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玉觀音的腦袋流下,整尊玉觀音都被染成了鮮紅!


    不對,不是被染成鮮紅,而應該是這尊玉觀音是展露出自己的本色。


    混體透露著血紅的觀音像...


    “馮老板,這不是個吉利的東西啊。”我皺眉說道。


    馮老板無奈搖頭。


    “我本以為這尊玉觀音隻是個茶寵,看著做工精細,但是誰能想到,這玉觀音澆了熱水,居然會變成這種顏色。”


    我有些疑惑,這玉觀音並非是茶寵,一般都茶寵都是大多用紫砂或澄泥燒製的陶質工藝品。


    澆上茶水之後,茶水中的茶多酚氧化形成黃紅或者紅褐色的氧化產物使茶寵變色。


    但誰會買玉質品這種不能變色的擺件來當茶寵啊?


    額,像馮老板這樣的“鈔能力”者除外。


    我上下端詳馮老板一番,他被我盯得有些發毛便開口道:“老弟,你這什麽眼神?”


    “盯著‘鈔能力’擁有者的眼神。”我正色道。


    馮老板跟小翠,皆是扶額。


    “好了不開玩笑了,馮老板你給我看這尊觀音像是?”我疑惑道。


    “老弟,之前我聽小翠說,你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看透了我這的風水格局,想來老弟可不是一般人吧?”馮老板笑道。


    我瞟了一眼小翠,沒想到當初我在店門口的自自語居然被小翠給聽見了。


    難怪等我進到店裏,小翠就特別客氣呢。


    “馮老板說笑了,我隻是略懂一點罷了,難登大雅之堂。”我半開玩笑道。


    不過給馮老板選址的風水師,肯定是個高人。


    “對了馮老板,你這金萃坊是誰給你選的址啊?”我問道。


    “他啊?他在風水這圈子名頭挺大,我可是花了不少價才讓他出山的。”


    “他是咱金陵本地人,名頭或許老弟你聽過...”


    “他叫段正軒,段大仙兒。”


    馮老板看向我,問道:“老弟,可認識?”


    我張嘴,到嘴邊的話有些說不出來。


    若是以前,我會把師父有這麽大的名頭,覺得是榮耀,會毫不猶豫的去告訴馮老板,他段正軒!


    就是我師傅!


    但現在...


    “聽過,不熟,我就一個自學風水的。”我搖頭道。


    馮老板歎了口氣:“誰知道現在這段大仙兒去哪了啊?我找都找不到,這玉觀音我怎麽都處理不掉啊。”


    馮老板說著,便開始捶胸頓足,一臉悲催的看著我:“老弟你是不知道,我自從收了這玉觀音,幾天睡覺總感覺不踏實。”


    “每天睡覺,就仿佛有人在對著我脖子吹涼氣,不管蓋多厚都會覺得脖子冷,想要找高人,但是又找不到。”


    馮老板歎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悲催。


    我張了張口,猶豫要不要幫忙,想到前段時間馮老板直接免費送了我一把千年桃木劍。


    我這人有點小心眼,睚眥必報。


    但別人若是敬我一尺,我便還他一丈。


    就憑馮老板的慷慨,這忙我幫了!


    我站起來對放在茶台上的玉觀音端詳一陣。


    現在玉觀音渾身的血紅消退了少許,它的內芯已經出現了玉的碧綠色。


    “馮老板,這玉觀音我知道。”我整理好思緒,看向馮老板說道。


    “老弟!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馮老板激動了。


    我點點頭:“這玉觀音我曾經聽師...實在有幸在一本古籍上見過。”


    “它是觀音相的一種,不過卻是帶著邪性的封邪觀音。”我說道。


    “哦?老弟,有辦法解決嗎?”馮老板聽我這麽說,兩隻眼睛都仿佛是亮了起來。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想要破了這封邪觀音,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老弟,這怎麽講?”馮老板疑惑道。


    “因為要讓觀音相成為封邪觀音,就必須讓觀音相內充斥著邪靈。”


    “觀音相代表著聖潔與威嚴,但一些強大且不怕死的鬼怪,會想方設法依附到觀音相上。”


    “其中大部分都鬼怪如同飛蛾撲火,被觀音相的聖潔氣息震得煙消雲散,但少部分卻能依附其上,使觀音相成為它的載體。”我緩緩解釋道。


    “邪靈?就是那些髒東西?!”馮老板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我是沒想到,馮老板一副五大三粗暴發戶模樣的人,居然怕鬼。


    而身材凹凸有致,長相漂亮的旗袍弱女子小翠卻是絲毫不怕。


    “道理我都懂,但是這些髒東西為什麽非要去鑽什麽觀音像,早知道是邪物,我就不買了!”馮老板一臉無奈。


    “馮老板可知香火供奉?”我問道。


    “就像寺廟供奉菩薩一樣?”馮老板挑眉道。


    我點點頭,“以前很多農村的附近,都有許多不知名的石像,那便是許多孤魂野鬼會附著的,它們被稱作野神像,他們期望著一樣東西。便是朝拜。”


