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洺生把公司裏的事很快就安排好了,空出了十天的時間帶她們母女去曲懷生那邊玩。


    秦之意一開始和梁夏不太熟,還擔心十天太久了,自己會覺得無聊。


    結果才和梁夏相處了半天,兩人就成了好朋友。


    梁夏也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吐槽起來比秦之意還狠。


    兩家湊在一起,難免就會聊起曲父曲母的事。


    梁夏問:“你那時候怎麽忍下來的?要是換成我,大概會直接把曲家給一鍋端了。”


    “怎麽端?”


    “曲懷生要是對我不好,那我就送他們一家整整齊齊地下去啊。”


    秦之意:“……”


    你這股狠勁,我學不來。


    梁夏也知道自己的做事風格一般人hold不住,畢竟很少有人能想她一樣殺人不眨眼。


    想起當初和曲懷生在一起的種種,她就經常會心裏不平衡。


    但如今兒子都有了,也隻能在心裏勸自己,凡事想開一點,要不然一天天的淨給自己找氣受了。


    ……


    晚上到了床上,秦之意便把這些事說給了曲洺生聽,順便問了他有關於曲懷生和梁夏是怎麽在一起的。


    “我也不太清楚。”曲洺生迴道,“他們常年在這邊,我也都是電話聯係,知道得沒那麽詳細。”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好像是我大哥剛到這邊的時候,起步有些困難,是梁夏幫了他。”


    “梁夏為什麽幫他?”


    “看上他了吧。”


    秦之意無語了一秒,又問:“這世上有那麽多見色起意?”


    “那麽多?還有誰?”


    “容顏對秦非同啊。”


    “那你對我呢?”


    秦之意不想說自己的事。


    雖然兩人的心意早就互相確認了,可一提起以前的事,總覺得自己在他麵前矮了一截。


    她扁嘴道:“在說你大哥大嫂的事,幹嘛又說我?”


    “我想知道。”曲洺生靠過去,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


    他的眼神變了,雙手有些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捏來捏去。


    仔細算算,兩人也的確好些時間沒有盡情放縱過了。


    秦之意沒有抗拒,隨著他的節奏很快就有了感覺。


    曲洺生趁機問:“你對我是不是見色起意?”


    “不、不是。”


    “那是什麽?”


    是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對光的渴望和追逐。


    隻是此刻秦之意有些意亂情迷,根本無法完整地表達自己的心中所想,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曲洺生被她這幅模樣勾得有些失控,也等不了她說出答案了。


    身體,總歸比語言來得更加誠實。


    ……


    梁夏本來就因為曲懷生前些天做的一件事在生氣,今天和秦之意聊起曲父曲母後,這心裏的疙瘩就更大了。


    晚上兩人躺在一張床上,曲懷生別說碰她了,連想要近她的身都難。


    梁夏沒好氣地一腳踹過去,力道不加控製,差點就把曲懷生給踹下床去了。


    幸好,曲懷生一早就覺察出她的心情不太好,動手動腳的時候留了個心眼。


    有所防備,才不至於被踹翻。


    曲懷生握住她的腳踝,將她往自己懷裏拉了拉,聲音裏帶了點笑,問她:“我又哪裏惹你了?”


    “你惹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不如先做事,做完了再一起算賬?”


    梁夏:“……”


    論不要臉,她家老公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啊!


    梁夏懶得再跟他多廢話,直接上手就在被窩裏跟他打了起來。


    曲懷生挨揍得多了,早已把她的門道摸得清清楚楚。


    兩人在被子下麵纏鬥了沒幾招,梁夏就被曲懷生給控製住了。


    梁夏不服,瞪著他:“我要告訴我大哥,你家暴我!”


    曲懷生低頭在她顛倒黑白的唇上親了一口,笑道:“我家暴你?這話說出去,你覺得你大哥會信嗎?換過來說,他倒是深信不疑。”


    我家暴你,換過來就是——你家暴我。


    雖然梁夏的確經常會動手,但能占到便宜都是在他讓著自己的情況下,哪次他動真格了,自己能討到好處?


    “你是男的!你居然不讓著我點?!”


    曲懷生笑得更樂了,半個人都壓在了她身上,“我的小狐狸什麽時候變成小賴皮了?”


    梁夏估摸著自己再跟他硬碰硬下去,今晚肯定被他折騰個半死。


    眼珠子轉了轉,她突然想到了另一招。


    “懷生哥哥~”


    “嗯?”


    “別太過分哦,家裏還有客人,要是我明天不出現,到時候你不好解釋呢。”


    “那你配合點。”


    “這樣夠配合麽?還是這樣?”


    曲懷生也是被欲.望衝昏了頭腦,一時沒察覺出來她的異樣。


    等到反應過來,梁夏早就翻身做主,把他雙手綁起來了。


    用的是剛剛他扔在一邊的睡袍帶子,打了個死結。


    梁夏跨坐在他身上,故意很色.情地往他胸口摸了一把,“懷生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這樣的配合啊?”


    曲懷生:“……”


    梁夏憋笑都快憋得肚子疼了,“現在沒法嘚瑟了吧?來,說幾句好聽的求求本小姐,要是本小姐心情好了,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幫你解開呢。”


    “夏夏——”


    “幹嘛?”


