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起身對著李爾一笑,邁步率先走了出去。


    李爾急忙一口將麵前的粥飲盡,著急忙慌的跟上了我。


    “沈罪哥,什麽地方才能夠找到這上吊繩啊?”李爾撓頭道。


    我思索一番,緩緩說道:“你這忠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夠藏上吊繩,並且不讓它氣息外露的地方就幾個。”


    “其一,是之前我們所在的墳山。但是那裏並沒有上吊繩的存在。”


    “其二,我發現你這裏的祠堂有很重的香火氣,將充滿陰氣的上吊繩放在這裏。不僅能夠鎮壓上吊繩的陰氣,並且還能夠將其隱藏於香火氣之下。”


    “其三,便是村口的老槐樹,但是那裏常年有人經過,我不認為會有人將上吊繩放在那裏。”


    我一一解釋,李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你要是問他懂了嗎?


    他肯定說懂了。


    但你要問他懂了什麽。


    那李爾肯定一問三不知。


    所以沒有給他做過多的解釋。我便帶著李爾來到忠縣的祠堂。


    因為是周六,來祭拜的人並沒有很多,最多隻是有幾個老頭老太太來上上香。


    我雙手掐訣,不已雙眼看這世界。


    這充滿香火氣的祠堂中,果然存在著三根上吊繩。


    看來的確有人將上吊繩藏到了這裏。


    我急忙跑到一個隔間,翻找起來。


    果然還沒有翻幾下,就被我找到了這上吊繩。


    我將上吊繩僅僅的抓在手裏,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沈罪哥,怎麽了?這不是找到了嗎?”見我眉頭緊鎖,李爾不禁開口問道。


    我搖搖頭,歎了口氣:“這上吊繩雖然的確是兇器,但是其中已經有了斑駁的香火氣,對於水猴子已經沒用了,還不如讓其待在這個祠堂,將陰氣消磨殆盡。”


    李爾的神色有些失落,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上吊繩,竟然變得毫無用處。


    實在對人的打擊太大了。


    “我想要再迴水庫一趟,李爾你去嗎?”我冷眼問道。


    “當然!沈罪哥去哪我就去!這可是長知識的時候!”李爾拍了拍胸脯果斷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做好準備。


    “倒是去了那水庫,我需要你去準備一個鐵球。”我點頭道。


    “鐵球?”李爾雖然疑惑,但還是將其記在了腦海裏。


    我跟李爾上了去橋頭的大巴,我在車上都在思索著。


    小六子當時腿上綁著鐵球,或許不僅僅是讓他不能浮上岸,而是另有隱情,或許跟那側翻的大巴車有關聯。


    來到水庫,我跟李爾再次分頭在岸邊尋找線索。


    我到了當日小六子從岸邊落入水裏的痕跡。


    泥地上有著拖拽打鬥的痕跡,我又有些疑惑了。


    六叔身高也不過一米七。他如何能夠幹趴一個一米八的小六子?


    偷襲?


    至親偷襲的確讓人防不勝防,可是這打鬥的痕跡又是如何出現的呢?


    思緒越想越亂,總感覺這水猴子的身上另有隱情,可是我卻不能夠將其揭開,這讓我心中不免有些急躁了。


    如果本來六叔就想要殺了小六子,將小六子誘騙到了水庫邊,想要將其推入水中…然後水猴子出現,將小六子一舉拖了進去。


    沒錯,或許這就能夠說得通了。


    六叔在車上聽到了我跟李爾的對話。這才決定提前挖墳,將上吊繩取出,放入祠堂消去其邪性。


    可是…要知道將上吊繩放入祠堂這個舉動,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所以說這六叔很有可能是在江南一帶極有本事的人。


    看來我得重新去尋找方向了。


    跟李爾匯合後,我對其問道:“李爾。你知道你這六叔的本名叫什麽嗎?”