    “而想要附著上觀音等強大佛像的邪靈,自然也是想要獲得香火供奉。”


    “隻不過野神像跟佛像不同,給了野神像香火氣,最多也就被纏兩天,有點小災小難罷了。”


    “但入侵了佛像的邪靈,就沒這麽容易罷手了,他們因為寄居在佛像中,能夠得到佛法的滋潤,還有信徒們供奉的香火,邪靈便能夠大快朵頤。”


    “嚐到了香火的邪靈,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它會用無休止的纏著供奉香火的人,直到被糾纏的人被它吸食幹體內的氣。”


    “氣被吸完的同時,那個人的命也就到了盡頭。”


    我盯著馮老板,鄭重的問道:“馮老板,你對這封邪觀音拜過?”


    馮老板思索了一下,然後猛的一拍桌子憤恨道:“他奶奶滴!我就說那龜孫在買我這小b觀音的時候,要拉著我拜一下!”


    “那龜孫還跟我說是信仰!要我陪著他一起拜,我去他奶奶滴!”


    “馮老板別生氣,他這是將封邪觀音的目標轉移到你身上,隻要再次讓它轉換目標,你就可以安然無恙了。”我輕聲道。


    “轉換目標?那豈不是害人嗎!這害人的勾當我不幹!”馮老板果決擺手,臉上表情雖然堅定,但瞳孔深處卻閃現了絲懼怕。


    “哈哈,馮老板你多慮了,我不是讓你轉移給別人,而是轉移給我。”我笑道,心中對馮老板的看法變得更好了。


    至於在二樓他說的那番話,倒是值得我深思。


    我可不是曹操,不會胡思亂想。


    “轉移給你?那更不行了!”馮老板擺擺手,作勢便要將封邪觀音給收起來。


    “馮老板你信我嗎?這封邪觀音我肯定能給你治了。”我嘴角上揚,臉上寫滿了自信。


    但隻有我知道,這封邪觀音可沒這麽好對付。


    馮老板本意是拒絕的,但在我的再三請求之下,他還是答應了。


    我找馮老板要了塊黑布,將封邪觀音包住,然後便邁步出了金萃坊。


    黑布不僅可以隔絕人的視野,同樣也對鬼怪有用。


    這樣它就暫時不會從我手中消失,跑去找馮老板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差點又忘了問馮老板的全名了。


    “馮老板,我一直忘了問你名諱,你全名叫什麽...”我迴頭問道,卻是不見剛才送我出來的馮老板與小翠。


    “霧草,這兩人迴去得也太快了吧。”我嘴角抽搐,看來隻有下次再問了。


    在古玩一條街打了個出租迴到小別墅。


    許香跟聞英都不在家,給我留說是一起出去逛街了。


    她們不在,正巧能夠讓我獨自應付這封邪觀音。


    我沒有當即掀開遮住封邪觀音的黑布,而是切了半個土豆,裝上一碗白米飯,再拿了九柱清香。


    我將封邪觀音放在桌上,隨後在它麵前擺上插上三根清香的土豆,和插上三根清香的一碗米飯。


    我手再持三根清香。


    將清香盡數點燃後,我掀開了遮住封邪觀音的黑布。


    “南海觀世音菩薩!請保佑我日後財源廣進!每天都有數不完的小錢錢!”


    “看在我這麽誠懇的態度上,就求您發發善心顯顯靈吧!”


    我捧著清香,一邊說著違心的話,一邊用餘光往桌上瞟。


    此刻封邪觀音的眼睛,居然發生了變化!


    它本該是玉的眼睛,卻如同人眼一般撲朔!


    這詭異的畫麵並沒有讓我覺得恐懼,而是讓我覺得自己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又變強了。


    既然封邪觀音已經給了我反饋,就證明它隻會在我的身上糾纏,馮老板已經安全了。


    之後我便需要將封邪觀音給放在自己的床頭。


    沒過多久,許香跟聞英便提著大包小包挽著手迴來了。


    兩人一直嘮著嗑,把我這個大活人都給忽略了。


    我無奈,隻能靜靜在房間裏等著封邪觀音內的邪靈出現。


    但等著等著,已經到了深夜,我也是撐不住,眼皮開始上下打架……


    “唿…唿…唿…”我已經開始打起瞌睡。


    一股在這大夏天都讓人感覺到冷的氣息,正在對著我的脖子吹。


    好冷…


    我卻睜不開眼睛。


    糟了!


    怎麽會睜不開眼!


    我的身體也動彈不得…


    感覺…這是鬼壓床?


    我在心中默念清心咒,當念到第二遍的時候,我終於能動彈眼皮。


    一睜眼,卻看到一位穿著紅衣的女子,背對著我,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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