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像被那巨大眼球盯得心中一寒,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悚感傳遍全身。他本能地想要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諦聽在一旁也察覺到了異樣,它小心翼翼地靠近四不像,輕聲問道:“四老板,你怎麽了?”四不像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艱難地說道:“諦聽,你看天上……”諦聽抬頭望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它那原本還算鎮定的神情瞬間瓦解,“這……這是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地麵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城市中那些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建築物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似乎隨時都會崩塌。四不像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必須得做點什麽。“諦聽,我們不能待在這裏坐以待斃,得去找找有沒有其他的幸存者或者線索。”諦聽連忙點頭,“四老板,那我們往哪裏走?”四不像思索片刻,說道:“先往城市的邊緣去吧,看看能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們小心翼翼地從平台上爬下,朝著城市邊緣前進。一路上,他們看到了更多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一些人類的屍體被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散落在街道上,周圍還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四不像和諦聽盡量避開這些恐怖的場景,但有時卻又不得不從旁邊經過。每走一步,他們都提心吊膽,生怕有什麽未知的危險突然襲來。


    當他們路過一個狹窄逼仄的小巷子時,四不像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一個白色的身影。他猛地轉過頭,竟看到一隻白色麒麟靜靜地站在那裏,雙眼空洞無神,正直勾勾地望著自己。四不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瞪大了眼睛,可就在他眨眼的瞬間,那白色麒麟卻如煙霧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四不像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太陽穴,心想難道是自己被這一路的驚悚景象嚇得產生了幻覺?他帶著一絲疑惑向諦聽問道:“諦聽,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隻白色麒麟在那裏?”諦聽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四老板,我啥都沒瞧見啊,這裏到處陰森森的,您是不是太緊張,看錯啦?”四不像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心中卻隱隱覺得此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這莫名的不安壓下,繼續帶著諦聽朝著城市邊緣堅定地走去,然而那白色麒麟的幻影卻始終在他心頭縈繞,揮之不去。


    他們繼續向著邊界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鈞重負,周圍的空氣愈發壓抑沉悶。終於,他們踏出了城市邊界,本以為能鬆一口氣,卻不想映入眼簾的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隻見兔爺站在那裏,臉上掛著扭曲而變態的神情,左爪已然變成了一把巨大的剪刀,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更讓人膽寒的是,他那半個腦袋像是被某種邪惡的力量融化了一般,耷拉著,時不時還抽動一下,一些黏糊糊的液體順著臉頰緩緩滴落,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發出輕微的“滋滋”聲,仿佛在腐蝕著這片大地。


    四不像瞬間警惕起來,手中的劍握緊幾分,劍身微微顫抖,那是他內心緊張的掩飾。諦聽則躲在四不像身後,隻探出半個腦袋,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兔爺看到他們,發出一陣怪笑,聲音尖銳刺耳,如同指甲劃過玻璃一般,“哈哈哈哈,四不像,你們可算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呢。”說著,他拖著那怪異的身體,緩緩朝著他們逼近,每走一步,地上都會留下一個散發著惡臭的腳印。四不像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與厭惡,大聲喊道:“兔爺,你到底怎麽了?為何變成這副模樣?”兔爺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隻是自顧自地念叨著:“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不是嗎?”


    四不像聽聞兔爺的話,心中寒意頓生,他知道眼前的兔爺已被那股詭異力量徹底侵蝕,失去了理智。四不像咬咬牙,低聲對諦聽說:“小心,兔爺現在極度危險,不要被他近身。”諦聽連連點頭,身體微微顫抖。


    兔爺越逼越近,那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四不像看準時機,猛地揮出手中的劍,一道寒光朝著兔爺斬去。兔爺卻不躲不閃,用那變成剪刀的左爪硬生生地擋下了這一擊,金屬碰撞的聲響在空曠的邊界處格外刺耳。“四不像,你為什麽要反抗?我們在一起不好嗎?”兔爺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剪刀爪發起攻擊,動作極為癲狂。


    四不像身形靈活地左躲右閃,一邊躲避一邊尋找著兔爺的破綻。他瞅準兔爺攻擊的間隙,一個側身,劍尖直刺兔爺的腹部。兔爺發出一聲怪叫,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但很快又穩住身形,繼續撲了上來。諦聽在一旁也沒閑著,它鼓起勇氣,口中念念有詞,施展起自己的法術,一道微弱的聲波朝著兔爺襲去,試圖幹擾他的行動。


    然而,兔爺像是完全不受影響,他的目標隻有四不像。在激烈的交鋒中,四不像漸漸發現兔爺的攻擊雖然瘋狂,但似乎有著某種規律,他像是在被什麽東西操控著,隻機械地重複著一些攻擊動作。四不像心中一動,決定冒險一試。他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引誘兔爺全力進攻。兔爺見狀,果然中計,揮舞著剪刀爪狠狠地刺了過來。四不像看準時機,一個鷂子翻身,避開攻擊的同時,手中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斬向兔爺那融化了一半的腦袋。兔爺躲避不及,被劍刃劃傷,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身體搖晃了幾下,似乎有些站立不穩。


    四不像察覺到諦聽沒有跟上,急忙迴頭,卻驚見天祿將諦聽死死壓在身下。天祿的肚子像是有生命一般,緩緩伸出蠕動的觸手,上麵沾染的未幹血跡散發著刺鼻的腥味,那些觸手如蟒蛇般迅速纏繞住諦聽,令其動彈不得。諦聽滿臉痛苦與絕望,朝著四不像大喊:“四老板,別管我,快跑!”


