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庭滿頭黑線,他要這東西有何用?


    應王知他所想,故意壓低聲音,「你以這是尋常之物?那你就是大錯特錯。隻要你吃了它和歡丫頭春宵一刻。不僅歡丫頭沒事,你更是死不了,而且還能越戰越勇七次不倒,這可是你們洞房花燭的必備良藥。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這才正視那隻玉瓶,「王爺,您是說歡歡的毒能解?」


    應王嘿嘿一笑,「當然能解,東西我給你,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女人哪,都特別容易感動,一感動就死心塌地。你服下此藥不告訴歡丫頭,然後與她這樣那樣。她必會以為你連命都不要替她解毒,肯定感動死了。然後你屁事沒有,她抱著你哭,再然後你們就嘿嘿嘿……愉快的生活在一起,多美好啊!」


    「王爺……」


    「……啊,仲小子,我是不是說太多了?」


    「是。」


    「……不好,我又泄露天機了。你看看,我為了你們都不怕天譴,你可不能辜負我的一片苦心。所謂選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晚就是良辰吉日,適宜得很哪。」


    真是信了他的邪,這算哪門子的天機。仲庭接過他手中的玉瓶,緊緊攥在手中。


    他滿意地撫著胡須,用眼神睇著牆上的一幅畫,眨巴兩下。那是一幅踏春圖,並無什麽特別之處。等他走後,仲庭走過去細細觀摩著,然後將畫移開。畫背後的牆上有一個小洞,湊近一看,然後立馬將畫掩上。


    心,一下子失去控製跳得厲害。


    牆的那邊,熱氣氤氳之中顏歡歡從浴桶中起身。她不太習慣有人侍候,舒舒服服泡完澡,然後自己擦身換衣然後走出淨房。那些丫頭們都很識趣,無一人有異色。


    頭發半幹時,她去找仲庭。方才沐浴時她想起一件事情,既然應王的好友教會了空鏡門醫術,而空鏡門的毒都源自那醫術,那麽應王的那位好友很大可能知道如何解自己身上的毒,說不定有什麽傳人之類的。雖說仲庭的威脅有效,夏夫人也許會每月按時送藥。但這種性命被別人捏在手中的被動還是讓人心裏踏實,沒有一勞永逸來得有安全感。


    烏黑的發散著,新換的粉色宮裝廣袖拖曳。美則美矣,行動卻是頗為不便。她學不來那些大家閨秀的舉止,單手提著裙子去又一個東院。


    問了下人,直接進到正屋。


    又一個東院的布置和東院差不多,琳琅滿目的多寶閣,水墨淡彩的屏風,還有一應俱全的黃花梨家具。就連中堂的畫,都是差不多的風格。


    仲庭見她進來,腦海中立馬浮現之前瞧到的畫麵。那瑩白圓潤的肩頭,纖細優美的脖頸,以前隱約可見的身材曲線。他像是第一次意識到,眼前的小姑娘是個女人,且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女人。


    顏歡歡沒有注意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幽深,道:「仲哥哥,之前老前輩的話你也聽到了。所謂醫毒是一家,他的那位朋友肯定能把我身上的毒完全解掉。我們一起去找老前輩問一問,他那個朋友有沒有傳人?」


    他的手背在身後,手心還攥著那個玉瓶。玉瓶之中就是她要的解藥,隻不過不是給她服用,而是由男子來服用。


    「那個……」他往前走一步想把玉瓶給她,誰知她裙擺太長,而他完全沒有看到一腳踩上去。正往外走的她不設妨,眼看著就要往前撲。他伸手拉她時被裙子一絆,兩人齊齊摔在地上。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在上的是他,在下的是她。


    宮裝的領口寬敞,外泄的春光觸不及防往他的眼裏鑽。手中的玉瓶仿佛變得滾燙,他甚至能聽到裏麵藥丸相互碰撞的聲音,一如他此時亂了的心緒。


    「對……對不住。」


    「沒事,你趕緊起來吧,壓得重死人。」


    長長的袖子和裙擺越扯越亂,明明是想要分開,卻不想纏得更緊。沐浴過後的清香和花香縈繞著,衝擊著仲庭的感官。亂了的不止是心緒,還有他的唿吸。


    顏歡歡也沒好到哪裏去,心「咚咚」如小鹿撞。這該死的地咚,這該死的心動感。她的頭發纏在他的手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啊……」


    因為他的起身扯到頭發,她痛唿出聲。他一急人又壓下來,兩人徹底疊在一起。他抱著人一個翻滾,變成他在下,她在上。


    ……


    一室紊亂的唿吸,還有四目相對的尷尬。


    門被推開一條縫,應王捂著眼往裏瞧,「哎呀,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你們繼續你們繼續。仲小子不錯啊,這麽開竅,嘿嘿……」


    門又被關上,裏麵的兩人麵麵相覷,以最快速度從地上起身。仲庭前去開門,顏歡歡整理衣服和頭發。


    門外麵,應王背對門而站,嘴裏嘀咕著,「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我哪裏知道你們小年輕這麽心急,連門都不關好。這事不能怪我,實在是不能怪我的。我年紀大了,眼力越來越不好,我什麽都看不清,什麽都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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