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在這蘇家大門前鬧哄哄得像個熱鬧集市一般的時候呀,那嘈雜的聲響簡直要把天都給掀翻了。


    蘇淺悅正在自己的閨房裏呢,原本正安靜地看著書,可那喧鬧聲就像長了腳似的,順著風就傳了過來,一下子就鑽進了她的耳朵裏。


    她心裏“咯噔”一下,想著:“這大門口咋鬧成這樣啦?莫不是出了啥事兒?”


    想著便趕忙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連鞋都沒顧得上好好穿,就急匆匆地往門口奔去。


    她腳步匆匆的,那裙擺被帶起的風唿唿地吹著,像是揚起的一麵小旗。


    她眉頭微微皺起,就像兩片輕輕蹙在一起的柳葉,那眼裏呀,滿是擔憂。


    她在心裏不停地念叨著:“可千萬別出啥大事兒呀,這鬧哄哄的,真讓人揪心呢。”


    一邊念叨著,一邊腳步更快了,恨不能一下子就飛到大門前,瞧瞧到底是咋迴事兒呢。


    蘇淺悅心急如焚地奮力擠過那層層疊疊圍聚在蘇家大門前的人群,嘴裏不時念叨著:“勞駕,讓一讓呀,讓我過去看看。”


    她那焦急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能感受到她急切的心情。


    好不容易擠到前麵,她一眼就瞧見了李逸。


    隻見李逸渾身髒兮兮的,衣服破破爛爛還沾著不少灰塵泥土,臉上也是灰撲撲的,頭發亂得像個鳥窩。


    可蘇淺悅呢,那目光落在李逸身上時,眼中沒有絲毫的嫌棄之意,滿滿的全是心疼呀。


    她二話不說,趕忙蹲下身去,動作又快又急,就連那漂亮的裙擺被拖在地上,沾上了灰塵,她也全然顧不得了。


    她伸出自己那纖細修長的手指,動作輕柔得就像是怕驚擾了沉睡的嬰兒一般,輕輕地搭在李逸的手腕上,然後便全神貫注地為他把脈。


    她微微閉著眼睛,眉頭時而輕皺,時而舒展,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此時此刻,李逸就是這世間最最珍貴的寶貝,值得她用盡全部的心思去對待。


    她在心裏不停地想著:“哎呀,這人燒得這麽厲害呀,這額頭燙得都能煎雞蛋了,脈象還如此虛弱,就像那將斷未斷的絲線一樣。


    可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想辦法救治才行呀,不然這一條鮮活的生命說不定就沒了呢。”


    想著,她的手不自覺地又緊了緊握住李逸的手腕,似乎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給他傳遞一些力量呢。


    蘇婉瑤眼睜睜看著蘇淺悅又是把脈又是滿臉焦急的模樣,心裏那股子火“噌”地就冒了起來。


    她柳眉一豎,提高了聲音,尖聲喊道:“蘇淺悅,你別犯傻啦!你瞧瞧這人,髒兮兮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種人你管他幹嘛呀?


    你可別把什麽阿貓阿狗都往家裏帶,不嫌髒嗎?”


    她邊說邊用那嫌棄的眼神狠狠瞪著地上的李逸,仿佛李逸是什麽髒東西,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可蘇淺悅呢,就好像根本沒聽見蘇婉悅的叫嚷似的,她的心思全在李逸的病情上呢。


    她壓根兒就沒理會蘇婉瑤,隻是緩緩地抬起頭來,那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堅定,就像燃燒的火炬一般明亮熾熱。


    她直勾勾地盯著管家,語氣急促卻又不容置疑地說道:“快,把他抬進家裏救治。


    再耽擱下去,這人的命可就沒了呀!


    咱們蘇家可不能見死不救,管家伯伯,您就趕緊安排人動手吧,求求您啦!”


    說著,她的眼中甚至泛起了一絲哀求的神色,就盼著管家能聽她的話,趕緊把李逸抬進去好好醫治呢。


    管家聽了蘇淺悅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他那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眼睛不住地在蘇淺悅和蘇婉瑤之間來迴打量,心裏直犯嘀咕:“這可咋整呢?


    淺悅小姐是一片好心,可婉瑤小姐那脾氣,也不好惹呀,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呢?”


