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將煙蒂在煙灰缸裏攆滅,重新看向葉晚晚:“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保護自己,一個人不該這麽晚還逗留在外麵,無論有什麽原因。”


    葉晚晚附和著點頭,心情沉浸在喜悅裏,秦沐說了什麽她記住的不多。


    吃完飯,在秦沐的囑咐下又喝了感冒藥,衣服都濕了留宿成了必然。


    雖然第二天是周六,可葉晚晚還是早起迴了學校。


    周佳琪拿著捶背器敲了兩下葉晚晚的腿說:“下次再一聲不吭的離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昨天你電話也不接,還下了雨,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葉晚晚又感動又開心,承認錯誤的態度也積極:“佳琪對不起,我下次一定第一時間向你報平安。昨天我手機調了振動,一直裝在包裏,迴複你微信就晚了一點點,你就原諒我吧!”


    “一點點?整整六個小時零16分鍾,我都要報警了。”


    葉晚晚聽著周佳琪數落她,沒有不耐反而覺得動聽。


    ……


    新的一周過得格外快,葉晚晚的生日就快到了。


    “小晚,你生日不是10月21嗎?正好這周六。”


    “嗯,周六我舅舅會來,可能會幫我慶生。”


    周四這天,葉晚晚下課後就去“美味奇緣”蛋糕房拿了訂的小蛋糕,不知道從哪裏看到的,說18歲生日提前三天跟喜歡的人一起過,會得到一生一世的祝福。


    她提前打電話問了陸鳴,秦沐今天可能八點多才能到家。


    所以晚上八點葉晚晚準時出了門,安全起見,獨自出門她習慣坐公交車。


    上次“冒雨”事件隻是個意外……意外……


    於是一向自詡聰慧的葉晚晚就這麽迷信的去了秦苑。


    葉晚晚到的時候,秦沐剛用完餐,除了張伯,傭人都離開了。


    “先生,葉小姐來了。”


    葉晚晚把蛋糕擋在身後,站在玄關處沒往裏走,所以隻隱約聽見張伯跟秦沐說話的聲音。


    見門口沒有動靜,秦沐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身走了過來:“怎麽不進來,還等著來請?”秦沐拿話打趣她。


    葉晚晚含糊其辭:“今天是我生日,你能跟我一起過嗎?”


    把手裏的蛋糕趕緊拿到眼前,又補充說:“你放心,我帶了蛋糕,不需要再去買。”


    秦沐看她手腳有點慌亂,一雙水眸熠熠生輝,禁不住低笑了一聲:“進來吧!”


    “吃飯了嗎?”


    葉晚晚跟在他身後,似第一次來那次,感到了緊張:“吃……吃過了。”


    “長壽麵呢?”


    “沒有。”


    再看,秦沐轉身去了廚房:“先吃麵,再點蠟燭吃蛋糕。”


    男人熟練的係上圍裙,開火……


    張伯五十來歲,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哪怕還不是他想的那樣……所以也識趣的迴了房間。


    “隻有速食麵,湊合吃一點。”


    葉晚晚看著他的背影,有點恍惚,這個男人在華國能翻雲覆雨,如今卻在廚房給她煮麵,這讓她有一絲滿足感。


    麵端上來,賣相很好,綠色的蔬菜,有個荷包蛋,還有兩隻大蝦,吃的時候,葉晚晚拚命想記住這個味道,所以她吃的極慢。


    她想起了剛來秦苑不久的時候,他也曾煮麵給她,那時候何曾想過還有第二次。


    一小碗麵,連湯也喝的幹幹淨淨,葉晚晚打量了一下餐桌對麵的人:“我是不是總給你添亂,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麻煩體。”


    透著燈光,額角的碎發襯托得女孩更加膚白如脂,好看的姑娘很多,這麽漂亮又顯得乖巧的她是第一個。


    秦沐拿起空碗和筷子,點了點頭:“嗯~是有點麻煩,但還在接受範圍內。”


    他語氣輕鬆,葉晚晚知道他在說笑。


    從冰箱裏拿出蛋糕,葉晚晚四周看了看說:“咱們吃蛋糕吧,去陽台外麵的庭院可以嗎?”


    秦沐又拿了兩瓶果汁才道:“走吧!為什麽想去外麵?”


    葉晚晚遲疑了一下:“我想對著月亮許願。”


    ……


    休閑庭院沒有太多花花草草,兩個小圓桌,配了幾個單人沙發和幾個小軟圓凳。


    秦沐坐在沙發上,拿起代表數字18的蠟燭插在在蛋糕上點燃。


    他用的火柴盒是葉晚晚送的那個。


    她拿起來說:“我以為你丟掉了。”


    秦沐見她偷偷竊喜,也帶了笑意:“不會。”


    燭光在昏暗的夜晚跳動著,映的他的臉更加清晰明朗。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甩滅了手裏的火柴,隻剩一條煙影,抬眼看著她,像在問:還不許願?


    葉晚晚搬了一個小矮圓凳到他沙發邊,坐在他右前側,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比平時似乎亮了不少,隱約還有幾顆星星閃爍,這在京都是少見的。


    她胳膊支在桌子上,雙手合十閉上眼:十八歲的生日就讓我自私一點,隻為自己許願,跟他在一起便是我唯一的心願。


    等了十幾秒,確保自己的心願能“上達天聽”才睜開眼,靠近蠟燭吹滅,那莊重的儀式感仿佛蠟燭熄滅的那一刻心願就能達成一樣。


    轉頭看向秦沐,發現他正靜靜的看著自己,觸及他眼神裏的漩渦,葉晚晚唿吸一窒。


    他煙癮好像有點重,不知何時已點了根煙,左手指忽明忽暗,有淡淡的煙霧彌漫到空氣中。


    偌大的庭院安靜極了,和遠處樹叢裏傳來的蟲鳴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秋意好濃。


    沒了燭光的映襯,隻剩庭院內亮著的昏暗燈光,朦朧又有點神秘,葉晚晚不自覺的蜷起手指,她覺得這樣的他好勾人,實際上,葉晚晚也那麽做了。


    發現自己行為的時候,她左手正扶著他沙發的右側椅背,而自己的右腿也屈膝跪在沙發上,身體前傾靠近了他,距離隻差十幾公分。


    天哪,她自己在做什麽?


    葉晚晚的心跳亂了節拍,紅暈的臉連著耳尖也發燙,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可她並不想就此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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