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瞬間癱軟。


    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對…


    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明明…剛才都能夠從我的嘴巴裏說出來。


    為什麽下一秒,我卻不記得這個名字了呢。


    而我的頭疼,也開始慢慢緩解了。


    我捂著頭,看向站在我身邊的上杉彭鋸跟鳳鳴問道。


    “剛才…我有沒有什麽人的名字?”我疑惑的問道。


    我的眼中出現了期盼,興許是自己記不得這個名字。


    但是剛才我說了出來,想必上杉彭鋸跟鳳鳴肯定知道!


    隻見上杉彭鋸跟鳳鳴先是麵麵相覷,隨後露出苦笑。


    “抱歉…我們好像忘記了。”上杉彭鋸無奈道。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都已經記起來了,我能夠感覺自己似乎是記起來了什麽東西!”


    我一拳奮力錘在地上。


    直接將地麵打出了裂紋。


    這種即將要記起腦海中重要的東西。隻需要伸手…那種觸手可及的感覺。


    卻猶如曇花一現,瞬間擊破你的所有幻想。


    我咬著牙,心中憤恨。


    “不要著急。既然你不能想起來,那這個世界能夠想起來的人很少。”


    “我可以肯定,當你能夠想起來的那一刻,世界肯定會因為你,而產生巨大的變動。”


    上杉彭鋸半蹲在我麵前,嘴角帶著淡笑安慰著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將懸浮在半空中的黑水中招來。


    無限延伸的線段,如今已經升起了波瀾。


    雖說幾乎小得不能夠讓人輕易發現。


    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種鼓勵。


    沒錯…隻要我有時間再次迴憶,肯定能夠記起那個被所有人遺忘的名字。


    “你有著讓所有人都震撼的天賦,我相信你能夠解決這個大麻煩。”上杉彭鋸笑道。


    “嗯…多謝。”我對著上杉彭鋸微微點頭,隨後突然想到什麽。


    為何這上杉彭鋸跟馮光遠如此不同?


    他們雖然同為三屍之一,但是待人接物的態度,完全是兩麵派。


    不過我能夠感覺到,這上杉彭鋸比起馮光遠來更加危險。


    如果將馮光遠形容成一隻兇惡的食人虎,那這上杉彭鋸給人的感覺,便是一條隱藏在暗處的致命毒蛇。


    雖然前期上杉彭鋸在給你無限示好,但是當真威脅到他利益的那一刻,就足以肯定。


    他會張開那腥臭的血盆大口,對著你的頸動脈注射上致命的毒液。


    一出,便是一條人命。


    比起馮光遠來,更加的危險。


    “那你呢?”我盯著上杉彭鋸,挑眉道。


    “什麽?”上杉彭鋸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不知所措。


    “你的目的呢?”我嘴角上揚,作為伏羲的智屍。我敢肯定上杉彭鋸的想法肯定不簡單。


    甚至他還有能夠梳理出時間線的本事,這更是讓我忌憚起來。


    想必他比起那位我想不起來的人,也不遑多讓吧。


    上杉彭鋸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原來如此,你認為我多少有些目的吧?”


    “不是嗎?以你的本事,即便是迴到炎夏也是無人能敵,為何龜縮與這東瀛如此多年?”我挑眉道。


    上杉彭鋸隻是淡淡一笑。


    隨後猶如浮雲般的擺手道:“其實我隻是厭倦了。”


    “厭倦?你可是伏…”我正要說,卻是想起旁邊鳳鳴還在,便止住了聲。


    上杉彭鋸笑笑。擺手道:“我不介意,我是伏羲的三屍之一,但是你卻不知道,即便是被統稱為的三屍,也並不和睦。”


    “三屍?”鳳鳴眉毛一高一低,滿臉疑惑。


    作為幼年就來到東瀛進修的鳳鳴,自然是不知道許多炎夏的典故。


    這著名的斬三屍成聖,鳳鳴或許也早就忘記了。


    “這不合理…三屍作為人的三種劣根性,怎麽會不和睦?”我皺眉疑惑道。


    但心中也不免按照上杉彭鋸的說法這樣去想。


    畢竟作為中屍的馮光遠。就是殺了下屍,來完成了蠱胎局。


    否則的話,我當初還不會這般狼狽。


    但是相對的。


    他也成就了現在的我。


    隻不過我發現馮光遠跟上杉彭鋸的差距很大。


    馮光遠的招式大多都是蠱惑人心,亦或者是影響感知的術法。


    但是上杉彭鋸,卻是會黑印決。


    難怪當初馮光遠見我使出黑印決,那表情似乎尿都要給他嚇出來了。


    “那便是因為。我們的肉體上纏繞這一個詛咒。”


    “來自伏羲本人的神語。”


    上杉彭鋸緩緩說道。


    神語?


