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夫君,你不能走。這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不能這樣走了……」


    他越發不耐,「郡主,這是你們王府的丫頭。既然郡主如此費盡心思,為夫怎麽能推拒美意。想來郡主對這個丫頭很滿意,不如就帶迴去吧。」


    她哪裏滿意了,這個賤人敢爬床,她不讓人打死都算好的,怎麽還可能把這個賤人帶迴去。「夫君,這賤人處心積慮,不能留!」


    「誰不能留?」開山王妃的聲音從外麵進來,房纖娘頓時有了主心骨。沒等王妃問起,已是滿臉委屈地告狀,口中稱是顏歡歡故意使壞。


    開山王妃看著衣衫不整跪在地上的問琴,須臾間明白過來。她的臉色也不好,沒有在房間裏看到顏歡歡,質問下人。下人齊齊說沒見姑娘出去過,也不知人去了哪裏,開山王妃的臉色更加難看。


    「母妃,肯定是顏歡歡幹的。她恨女兒搶了她的郡主之位,她這是在報複我……」


    「纖娘!」開山王妃低聲製止女兒再說下去,看一眼麵上不虞的女婿,心道不論內情是什麽,薑姑爺已受用問琴,問琴都是薑姑爺的人了。「些許小事,鬧成這樣成何體統。一個賤婢而已,帶迴去養著便著。」


    薑淮對開山王妃還是很尊重的,道:「小婿與歡歡自小相識,說是兄妹也不為過。不想物是人非,府中不光下人怠慢,連茶水都變了味。小婿失儀,還請嶽母見諒。」


    一番話說得開山王妃心驚肉跳,房纖娘身邊的婆子也聽懂了。就說薑世子是那般輕浮之人,萬不會在嶽家和丫頭胡來。


    「敢問世子爺,不知是哪裏的茶水不合您的口味?」婆子問道。


    薑淮道:「客院。」


    房纖娘還是雲裏霧裏,不知為何莫名其妙扯上什麽茶。他們不是應該說眼前的事嗎?她瞪了那婆子一眼,怪她岔開話。


    開山王妃心下歎息,命人送薑淮出去。然後冷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問琴,你說,到底怎麽迴事?」


    問琴早已停止哭泣,「迴王妃的話,奴婢也糊塗著。明明姑娘在屋子裏,世子爺來找姑娘時奴婢卻沒看到姑娘。奴婢原想去找姑娘的,誰知道世子爺瘋了似的拉住奴婢……」


    接下來的事不用再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開山王妃歎了一口氣,「既然世子爺受用了你,你等會把自己的東西收一收。記得以後在國公府裏要聽郡主的吩咐,切不可自己拿主意。要是你敢生出其它的心思,休怪我不客氣。」


    問琴自是磕頭謝恩,在房纖娘的眼刀子裏退出去。


    房纖娘跺腳,「母妃,你怎麽能這麽便宜她?」


    開山王妃揉著額頭,「還能怎麽樣?把她打死?你要在薑姑爺麵前留一個心狠手辣的印象嗎?一個下人而已,就算是姨娘,那也是下人,你有的是機會收拾她,不用急在一時。何況她到底是王府的人,總比你婆婆安排的人要強。要是用得好了,就是你在國公府的一大助力。就算是她有異心,母妃也有法子收拾她。」


    房纖娘還想說什麽,被開山王妃製止。開山王妃深覺此事蹊蹺,派人悄悄去找顏歡歡。房纖娘心中不平,恨聲道:「母妃還派人找她做什麽?她肯定是算計了夫君沒臉見人,不知跑到哪裏躲了起來。」


    開山王妃無力道:「這事不一定是她做的,先找到人再說。」


    此時外麵傳來夏夫人的聲音,「仲家公子,我一見你就心中歡喜,想不到你長得如此一表人才,我家歡歡真是有福。你看,這就是我家歡歡以前就住在這個院子裏。以後你和歡歡成了親,可以跟著她叫我一聲幹娘。」


    夏夫人的聲音嬌媚無比,聽在開山王妃的耳中如遭雷擊。


    不等開山王妃有所反應,房纖娘已經跑了出去,一下子衝到仲庭的麵前,「庭哥哥,我早就跟你說過顏歡歡不是個好東西。她為了氣我,居然唆使自己以前的丫頭爬我夫君的床……」


    仲庭聞言,臉色一變,「她人呢?」


    房纖娘心裏那個氣,顏歡歡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庭哥哥不僅不生氣,反而關心她人在哪裏?鬼知道她躲到哪裏去了,肯定是不敢出來見人。


    「我哪裏知道她在哪裏?庭哥哥,你不問我難不難過,你隻關心她……她和你認識多久,我和你認識多久……」


    「我再問一遍,她人在哪裏?」仲庭的聲音冰冷。


    房纖娘毫不懷疑自己要是不迴答,他真的會殺了自己,當下羞恨難當,恨聲道:「我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肯定是躲起來不敢見人。」


    夏夫人嫵媚的眼中閃過暗光,假裝吃驚地捂著嘴,「纖娘,你剛才說爬床的是一個丫頭?那歡歡人呢?她去哪裏了?」


    「我哪裏知道!」房纖娘跺著腳,捂著臉跑了。


    婆子丫頭們連忙跟上去,生怕她出什麽事。開山王妃從屋子裏出來,看到夏夫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深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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