    “解開。”


    “我不!”


    梁夏非但不解開,還故意在他身上作亂,看著他欲火焚身不得釋放,她翻身下了床,慢悠悠地說:“懷生哥哥今晚就在這慢慢熬,我去陪兒子啦。”


    曲懷生盯著她的身影,沉默,再沉默。


    房門一開一合,梁夏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隻留下一個婀娜的背影。


    梁夏沒有真的去找兒子,這個點兒子肯定睡了,她過去會造成打擾。


    再者,從兒子出生到現在,她就沒陪著一起睡過,她都怕自己那嚇人的睡相一不小心就會壓到兒子。


    在樓下溜達了一圈,覺得口渴,她就去了廚房倒水喝。


    然,水杯剛拿起來,就覺得有一陣陰風吹過。


    她後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猛地迴過頭去。


    “咳——”她被嗆得咳了一聲,然後指著突然出現的曲懷生,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麽解開的?”


    “我怎麽解開的……”曲懷生一邊重複她的話,一邊朝著她走了過來。


    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梁夏也就越來越慌。


    她試圖逃走,但曲懷生這次壓根沒給她機會。


    將人控製住後,他俯身湊近梁夏的耳邊,一字一句慢慢地說:“我想親自演示一遍怎麽解開的,夏夏很想看吧?”


    梁夏:“……”


    “我演示的時候,夏夏要用心學,等我演示完了,夏夏也來一遍。”


    梁夏:“…………”


    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


    “懷生哥哥~”


    “老公~”


    曲懷生:“你現在叫天皇老子都沒用!”


    ……


    昨晚被迫演示怎麽解開睡袍帶子的人,第二天根本無力起床。


    曲懷生剛好有事要忙,就讓曲洺生自己帶著秦之意和孩子出門玩。


    自打秦家開始亂了之後,秦之意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出門玩過了。


    之前曲洺生帶她去南江看雪景,還差點被抓去打墮胎藥,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害怕。


    不過這邊沒人會盯著他們,秦家的那幾個也都已經從世上消失,兩人心理沒什麽負擔,出門玩的時候心情還挺好的。


    孩子沒帶著一起,留在家裏和曲懷生的兒子玩了。


    雖然兩個孩子都還很小,但湊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都能看好久,還挺有意思的。


    秦之意讓曲洺生別開車,兩人從曲懷生家步行出門,也沒有定目的地,就一路這麽瞎逛。


    曲洺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這麽放鬆的表情了,尤其是不經意間笑起來的樣子,眉眼彎彎,竟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怎麽了?”秦之意發現他盯著自己,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就抬手摸了摸。


    曲洺生笑,“沒事,就看看你。”


    “不是天天看到嘛,有什麽好看的。”


    “你不是說自己最好看?”


    “再好看,天天看也會膩。”


    “這麽說,你對我會膩?”


    “可不是麽?”秦之意撇著嘴,語氣十分嫌棄,“要是現在出現一個顏值財力跟你相當的,又能對我和如願好,我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


    曲洺生:“……”


    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可一聽到‘拋棄’兩個字,還是渾身一緊。


    他也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份離婚協議書簽字之後,兩人雖然沒有去領離婚證,但也一直沒有銷毀離婚協議書。


    也就是說,隻要現在秦大小姐不高興,隨時都可以起訴離婚。


    財產什麽的都已經是次要問題了,主要問題是他不想沒有老婆!


    但是麽——


    追妻這麽久了,多少也摸清了一點門道。


    這個時候要是直接說想要跟她複婚,她大概隻會給一個白眼,然後毫不猶豫地拒絕。


    所以,還是要好好想想,怎麽才能把老婆追迴來。


    正好這時走到了一家花店門口,曲洺生停下了腳步,對秦之意說:“你等我一下。”


    秦之意不明所以,然後就看到他進了花店。


    這是要買花給自己啊?


    老土。


    但是老土歸老土,沒有哪個女孩子會真的不喜歡心愛之人送的花。


    她本來想進去的,又覺得進去了就沒驚喜了。


    還不如站在門外等著,看看曲二公子還能不能做出更土的事情來。


    她可是見過,有人買了束康乃馨送女朋友呢!


    曲洺生之前向盛又安打聽過秦大小姐最喜歡什麽花,那時候盛又安跟她說是白玫瑰。


    但白玫瑰上次已經送了一次,且曲二公子也沒仔細研究過,白玫瑰分很多種。


    為了保險起見,他問了花店老板娘的意見。


    老板娘知道他是買花送給老婆,就給了他一個建議。


    曲洺生聽了覺得挺好,幹脆利落地付了錢。


    門外,秦之意耐心地站著等待。


    從小到大,她其實最討厭等待這件事。


    因為,等待就意味著不受自己控製。


    大概是因為她的外貌太過出眾,就曲二公子進去買花的這麽一小會兒,已經有人上前搭訕了。


    曲洺生看著那個外國人越湊越近,風度都管不了了,直接上前把秦之意拉到了自己身後,並且語氣不善地表示:這是他的太太,讓對方識趣點。


    對方一看是有主的,也就沒有多糾纏。


    隨後,曲洺生轉迴來,盯著某個在偷笑的人。


    “幹嘛?你生氣了?”


