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九層。


    這裏和下麵幾層有著完全不同樣的布局和氛圍。


    一進屋便能嗅到一股古樸的書香味,讓人很容易就靜下心來。


    雖然有資格來九層看書的人並不多,但這裏一塵不染。


    書架布局是一個很巧妙的陣法,齊翰海輕車熟路推動書架,便有一麵不起眼的牆中顯露出一道門。


    然後又經過裏齊翰海的指紋瞳孔比對才成功開啟。


    曹長弓被關在這個地方,幾乎不可能被人救出去。


    其實這個黑屋子在關押曹長弓之前,隻是圖書館一個收藏重要典籍的密室,因為此事牽扯甚大,所以孔春秋才提議把人關在這個地方。


    屋子並不大,曹長弓閉眼盤溪而坐。


    聽見動靜後,才微微睜開雙眼。


    他顯然知道他們不是來放自己出去的,隻是輕聲招唿道:“坐吧。”


    張山抿嘴笑了笑,齊翰海輕輕敲了敲他的肩膀,“我在外麵等你,你抓緊些,要是被我老師撞見就麻煩了。”


    張山微微點頭,這才坐下。


    “曹副會長,我心中有幾個疑惑想請教一下你,不知能否解答?”張山謙卑有禮道。


    “審訊就審訊,說得這麽冠冕堂皇幹嘛?”曹長弓沒好氣道:“有話就問,我曹長弓行的正站得直,沒什麽不可說的。”


    “好。”張山緩緩道:“吳德死那日,他前腳離開,你後腳跟著離開,方便告訴我你去幹什麽了嗎?”


    曹長弓坦然道:“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過了,機密。”


    張山又問道:“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曹長弓道:“不能說。”


    張山笑問道:“天師協會有能讓曹副會長都不能說的機密?”


    曹長弓冷笑道:“時機成熟了,你們自會知曉。”


    張山道:“看來曹副會長是不肯輕易吐露實情了。也罷,那這個問題我便不提了。昨晚徐市單獨約見你,你們說了些什麽,這總能說吧?”


    萬壽無疆宴整個天師協會也就隻有張山和曹長弓去了,確實沒人問過這個問題,不過曹長弓也很坦然,直言不諱道:“那老小子想收買我,我拒絕了。”


    張山注視著他,他沒有絲毫的眼神閃爍。


    是百煉成精了,還是真的沒有說謊?


    畢竟是江湖上混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張山一時間也摸不透。


    張山又問道:“昨晚有人一手遮天,曹副會長可有察覺?”


    曹長弓點了點頭,“是察覺到天象有些不對勁兒,但沒放在心上,後來才知道是宋懷安夫婦被人截殺了,想來是怕被人察覺營救,所以才遮蔽了天機。”


    張山微微沉思,“曹副會長覺得帝都之中能有幾人能在短時間內同時截殺宋懷安和秦觀大師?”


    曹長弓凝神道:“屈指可數。”


    張山直白問道:“其中包不包括曹副會長?”


    曹長弓忍俊不禁道:“你懷疑我?且不說我和秦觀是多年好友,以我八品天師的實力,再加上七品武夫的境界,應付秦觀一人都很吃力,更何況還有宋懷安在一旁。”


    這個事實似乎不可否認。


    張山一時間也沒有了思緒,隻好旁敲側擊道:“曹副會長能否告訴我那屈指可數的幾人姓名?”


    曹長弓道:“這又不是什麽秘密。無非就是會長蒙奇,圖書館館長孔春秋,還有一位是江湖武夫九品大宗師陳平章,帝都之中,僅此三人而已,前兩位都是咱們協會的核心人物,陳平章年過九旬早就不問江湖了,根本不可能出手。當然,如果你非要說是我,有個七品之上的高手從旁協助的話,也還是能辦到的。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是我。”


    張山再問道:“那你以為會是誰呢?”


    曹長弓沉思道:“我也想過,興許不是帝都中人?”


    曹長弓氣息平靜,沒有受傷或真氣空虛的表現。


    如果是他殺了宋懷安夫婦和秦觀,顯然不應如此。


    在這裏已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張山起身道:“打擾曹副會長休息了,告辭。”


    曹長弓問道:“外麵如何了?”


