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麽欺負人的?以前就對他們太客氣了,才讓他們敢蹬鼻子上臉!”


    薑氏將補丁疊著補丁的衣服重重地摔在地上。


    張氏幫腔道:“這次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以後才知道重視妹妹!”


    蘇寶兒突然開口:“我覺得不如趁這個機會斷個幹淨。”


    蘇家人再強勢也隻能彈壓王家一時,稍有懈怠,王家就會就怒火發泄在蘇柔身上。


    抑或寄希望於王家人能良心發現,可他們根本沒良心這東西。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遠離。


    屋裏人都意外地看向蘇寶兒,因為她們從沒想過這條路。


    “王婆子又蠢又壞,她把持著家一日,堂姐就一天沒好日子過,關鍵她身強體壯,再活二十年不難,沒有她,王興還有兄弟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燈,再就是王興剛被揍,心裏憤憤不平,一會兒再拱下火,他們就會答應和離,但過了這茬兒,堂姐想脫身就難了,具體你們慢慢考慮。”


    蘇寶兒說清關鍵後便閉嘴不言。


    最先被說服的是張氏,照王家無恥的程度,他們以後肯定會跟狗皮膏藥似的賴著蘇家,甚至會以蘇柔為要挾索要好處。


    不愧是蘇家最優秀的女兒,頭腦冷靜,處事幹脆果決,如果女人都像她,一定會少很多受罪的。


    隻是家裏公婆尚在,小姑子的親事她不好多說。


    薑氏抿著唇,內心還在掙紮。


    她知道蘇寶兒說的句句在理,可和離的女子遭人非議嘲笑,一樣不好過。


    說到底還是王家把她閨女害慘了。


    “我要和離。”蘇柔認真地說道。


    說出決定後她的氣質瞬間有了變化,不再柔弱可欺,取而代之的是堅韌勇敢。


    薑氏怕她是一時衝動,勸道:“柔兒,婚姻是人生大事,是合是離都要考慮好。”


    蘇柔態度堅決:“我婆婆如何我可以不在虎,可王興他心太狠了,他知道我肚子疼在流血,他還什麽都不做,孩子出來了,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小小的,安靜極了,可王興一看是丫頭,直接用布一包就抱出去埋了,我恨死他了!”


    她邊說邊比劃,讓屋裏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好,咱不要他。”


    薑氏終於點頭,一個連骨肉都不在乎的男人怎麽會可能疼媳婦兒?


    她又看向蘇寶兒:“寶丫頭,你主意多,一定想個辦法防止王家人反咬一口。”


    蘇寶兒毫不猶豫地應下,這事兒她在行。


    堂屋,王婆子正用藥酒揉擦被打得青紫的地方。


    她是故意當著蘇家人麵兒擦藥,好提醒他們做的事多過分。


    可根本沒人正眼看他們一下。


    王婆子實在沉不住氣,將藥酒放到一旁。


    她清了清嗓子:“親家,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事兒就扯平了,你讓興兒家的在我家坐月子,等事情了了你們再來接她,住多久我都沒意見。”


    王婆子自覺已經退了一大步,他們該見好就收,所以態度十分輕慢。


    “有你這麽算的嗎?你們欠我女兒的是一條活生生的命!”


    蘇培慶怒拍桌子,年久失修的桌子撲簌簌往下掉渣。


    王婆子沒好氣地問道:“那你還想怎樣?夫妻間一點小矛盾,誰也沒想到鬧成這樣,難道你們非要把我兒子殺了抵命才滿意?”


    “我蘇家不做犯法的事兒,我們也不想揪著這事不放,隻要跟這件事扯上關係的人都給我閨女磕頭道歉,尤其是你,別以為事情往兒子腦袋上一推,我們就什麽都不知道!”


    蘇培慶冷冷地看了眼王婆子。


    王興站起身,對老丈人拱了下手:“嶽父,您別太過分了,哪兒都沒有長輩給晚輩磕頭的道理,這於理不合。”


    “那是因為除了你家,再沒故意害死孫女的長輩。”


    蘇柔的兄長嗆聲道。


    還於理不合?


    這要是個講理的人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王家母子臉上寫滿了不服,他們以為蘇柔是裝的才耽誤了點時間,不能說是他們故意害人吧。


    他們還覺得蘇柔身子弱,扛不住事兒呢。


    蘇培慶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讓不讓你娘道歉,要柔兒吃了這個啞巴虧?”


    “我就是休了她,也不能我娘受這個屈辱。”


    王興十分男人地擋在王婆子身前。


    “還想休妻?我姐犯七出哪條了?你咋不想上天呢?”


    “剛剛打你打輕了,讓你還能站這兒放屁!”


    “你娘生你養你辛苦,別人家閨女不是娘生娘養的,活該讓你家糟踐?”


    “你娘是娘,你媳婦兒就不是娘了?她懷孕就不辛苦?她沒了孩子不傷心?你怎麽不心疼她呢?”


    蘇家人給王興一頓噴。


    幾個火氣旺盛的小夥子忍不住推搡了他幾下,他們還記著蘇寶兒教的,專門往痛的地方懟。


    王婆子心疼兒子,大聲說道:“你們別為難我兒子,我去跪,你蘇家個個是大爺,我惹不起你們!以後我把你蘇家的姑奶奶當神佛供著,早晚上香磕頭,你們滿意了吧?”


    王興倏地紅了眼睛。


    他為人子,怎麽能讓娘受這樣的委屈?


    “你們夠了,不過一個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


    “你他娘的真不是人!那是人命!”


    “你知道我妹盼孩子盼多久了?你憑什麽就輕飄飄一句話帶過去?”


    “我今天就是打斷你們的腿,也得讓你們跪到我侄女麵前去!”


    “你不是護著你娘嗎?有種你寫份和離書,往後你們和蘇家橋歸橋,路歸路,我們自然不為難你們。”


    “我寫!”


    王興大聲說道。


    他上過兩年私塾,寫和離書難不倒他。


    拿到休書,蘇寶兒輕笑一聲:“堂姐的陪嫁被吞了,大家都幫忙找找!”


    “都讓這一家子牲口弄髒了,不費勁兒了。”


    “該燒燒,該砸砸,反正一根針都不能便宜了他們,他們不配!”


    “寶妹妹說得對,留給他們圖什麽?”


    打砸是粗活兒,男人不讓蘇寶兒插手,蘇寶兒趁沒人注意,輕輕一躍飛上了牆頭,一邊敲臉盆一邊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王家虐待兒媳,侵占嫁妝,謀殺孫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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