手裏的活兒呢,不經意間一抬頭,瞧見了李逸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先是齊刷刷地一愣,臉上都露出了驚訝又覺得好笑的神情。


    緊接著,不知是誰先 “撲哧” 一聲笑了出來,就像點燃了導火索一般,隨後那笑聲便如同決了堤的洪水,哄堂大笑起來,整個車間裏都迴蕩著那爽朗又帶著幾分戲謔的笑聲。


    這時,有個嗓門兒挺大的工人,一邊大笑著,一邊大聲地說道:“嘿,這小子,之前看他站在那兒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還以為多厲害呢!沒想到這一上手,鬧了這麽大個笑話呀!”


    那話語裏滿是調侃的意味,說完還衝身邊的工友擠了擠眼睛,惹得旁人笑得更厲害了。


    還有個年輕點兒的工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指著李逸那沾滿陶土的手,笑著調侃道:“你看他那手,都快成陶土手啦!估計洗都洗不掉咯,哈哈!”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哄笑,笑聲此起彼伏,仿佛要把車間的屋頂都給掀翻了。


    李逸聽著這滿屋子的笑聲,還有那些毫不客氣的話語,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兒了,又羞又急的感覺就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他的臉漲得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暗暗埋怨自己怎麽這麽笨呢。


    可這時候,他知道自己要是就這麽放棄了,那才更讓人笑話呢。


    於是咬了咬牙,隻能硬著頭皮,裝作沒聽見那些笑聲和調侃似的,繼續嚐試著擺弄那不聽話的陶土,心裏想著:“哼,我就不信我學不會,今天非得做出個樣子來不可。”


    李逸隻覺得自己的臉微微有些發燙,那熱度就好似有幾縷小火苗在臉上輕輕跳躍、舔舐著,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那紅撲撲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能知曉他此刻心裏頭的羞臊。


    周圍那哄堂的大笑聲呀,簡直就像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毫不留情地朝著他湧了過來。


    那聲音在車間裏迴蕩著,震得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有的笑聲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有的則是那種看了熱鬧後的暢快,各種笑聲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他給淹沒了似的。


    可李逸呢,隻是輕輕皺了下眉頭,很快又舒展開來,他並沒有把這如潮水般的笑聲放在心上。


    他在心裏默默想著:“笑就笑吧,誰還沒個剛開始的時候呢,我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兒就打了退堂鼓呀。”


    而且呀,他心裏很清楚,這會兒呀,正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呢。


    這些工匠們可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傅了,平日裏大家都忙著手裏的活兒,難得能有這樣聚在一起,又都這麽放鬆的時候。


    要是能趁著這個機會,和他們好好聊聊,說不定就能從他們那兒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呢。


    這麽一想,李逸反倒覺得這陣笑聲也沒那麽刺耳了,他暗暗調整了下心態,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去和工匠們好好攀談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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