    想著,他便猶豫地看向蘇婉瑤,眼神裏透著幾分小心翼翼,仿佛在等著蘇婉瑤拿主意。


    蘇淺悅見管家這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心裏那叫一個著急呀。


    她小臉憋得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大聲說道:“還愣著幹嘛?救人要緊啊!


    這人都快不行了,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死在咱們蘇家大門口不成?


    咱們蘇家向來是積德行善的人家,可不能幹這種見死不救的事兒呀!”


    她一邊說著,一邊焦急地跺了跺腳,那在眼中愈發堅定起來,就像黑暗中熠熠生輝的星星,散發著溫暖而明亮的光芒。


    再瞧瞧蘇婉瑤呢,她依舊是那副冷漠厭惡的模樣,眼神裏透著濃濃的嫌棄,仿佛地上的李逸是這世上最髒最不堪的能力。


    而蘇淺悅的善良與堅定,和蘇婉瑤的冷漠厭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充滿冷漠與隔閡的場景之中,蘇淺悅就像是一道溫暖的光,那光芒直直地照進了在場每個人的心裏,把那原本令人心寒的陰霾一點點地驅散開來。


    那些原本還在猶豫觀望的仆人,此刻看著蘇淺悅,心裏也不禁泛起了一絲暖意,暗暗佩服起她的善良和果敢來。


    (2)


    在蘇家那氣派非凡、雕梁畫棟的宅院裏呀,處處都透著一種精致與華貴。


    溫暖的陽光就像金色的絲線,透過那雕花的窗戶,一格一格地灑進來,星星點點地落在李逸躺著的那張柔軟舒適的床上。


    這段日子呀,蘇家人可是悉心照料著李逸呢。


    每日裏,丫鬟們會按時送來熬得香濃的藥湯,幫助仆人李瑤看護李逸;


    她們輕輕扶起李逸,耐心地哄著他喝下;


    仆人們也會細心地為他擦拭身子準備好毛巾和水,以及更換幹淨的衣裳,就盼著他能早日好起來。


    在這般精心的照料下呀,李逸那原本緊閉著的雙眼,就如同沉睡許久終於要蘇醒的蝴蝶一般,終於緩緩地睜開了。


    他剛睜開眼的時候呀,眼神裏還有些迷茫呢,就像個迷了路的小孩子,呆呆地望著頭頂的床帳,似乎還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他那嘴唇呢,也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努力適應著這剛剛恢複的些許意識,又或許是在迴憶著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兒,總之,整個人透著一種大病初愈後的虛弱與懵懂。


    一個身著青灰色布衫的仆人,雙手穩穩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屋子。


    那藥的香氣隨著他的走動,在空氣中緩緩飄散開來。


    她一進屋,抬眼就瞧見李逸那原本緊閉的雙眼已經睜開了,頓時滿臉歡喜,那笑容就像綻放的花兒一樣燦爛。


    她快步走到床邊,聲音裏都透著抑製不住的喜悅,說道:“公子,你可算是醒啦!哎呀,你不知道呀,你之前那模樣可真是把我們大家夥兒都給嚇壞了呢。


    你就那麽毫無生氣地躺在大門口,臉燒得通紅,身子還滾燙滾燙的,我們都怕你……怕你就這麽醒不過來了呀。


    還好,還好現在你醒了,可真是謝天謝地咯!”


    說著,她還忍不住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仿佛是在安撫自己那顆剛剛才放下擔憂的心呢。


    李逸虛弱地張了張嘴,聲音輕得如同蚊蚋一般,緩緩問道:“我……我這是怎麽了?”