    張山頭也不迴道:“機密。”


    曹長弓暗暗一陣咬牙切齒。


    想不到我曹長弓英名一世,居然淪落到蹲大獄了。


    隻希望天師協會沒打亂計劃吧。88


    離開密室。


    正在望風的齊翰海連忙跑迴來把陣法恢複如初。


    他拍了拍胸脯,靜下心來問道:“聊得怎麽樣?”


    張山搖頭道:“曹長弓矢口否認,如果不是他掩飾得極好的話,那就是說的真話。”


    齊翰海問道:“你更傾向於哪一種?”


    張山頓了頓,歎息道:“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曹長弓提及了機密二字,協會內部可有什麽秘密任務?”


    齊翰海想了想,然後搖頭。


    張山沉思道:“天師協會這幾年都是由曹長弓在打理,我不太相信,他一個人能有什麽機密。對了,他剛才跟我提到了三個人,會長蒙奇、還有你的老師孔春秋,以及江湖大宗師陳平章,你覺得他們如何?”


    齊翰海如實道:“老師和我一樣一心隻讀聖賢書,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平常都不插手協會大小事務的,陳平章嘛,我見過一次,一身正氣,不過,已經是英雄遲暮了。至於會長蒙奇,我們都已經七年們見過了,但他是我們的領路人,肯定不會是你想的那種人。”


    線索再次斷掉,張山皺眉道:“難道真是有帝都之外的人也參與其中了?”


    齊翰海道:“為什麽不能是徐市身邊的人?”


    張山不知從何說起,徐市那天壽宴肯定沒時間出去殺人的,他手底下的人,影子和自己交過手,以他的實力,想要憑一己之力截殺宋懷安和秦觀不大可能,倒是那個手持青銅古劍的蒙田有這個實力,難道是他送走僵屍之後去而複返了?


    但是,問題又來了。


    宋懷安夫婦和秦觀的屍體,他都是看過的,和吳德明顯是死於一種招式之下。


    蒙田之前一直在鎮守蒙倉,應該不會被徐市單獨派出來蹲點殺吳德才對。


    所以殺害吳德和宋懷安秦觀他們的必定不是徐市的身邊人,那麽隻會是協會內部的叛徒。


    可如果這個叛徒不是曹長弓,還能是誰?


    曹長弓的話裏,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亦或者,徐市身邊還有一個隱藏著的高手?


    張山突然問道:“徐市身邊的人調查清楚了嗎?”


    “基本上已經摸清楚了,除了一個代號茶館的地下殺手組織和從蒙倉逃走的那波人,他身邊隻有一個常年帶著麵具,用假音說話的神秘人。”齊翰海猛地一驚,“你是懷疑他身邊還藏著其他高手?”


    張山微微點頭。


    齊翰海扶了扶眼鏡,“其實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像他這種老狐狸,底牌不會全部展露出來完的。說不定我們查到的,也隻是他願意讓我們看到的而已。”


    “說到這些,我怎麽突然對這次抓捕行動沒多少信心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張山心中困惑不安。


    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老師迴來了,快躲起來。”


    齊翰海連忙拉著張山躲在一個書架背後。


    可是那腳步聲沒有絲毫停頓,已經越來越近。


    就在齊翰海都已經絕望地時候,腳步聲又戛然而止了。


    那個深藏不漏的圖書館館長孔春秋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然後轉身走了。


    “好險。”齊翰海如同受驚嚇的女孩喜歡拍拍胸脯。


    可是當他拍完胸脯,定睛一看,書架邊緣側擺放著掃把和拖帕,顯然是為他們量身準備的。


    他頓時就蔫了。


    他眼神熠熠望向張山,“你拖還是我拖?”


    “不脫。”張山捂緊衣服,堅定道。


    “這麽大一個九層,你總不可能忍心讓我一個人打掃吧。”齊翰海委屈道。


    “你說的是拖地哦。”張山鬆了口氣。


    “不然呢?”


    “沒什麽,我想多了。”


    張山一臉尷尬,主要是這家夥看自己的眼神,實在是太……無以言表。


    ……


    天色如濃墨。


    一行心懷正義的黑衣人已經悄無聲息隱沒在四合院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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