    而黑牙膏的記憶,在此刻進入我的腦海。


    當初伏羲之所以沒有成聖,便是因為他沒有完全斬去自己的三屍。


    未斬三屍。


    不能成聖。


    這是鴻鈞站在伏羲麵前所說過的話。


    鴻鈞的話便是伏羲無法抗拒的神語。


    而伏羲的話,對於這三屍來說便是神語。


    這是纏繞在三屍裏的詛咒。


    隻要三屍一日不除,一日不死。


    那這個詛咒就會纏繞在三屍之上,直到三屍全部自相殘殺而死。


    本來三屍安穩的躺在那昭陵的墓穴中,可是當初師父所帶來的人,卻是將他給喚醒。


    三屍分食了馮光遠。


    化作了馮光遠。


    代替馮光遠行走世間。


    不過三個馮光遠,隻能有一個能夠用這馮光遠的名頭。行走與光明中。


    金陵的那位下屍馮光遠,被中屍馮光遠殘殺與小別墅,並且製成蠱蛇坑。


    上屍逃到東瀛隱姓埋名。給自己取名上杉彭鋸。


    不再沾染上馮光遠任何事情,想要逃離紛爭。


    我忍不住搖搖頭,沒想到竟然是三屍之中最強的一位主動退讓。


    “那如何才能夠打破這神語?”我有些疑惑。


    畢竟這詛咒一直纏繞下去。不光是三屍會有問題,那馮光遠不知道會在炎夏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倒是現在,我已經很久沒有再聽到馮光遠的聲音了。


    不知道他現在又在想著些什麽詭異的計劃。


    “打破神語?除了聖人誰還有這本事。”上杉彭鋸忍不住搖頭苦笑道。


    “聖人…”我皺著眉,聖人二字縈繞在我的心頭。


    或許當我第一次那無敵姿態般的沈飛時,我便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的目標,便是那天地間獨一份的聖人。


    沈飛在當日便說過,他一手托付天淵,用剩餘的力量化作萬千形態,派發鑰匙。


    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替這跟他無緣無故的上杉彭鋸來解除神語。


    “或許有一天,我能夠成為聖人也說不定。”我嘴角上揚起一絲自信。


    “對…我算不出你的未來,說不定你會成為傳說中的聖人也說不定。”上杉彭鋸猶豫一番。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雖說這笑容不怎麽堅定。


    但我知道,我的成就可不僅僅隻局限於地仙。


    “你之後的道路該怎麽走,我相信你知道的。”上杉彭鋸笑著指了指我胸口。


    我笑了。


    他竟然能夠猜到我的懷裏,有本他所書寫的說。


    或者說是感應得到?


    我順勢從懷中將東源拿了出來。


    “該交給你了。”我將東源遞出去。


    上杉彭鋸一笑,將東源收迴。


    “若是想要去那劍觀,你可得準備點東西。否則會吃大虧。”上杉彭鋸說著,隨後摸出個破舊的紙符,交到我手上。


    這紙符咒被折成菱形,周圍已經被摩擦起了毛絨。


    “這…多少?”我倒吸一口涼氣,強行將惡心兩個字給咽了迴去。


    “可別嫌棄,拿著這符紙到了那劍觀,可有大用。”


    上杉彭鋸笑道,隨後便開始送客。


    “如今天色不早了,早日啟程,還能夠在天黑前到達那劍觀。”


    “而我也該好好修理一番這咖啡廳了。”


    說著,我跟鳳鳴便被上杉彭鋸給推了出去。


    “這人…”我扶額,想要感歎卻有不知道說什麽。


    ……


    上杉彭鋸鎖好門。


    忍不住喘了口氣。


    “其實藏著,還挺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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