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死了!?”


    劉華驚訝的盯著這位看管巡捕喊道。


    我的神色一震,隨後便跟劉華著急忙慌的朝著暫時關押著黃紀同的牢房跑去。


    怎麽可能!


    黃紀同怎麽可能死!?


    我的心中掀起波瀾,在到了牢房,見到黃紀同那肢體扭曲的屍體時,我愣住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為什麽黃紀同會死?”我嘴裏失神的念道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扭曲屍體。


    劉華眉頭緊鎖,隨後讓看管將牢房鐵門給打開。


    他走進去,探了探黃紀同的唿吸。


    “確定是死了,可是人怎麽可能將自己的關節,扭曲到一百八十度?是不是又有什麽鬼怪之類的?”劉華偏頭看我,眼中帶著疑惑。


    我搖了搖頭,隨即也走進了牢房裏,緩聲說道,“我沒有感覺到鬼氣,或許是他自己把自己給折斷了吧。”


    “不管怎麽說,這對巡捕局可是個大麻煩。”劉華眉頭緊皺,不多時李局也是急衝衝的跑來。


    麵對這種情況,李局也是束手無策,隻能先喚來法醫驗屍,我跟劉華便站在牢房外,等待著死亡報告。


    穿著防護服的法醫當場解刨,在一陣我覺得有些惡心的驗屍後,法醫給李局報告了黃紀同的死因。


    黃紀同的雙手雙腿,呈現不同比例的彎曲,但是最小的幅度,都是一百八十度。


    可見他死前,到底是有多麽的用力,來折斷自己的四肢。


    但讓他真正死亡的原因,並非如此,而是器官衰竭。


    他患了早衰症,身體內的器官已經猶如百歲老人般衰竭,按理說他的五髒如此衰老,早就該死了。


    能夠活到這個年紀,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除了死前的自殘行為外,他看起來就跟正常死亡一樣啊。”劉華皺眉道。


    “我覺得寧蘭香的死不可能這麽簡單,她預審的時間應該完了吧?”我挑眉說道。


    “李局!寧蘭香的律師來了!他現在要保釋寧蘭香!”一個小巡捕,著急忙慌的闖進來對著李局慌亂道。


    “什麽!”李局神色一震,急忙邁步離開。


    我跟劉華對視一眼,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邊黃紀同前腳剛死,後腳寧蘭香的律師就來了。


    “走,跟上去看看。”劉華皺眉道。


    我點頭,劉華與我便邁步跟上李局。


    …


    “我說了!”


    “我的當事人無罪!黃紀同既然已經全盤招供,這不就證明我的當事人無罪嗎?”


    “你們一直扣押著我的當事人是什麽意思?信不信…”


    一個穿著米白色西裝,豎著個背頭的年輕男子,對著麵前的小巡捕,嘴裏猶如槍林彈雨,讓小巡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就是寧蘭香的律師?”李局皺著眉走來,拍了拍小巡捕的肩膀。


    小巡捕這才如釋重負,快步離開。


    “看來你就是巡捕局的李瀚李局長是吧?您扣留寧蘭香雖然為超過八小時,但是既然黃紀同已經全盤招供,不是就證明寧蘭香無罪嗎?並且預審現在可是超過了兩個小時,不合規矩吧?”背頭律師挑眉,麵對李局的氣勢絲毫不懼。


    我站在一旁,皺眉對劉華耳語道:“寧蘭香不對勁,千萬不能讓她走。”


    “但是這律師說的占理,我們很難把寧蘭香給留下。”劉華一臉苦澀。


    李瀚犯難了,隻能是讓這位律師先等等,他也很清楚,要是放了寧蘭香,肯定會引起更大的事件。


    就算沒理由扣押著寧蘭香,也得扣著。


    “現在預審審的可不是這件事,在金陵別墅區,她可是對我下殺手,想要殺了我。”我挑眉道。


    上次在金陵別墅區,寧蘭香可是被我打跑了,但若不是我僥幸得到了伏靈境,恐怕我當初隻有死路一條了。


    “沒錯,還有這事呢。”李局點點頭,隨後伸手派了兩個巡捕,將預審的房間牢牢守住。


    背頭律師對我冷笑,嘴角那輕蔑的嘲諷,可沒有加上任何掩飾。


    “瞧我,我還忘了自我介紹。”背頭律師笑道:“我是黑江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同時也是老板,叫做雷承。”