    曲洺生不說話。


    秦之意卻笑得更開心了,指了指他手裏的花,輕飄飄地說:“曲二公子現在可是在追求我哦,其他人別說隻是搭訕了,就算真的追求我,你也是不能阻止的~”


    曲洺生:“……”


    他要迴臨平城!現在!馬上!立刻!


    在國外沒有威懾力,別人看到秦大小姐好看,自然就要上去搭訕。


    但是在臨平城不會,大家懼怕他,自然會離秦之意遠遠的。


    秦之意這時又問:“這花不是送我的嗎?”


    曲二公子很想有骨氣地說‘不是’,但嘴巴還沒動呢,手已經先伸出去了。


    麵前的人接過去,笑著說了聲‘謝謝’,隨即又道:“這花送得挺對我口味的。”


    瑪格麗特,花語:驕傲。


    雖然知道不可能是他自己選的,但是知道張嘴問人了,也算是進步。


    秦之意低眉對著那束花看了好一會兒,曲洺生也猜不到她心裏在想什麽。


    但是她滿意了,就好。


    正想看一看時間,眼前突然就一黑,然後唇上有溫熱的觸感一掃而過。


    “迴禮。”


    秦之意扔下這兩個字,捧著那束花就轉身走了。


    她大概是高興,跟個小姑娘似的,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曲洺生愣在原地好幾秒才迴過神來,抬手在自己的唇上摸了一把。


    嘖——


    當街親他。


    這種迴禮,希望能多來幾次呢。


    ……


    一家人在國外玩了一個禮拜有餘,國內正好就是過年了。


    曲母從李嘉牧那裏打聽到他們出國玩了,也不好意思叫他們迴去。


    但一個人在老宅,難免就覺得孤單。


    老宅的老傭人看著於心不忍,偷偷給曲洺生打了電話。


    因為有時差,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國外正好是夜裏酣睡的時刻。


    秦之意來這裏雖然玩的開心,但是晚上的睡眠卻不怎麽好。


    今晚好不容易沉沉睡去,就被這麽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秦大小姐的起床氣上來,先曲洺生一把抓過手機,沒仔細看,直接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把手機給關機了。


    傭人當時都驚呆了。


    因為印象中,曲洺生一直是個對長輩很尊敬的人。


    哪怕前段時間和家裏二老鬧得不愉快,但辦喪事的時候,也仍舊是盡心盡力。


    曲母這時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眼眶有點紅,嘴上卻說:“我都讓你不要去打擾了,你怎麽就不聽呢!”


    傭人有些尷尬,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最後隻是訕訕地放下了電話。


    曲洺生是在第二天醒了之後才看到昨晚的來電是老宅的座機,但是被秦之意掛斷之後,沒有再打第二個或者發信息過來。


    那麽,就應該不是什麽急事。


    不過他的心裏也記著國內過年的日子,等秦之意醒了,順口就提了一句,問她想迴去過年,還是在這邊過年。


    秦之意沒睡好,腦子還不怎麽清醒,懶懶地說:“我隨便。”


    曲洺生也沒有立即做決定,等到吃了早飯,給老宅迴了個電話,才知道是曲母想他們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自己開口。


    對於曲母,曲洺生的心裏,其實沒有那麽怨恨。


    人都會犯錯,曲母是迷途知返的那一個。


    再者,她以前對秦之意還算不錯的,後來會犯錯那也都是因為曲父的洗腦和施壓。


    就連他自己,在曲父的施壓下,一開始都差點犯了糊塗。


    不過這個事他不打算告訴秦之意,好不容易看到她心情好些了,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他不想去破壞這美好的一切。


    所以,老宅那邊,隻能婉轉地表示今年迴不去了,機票買不到。


    曲母又不是傻的人,自家兒子有多少本事怎麽會不知道。


    機票這種小事,不過是用來安慰她的借口罷了。


    但是這個世上,你傷害過別人,別人還能反過來為你著想,安慰你,也算幸事一件。


    曲母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讓他們安心留在國外過年,玩得開心點。


    隔了兩天,秦之意想起了曲洺生之前安排好的時間是十天,但是現在已經超了。


    她就問曲洺生:“你不迴去,公司那邊沒事嗎?”


    “沒事,我都安排好了。”


    “這次你又安排了誰?”


    上次說要陪她和女兒,直接把曲懷生叫迴去扛了一段時間。


    雖然曲懷生不是曲家親生的,但曲家從未對外承認過,公司裏的人對他,總是不一樣的。


    眼下兩兄弟都在國外,還能有誰?


    曲洺生說:“我讓嘉牧扛了一部分擔子。”


    “他沒事嗎?”


    “跟我這麽多年了,能有什麽事。”曲洺生這點把握還是有的,末了又說道:“他快結婚了,女方跟我們曲家也有些淵源,不完全算是外人。”


    秦之意:?


    自己是在記憶錯亂的時候又錯過什麽大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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