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人群裏,不知道是哪個上了年紀的嬸子,說了一句公道話:“咱們可不能花有財說什麽就是什麽啊!


    你們看,這把香草娘都氣暈過去了。就是大家懷疑,是不是也得好好的查一下,不能就這麽下定論了。


    你們看香草那孩子,聽完花有財的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傻傻呆呆的。”


    這時,大家聽了她的話,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到香草身上。


    幾個看熱鬧的嬸子,也注意到,幾個二流子圍著香草似乎太近了,她們走過去,擠開幾個人。


    其中一個嬸子說:“就是看管,也該由女人看管女人,你們幾個二皮小子,離香草遠點。”說著,還瞪了他們一眼。


    幾個二流子嘻嘻哈哈的躲到一邊去,也不生氣。


    其中一個嬸子看著香草,試探著問:“香草?香草?香草……”


    問了幾聲,就在大家都以為她不會說話的時候,她大叫著:“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求你不要靠近我!”


    然後,整個人蜷縮著蹲在地上,雙臂抱胸,身體抖個不停,嘴裏不停地呢喃:“不要,不要,不要……”


    一下子,人們想到了一種可能,全都看向身邊的人,眼睛裏都是猜測和詢問。


    香草旁邊的幾個嬸子彼此猜測著可能性。


    “看她這樣,能不能是被花有財強上了?事後又被他要挾,才被迫嫁給他的?”


    “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可是聽說,她家裏人原先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的,後來突然就同意了。這門婚事,你們不覺這時間太急,結婚太倉促了了嗎?”


    “是啊!從花有財說出那些話開始,她的狀態,也不像是一個正常女孩該有的反應。


    香草這孩子,好像平時膽子也不是很大,從花家人的德行來看,香草是被迫的也有可能的。”


    “事情還是查清楚的好,不像花有財和張寡婦這兩個不要臉的,被堵在學校柴火垛裏,沒什麽好說的,事實清晰。”


    “就是,這要是冤枉的,可是等於要了一個女孩子的命啊,這一生就都被毀了。”


    “就是,這一家子人都抬不起頭,影響後輩子女的婚嫁啊,等於造孽啊!”


    “就是啊,不能那個畜牲花有財說什麽就是什麽!”


    花如魚在一旁冷笑,真是人的嘴,兩張皮,忘了之前都怎麽說的了。


    黃村長在一旁抬了抬手,大聲的說:“父老鄉親,花有財和張寡婦搞破鞋的事情,證據確鑿,已成事實。


    香草的事情,還有待查證。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真相前,請大家不要妄議猜測。


    現在,把三個人送迴村部,進行下一步調查。沒有大家什麽事情,都迴去睡覺,明天不要上工遲到。散了,散了。”


    盡管黃村長這麽說,大家也沒有散去,而是一直跟著黃村長和民兵連的人,押著花有財三個人一直到村大隊部,看著花有財三個人被分別關押進不同的房間,人群才漸漸的散去。


    花如魚走在人群的最後麵,突然,村口有手電筒的光亮照來,她迴頭,就看到一群人興衝衝的往村大隊部走去。


    她嘴角上揚,期待著明天的好戲。


    第二天早上,花如魚早早的起來,開始每天半小時的鍛煉身體。這次,她選擇在村子裏麵快走。


    一些看到她的人都有些驚訝,“七七,你不是走了嗎?又迴來啦?”


    花如魚都笑嗬嗬地迴:“忘了點東西沒拿走,就迴來了,走累了,昨天就沒迴去。”


    又走了幾步,被大奎嬸子攔住,她熱情的說:“七七,這自從嫁了人,看著更像城裏人了。


    部隊裏要是有啥好小夥,可別忘了給我們家大妮介紹介紹。”


    花如魚說:“我這剛去隨軍,也不認識什麽人,倒是知道不少都是南方的兵。


    在部隊當幾年兵,升不上去,就複原迴原籍了。


    就是不知道嬸子你,舍不舍得把閨女嫁那麽遠,幾年甚至幾十年都不能迴娘家一趟。”


    那個嬸子似乎不相信的問:“啊?那麽遠嗎?就沒有結婚就能隨軍的嗎?”


    花如魚心裏冷笑,麵上卻還是笑嗬嗬地,說:“大奎嬸子,有啊。


    不過,人家最低要求女方都得是高中畢業,長相還得過的去,人還得勤快,結婚了陪嫁的東西,多少都得有些。


    你家大妮才念了兩年小學,條件就不符合,人家軍官也瞧不上啊。”


    大奎嬸子不服氣的說:“那你那個當兵的對象咋相中你了?”


    花如魚狀似苦惱的說:“嬸子,你看不出來嗎?我對象他一眼就看中我這個人了啊!說白了就是對我一見鍾情。


    我雖然無父無母的,但是,我是高中畢業,當時可是有工作,還有房子,還有陪嫁。


    最關鍵的是,我長的在他的心巴上啊!我對象就稀罕我這樣的,我也沒辦法啊!”


    大奎嬸子氣的不知道怎麽迴花如魚才好,半天憋出兩句:“你,你,這個女娃子,咋這麽不害臊呢?怎麽什麽話都說?”


    花如魚滿臉不解的說:“大奎嬸子,我這不是沒把你當外人,才和你掏心掏肺的說上幾句真心話嗎?


    你咋還不領情呢?行了,既然你這樣,我也不和你說了,我還要鍛煉身體呢!走了。”


    走了沒幾步,又被兩個嬸子攔住,她們看了一眼大奎嬸子的方向,陳大嬸子問:“七七,你這是怎麽大奎媳婦了,瞧她那嘴嘟的,都能掛一個二兩的油瓶子了。”


    花如魚滿是無奈的說:“兩位嬸子,你們是不知道,大奎嬸子攔著我讓我給她們家大妮介紹對象,還得是結婚就能隨軍的級別。


    她當軍官是大白菜呢?人家找對象沒要求的,這不是為難我嗎?”


    陳大嬸子說:“別搭理她,她們家那個大妮,人懶嘴饞,還愛幻想,也不看看自己是誰?有幾斤幾兩!”


    陳二嬸子也說:“就是,好高騖遠的,離她遠點,少搭理她。


    不過,我可聽說,昨天晚上,咱們迴來不久,鎮上革委會的人就來了,把花有財和張寡婦還有香草都帶走了。”


    陳大嬸子忙說:“哎呀,不是不是,今天早上,最精彩的是花大嫂,她現在正在家裏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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