    隨後,背頭律師雷承看向了我,緩緩說道:“您剛才說,我的當事人在金陵別墅區要殺你?你有證據嗎?”


    “物證?人證?”


    “如果都沒有,那你就涉嫌汙蔑他人。”雷承挑眉道。


    “物證沒有,人證有。”我冷聲道,這雷承讓我很不爽,他的嘴皮子動得很快,並且聲音永遠都帶著自大,讓人忍不住想要給他臉上來一拳。


    我口中所說的人證,便是之前的巡捕副局,華康明、與他的父母。


    “你可以呈上你的人證了。”雷承對我伸手笑道,甚至他的手指勾勾,似乎不認為我能夠拿得出人證一般。


    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隻要華父華母出來指證,寧蘭香這輩子就隻能呆在牢裏了。


    劉華也在一旁冷笑,隨後對我耳語道:“沈老弟,你放心,我們在抓到寧蘭香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華康明與他的父母了,算算時間他們也應該到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華母攙扶著華父,從門口顫巍巍的走進來。


    “老兩位,你們這是怎麽了?”我跟劉華當即趕過去,將兩人扶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華父怯生生的抬起頭,然後聲音怯懦的說道:“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老兩位下次可要小心點啊。”劉華安慰道。


    華父跟華母點點頭,隨後我便問道:“華父、華母,既然你們來了,我需要你們幫我做個證。”


    雷承這時候邁步走過來,看著華父華母兩人的眼中帶著嘲弄。


    “做?做證?!我們不做證,我們就隻是在這裏來坐坐!”華父華母慌亂得異口同聲道。


    我皺眉,看向了劉華。


    劉華這時候,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我,顯然也是不清楚華父華母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額,就是我們抓到寧蘭香了,隻要你們指認她,我們就敢將她扣住。”劉華簡單明了的說道。


    這句話,讓華父華母直擺手,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緊張…與恐懼?


    “看來你們並沒有人證,來證明我的當事人是你口中那窮兇極惡的殺人犯。”雷承冷笑,隨後抬起手,看看了自己的腕表:“你們預審我的當事人已經超過規定時間一小時,如果再不放人,我可就上當庭起訴你們了。”


    李局咬牙,隨後揮手:“放人!”


    “李局!”劉華皺眉緊鎖,但見到李局低著頭,咬牙切齒的模樣,他便沒有再開口了。


    我一臉冰冷的盯著雷承,華父華母不管出來作證的原因,肯定是這個雷承做了手腳!


    雷承對我報以冷笑,隨後見到寧蘭香被兩個巡捕給帶出來,眼裏的自傲更甚。


    我麵色逐漸平靜,經過了之前老怪物的提醒,我知道這事可沒這麽簡單。


    如果我站在馮光遠的角度,按照現在逆推…能否推出來馮光遠的想法呢?


    寧蘭香出來,見到我眼中無悲無喜,隻是在我臉上掃過,便沒有提留,率先邁出了巡捕局的大門。


    至於雷承,則是走到我的身邊,稍作停留,對我耳語道:“老大讓我給你帶句話…”


    “別以為世界上,隻有一個聰明人。”


    “但如果世界上真的隻有一個聰明人,那肯定是——馮光遠。”


    我冷眼看向雷承,如果是馮光遠,他是不會留下如此羞辱意味極濃的挑釁,而是會想方設法讓我更加憤怒。


    看來這雷承,很是羨慕馮光遠…不對,是很欽佩馮光遠才能夠說出這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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