    他的眼神中透著迷茫與虛弱,努力想要搞清楚自己如今這般狀況的緣由。


    仆人李瑤見狀,趕忙將手中端著的盤子裏的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輕輕在床邊坐下,一臉關切地看著李逸。


    他清了清嗓子,便開始把之前發生的那一幕幕事情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講給李逸聽。


    從李逸如何毫無生氣地躺在蘇家大門口,發著高燒昏迷不醒,整個人如同一團破布般狼狽,講到蘇婉瑤嫌棄的話語,不許將他帶進蘇家;


    又說到蘇淺悅聽聞動靜趕來,絲毫不嫌棄他身上的髒汙,趕忙蹲下身為他把脈,還不顧蘇婉瑤的強烈反對,執意讓管家把他抬進家裏救治,以及在蘇家人悉心照料下,他才漸漸恢複過來這整個過程。


    李逸靜靜地聽著,隨著仆人講述的展開,他眼中漸漸泛起了淚花。


    那淚花在眼眶裏打著轉兒,仿佛承載著他滿心的感激與動容。


    他在心裏默默地想著:“原來是蘇淺悅姑娘救了我呀,當時我都已經那般奄奄一息了,若不是她出手相助,我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這條命,可全都是她給的啊。”


    想著想著,他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雙手緊緊地握住拳頭,那拳頭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他暗暗在心裏發誓:“蘇淺悅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日後定當湧泉相報,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好好報答她的這份恩情,絕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善心。”


    (3)


    在蘇家那寬敞明亮的堂屋裏,幾位長輩正圍坐在一起,談論著不久前發生在大門口的那樁事兒。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片祥和的氛圍。


    一位頭發花白如雪的長輩,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他的臉上爬滿了歲月的皺紋,卻透著一股沉穩與睿智。


    隻見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捋著那垂至胸前的胡須,一邊捋著,一邊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讚許之意,說道:“淺悅這孩子呀,心地著實善良。在那樣的情況下,麵對那可憐之人,沒有絲毫嫌棄,還一心想著救人,這做得可太對啦。咱們蘇家向來注重積德行善,她這般舉動,倒是頗有咱們蘇家的風範呐。”


    他這話音剛落,其他幾位長輩也紛紛點頭,臉上皆是認同的神色,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起來。


    一位稍顯富態的長輩笑著說道:“是啊是啊,淺悅這孩子從小就心軟,見不得別人受苦。這次的事兒,她當機立斷,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呀。”


    另一位麵容清瘦的長輩也跟著點頭稱是:“沒錯,不像婉瑤那丫頭,行事未免太過刻薄了些。淺悅的善良,倒讓咱們蘇家添了幾分光彩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對蘇淺悅的善舉讚不絕口,在這堂屋裏,迴蕩著的都是對蘇淺悅的認可與誇讚之聲。


    然而,就在這一片對蘇淺悅的誇讚聲中,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哼,可她這樣讓婉瑤的麵子往哪兒擱?”


    這聲音如同利箭一般,瞬間刺破了那和諧融洽的氛圍,讓原本熱絡的談論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說話的是一位平日裏就和蘇婉瑤走得較近的長輩,她向來以維護蘇婉悅的地位和威嚴為己任。


    此刻,她皺著眉頭,眼神中透著不滿,似乎覺得蘇淺悅的舉動大大地折損了蘇婉瑤的顏麵。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都沉默了下來。


    是啊,蘇婉瑤作為蘇家的嫡女,身份尊貴,平日裏向來是說一不二,其威嚴可不能輕易觸犯。


    若是因為這件事讓蘇婉瑤心生不快,那往後家裏怕是要不得安寧了。


    於是,剛剛還熱熱鬧鬧討論著的這件事,此刻隻能悄悄地被淡化處理了。


    蘇家對外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沒有表現出任何特別的反應。


    大門依舊每日按時開合,仆人們照常各司其職地忙碌著,整個蘇家看上去依舊是那般平靜有序。


    但其實,在這平靜的表象下,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著不同的想法。


    蘇家長輩們雖表麵上不再提及此事,可心裏還是暗暗讚賞蘇淺悅的善良,隻是又無奈於要顧及蘇婉瑤的感受;


    仆人們呢,私下裏也會悄悄議論,覺得蘇淺悅做得對,卻也不敢太過聲張,畢竟誰也不想觸了嫡女的黴頭;


    而蘇淺悅自己,或許還單純地沉浸在救了李逸的那份欣慰之中,並未太過在意這些背後的暗流湧動;


    至於蘇婉瑤,想必心裏正憋著一股氣,覺得自己的麵子被蘇淺悅給丟盡了,說不定正在琢磨著怎麽找迴場子呢。


    總之,這看似平靜的蘇家,實則暗潮湧動,每個人都在這微妙的局勢下,懷揣著各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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