    “本命?隻聽忠縣的人都叫他老六,我也就跟著叫他六叔,他本名叫什麽,我還真是不知道啊。”李爾撓頭道。


    我挑挑眉,拍了拍李爾的肩膀,將一個符籙放進他的上衣口袋。


    “你去忠縣的人普去看看,找找六叔的本名到底叫什麽,或許我就有辦法了。”我點頭道。


    “好。”李爾點頭,我隨即便跟李爾再次分頭行動。


    我去了江南的市區。找到朦朧,有她幫助,對於這六叔的行動能有更好的監視。


    “主人。我明白了。”朦朧對我點頭道:“每晚我會用飛頭降,去查看這位六叔的行動軌跡。”


    跟朦朧閑聊幾句,詢問有沒有去苗疆的線索。得知沒有後,我便再次前往忠縣,去跟李爾碰頭。


    正巧,李爾此時從人普出來,他看著我苦惱都搖搖頭道:“沒有查到六叔的名字…他壓根就沒有在縣裏登記。”


    這六叔有點神秘,或許我隻能等到朦朧給我消息了。


    等到半夜,我的手機突然噔的一下。


    朦朧來消息了。


    她看到六叔在忠縣靠著河流,有著三個歪脖子柳樹所在的地方,祭拜著什麽。


    “李爾起來!找到線索了!”我猛了推了兩下已經熟睡過去的李爾。


    李爾抽了一下,呆滯的驚坐起:“啥?沈罪哥你不是一直都在睡覺嗎?哪來的線索啊。”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夢到的!”


    跟李爾趕緊穿上衣服,便趁著月色,朝著忠縣的河邊走去。


    根據之前來忠縣的大巴車看。這條盤旋蜿蜒在忠縣周圍的河流,其實是從水庫這邊延伸出來的。


    這六叔…到底埋藏著什麽秘密。


    跟著熟路的李爾來到這河邊,找到那三顆歪脖子樹。


    “沈罪哥!你看六叔竟然真的在這裏!跟你夢到的一樣!”李爾壓低聲音,驚唿道。


    我忍不住再次白了李爾一眼,使用他不要出聲,等到這六叔走後。再去探查他到底在祭拜什麽東西。


    過了半會,這六叔點燃了一根煙,坐在河邊開始喃喃自語,因為距離比較遠,我跟李爾也聽不到。


    往頭頂看了看,朦朧的頭並不在天空,想來是體力不支,已經召迴了飛頭降吧。


    我皺著眉頭,等到六叔這根煙抽完,他便緩緩起身離開。


    李爾剛想起身,就被我給按住了。


    “不要著急,這六叔一走不知道會不會折返迴來,再等十五分鍾。”我點頭道。


    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耐心一般是十五分鍾,即便這六叔覺得有人是在監視他,佯裝離開也會在十五分鍾內折返迴來。


    果然,六叔在十分鍾後,從河邊折返迴來帶著一分疑惑,四處觀望了一番。


    最終毫無發現,隻能是離開。


    “沈罪哥!神了啊!”李爾對著我比了個大拇指:“你怎麽知道六叔會迴來?是不是掐指算的啊?好神啊!”


    我笑笑擺手道:“這是心理學,對於人有用。”


    李爾撓撓頭,擺手道:“心理學這東西…我學不來。”


    “走吧,六叔大概不會再迴來了,去看看他到底在祭拜什麽東西。”我起身,率先朝著六叔之前所在的地方走去。


    李爾踉踉蹌蹌起身,立馬跟上我。


    來到河邊,我不禁眉頭緊皺。


    石像?


    一尊張牙舞爪的石像,這石像渾身濕漉漉的,想來是每晚退潮之後才會顯露出來。


    我皺著眉頭,看著地下的幾根煙屁股,心中不禁想到六叔到底對著這尊石像坐了多久。


    “這石像…看著好滲人啊。”李爾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我點點頭,這石像在這黑黝黝的夜裏的確滲人,猶如一個幹枯消瘦,卻極其猙獰的幹屍。


    這石像不大,不過這石像的樣子我從來沒有在什麽古籍道書上見過。


    就算我在心中問了遍沈千軍,他給我的答案也是否定。


    “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怪物?”


    “難道跟水猴子有關?”


    我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而就在那漆黑的河裏,在我的不遠處似乎莫名的激起了一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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