    四不像瞬間怒火中燒,剛欲衝上前去,天祿與兔爺卻帶著諦聽如鬼魅般飄然而去,速度之快,讓四不像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反應。他在原地呆立了數秒,心中五味雜陳,理智告訴他應該盡快逃離這危險之地,可內心的某種執念又驅使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諦聽被擄走。最終,他一咬牙,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盡管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這般義無反顧地跟上去


    一路上,四不像發現道路兩旁的樹木上竟詭異地刻著“it''s me”的字樣。那些字母由白色與紅色相間組成,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醒目。四不像雖不懂英文,但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個單詞,腦海中就自然而然地浮現出“是我”這兩個中文。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


    隨著他的前行,刻有“it''s me”的樹木愈發密集。從最初的偶爾一棵,到後來放眼望去,每一棵樹上都布滿了這些字樣,甚至連樹葉、樹幹,乃至整片土地上都被這幾個字母所覆蓋。那無盡的“it''s me”仿佛是來自深淵的低語,不斷衝擊著他的視覺與心理防線。


    四不像試圖往迴跑,想要逃離這片被詭異文字籠罩的區域。然而,令他絕望的是,往迴跑的路上,那些“it''s me”的字樣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愈發增多。它們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的眼中不斷閃爍著,似乎在嘲笑他的徒勞。四不像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但仍咬著牙,在這恐怖的文字迷宮中繼續尋找著出路,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襲來,卻又無法徹底將他淹沒。


    四不像狂奔許久,直至躲到一棵大樹之後,才稍稍放緩腳步,氣喘籲籲。就在此時,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映入他的眼簾。那是一隻麒麟,胸口被殘忍地挖出一道縫隙,幹涸的血跡如斑駁的紋路爬滿身軀,雙眼空洞無物,雙足齊斷,軟塌塌地癱倒在地,宛如被丟棄的破舊皮囊。


    四不像的內心瞬間被恐懼填滿,隻因眼前這麒麟與他在小巷中所見的幻影簡直如出一轍。突然,麒麟那被挖去的眼窩中亮起兩點慘白的光暈,如幽冷的鬼火,直勾勾地盯著四不像,同時,嘴裏不斷重複著:“it''s me,it''s me……”那聲音像是從幽深的古井中傳來,冰冷、機械且毫無生氣,在寂靜的四周迴蕩,每一個音節都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刺,深深刺入四不像的耳膜,令他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四不像驚恐至極,當下轉身拚命往迴跑。可那白色麒麟卻似擁有詭異的瞬移能力,一次次在他眼前瞬間消失又出現,且距離他越來越近。眨眼間,麒麟竟直接飄於半空之中,它的嘴巴豁然張大,大到超乎常人想象的程度,黑洞洞的口腔仿佛通往無盡黑暗的深淵。與此同時,它那原本空洞的黑色眼窩開始閃爍不定,似老舊電視花屏一般,刺目的光線中傳出尖銳得足以撕裂靈魂的耳鳴聲,其間還夾雜著孩童痛苦的悲號,那聲音如泣如訴,如千萬根針同時紮入四不像的腦海,令他頭痛欲裂。四不像別無他法,隻能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強行抵禦這恐怖的音波攻擊,同時迅速變成本體,憑借著本能的求生欲,不顧一切地向前狂奔,身後揚起一片塵土,而那白色麒麟如影隨形,像是永遠無法擺脫的枷鎖


    四不像狂奔許久,早已精疲力竭,終於支撐不住累倒在地。他滿心驚恐地轉過頭,望向那步步緊逼的白色麒麟,聲音顫抖地說道:“你到底是什麽?”白色麒麟卻在此時止住了身形,靜靜地站在原地。它的眼睛重新恢複成純粹的白色,麵無表情地凝視著四不像,緩緩開口:“我是四不相,丞相的相,而你是四不像,不像的像。你要知道這裏的所有生物都瘋了,所以我建議你不要去任何地方,不要相信任何生物,這是我最後的警告……”


    話音未落,麒麟突然發出一聲尖銳至極的尖叫,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靈魂,四不像被驚得下意識地捂住耳朵,痛苦地蜷縮起來。等他緩緩抬起頭時,發現那隻白色麒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他獨自癱倒在這詭異之地。四不像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恐懼,他口中喃喃自語:“原來……我是假的嗎……”他的內心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動搖,往昔的記憶與眼前的恐怖現實相互交織碰撞,讓他不知所措,隻能呆呆地望著麒麟消失的方向,許久都無法迴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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