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海是蹲到唐豫州迴來一起進屋的,進來後唐豫州沒跟他說一句話,他隻覺得唐豫州長得好看,看樣子還有點錢,這會兒正麵對上,才發現唐豫州並不簡單。


    吳山海這大半輩子都在耍無賴,除了三年前那個人,唐豫州是第二個讓他察覺到危險的人。


    他欺軟怕硬,不敢再接話,訕訕的坐下。


    唐豫州走出屋子,葉念跟著出去。


    門關上,屋裏的光亮瞬間被阻絕,視線一下子陷入黑暗,整個人也好像墜入無底深淵。


    葉念鼻尖發酸,跟著唐豫州慢慢往下走。


    快到一樓的時候,葉念低聲說:“那個人會賴在這裏不走,今晚如果要做,我可以先跟你迴酒店。”


    唐豫州停下來,即便沒有燈,葉念也能感受到他帶著倒鉤的目光一錯不錯的釘在她身上。


    暗暗吸了一口氣,葉念繼續說:“如果今晚不做,剩下四天,還是按照之前說的,晚上十點以後,我到酒店去找你。”


    唐豫州還是沒說話,沉默像一塊巨石,壓得葉念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不開口,葉念不敢走,拿不準他是什麽意思,僵持了一會兒隻能服軟說:“我們先去酒店吧。”


    畢竟他是出錢的人,就算不想做,她也該服務到位。


    葉念和唐豫州一起下樓,雨越下越大,深秋時節已有初冬的凜冽,葉念打開打車軟件,低聲說:“現在不好打車,前麵有三十個人排隊。”


    唐豫州插兜站著,沒有叫司機來接的意思,葉念隻能硬著頭皮打車。


    排隊的速度果然非常慢,等了幾分鍾,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葉念正要接聽,唐豫州忽的伸手,按了掛斷。


    對方繼續打來,手機瘋狂震動,傳遞著對方的怒火。


    除了吳山海,葉念想不到第二個人。


    小區樓下有個簡陋的路燈,燈光慘白,在淅淅瀝瀝的雨幕遮掩下,更加顯得冷淡,唐豫州的眉眼籠在光暈之下,比這些雨滴還要冰冷刺骨。


    他低頭看著葉念,眸色晦暗冷幽,說:“葉念,我的耐心有限。”


    有那麽一瞬間,葉念很想說:唐豫州,你幫幫我吧,我一個人真的好累,我快撐不下去了。


    但她不能。


    三年前她和唐豫州什麽關係都不是,三年後,也隻是見不得光的金錢交易。


    唐豫州有個出身完美、漂亮又優秀的未婚妻,許是為了報複她這三年沒去探視,所以才用這種方式羞辱她,她有什麽資格向他求助?


    況且,她也不是沒有試過反抗。


    那樣慘痛的代價,她不想經曆第二次。


    葉念裝作沒有聽懂,輕聲說:“下雨天就是這樣,不好打車,而且這邊也比較偏,這個時間願意接單的人很少。”


    唐豫州薄唇抿成鋒刃,不悅達到頂點,提步走進雨中,葉念忙撐著傘追上去。


    唐豫州的車就等在小區外麵,司機看見他們出來很是意外,唐豫州徑直上車,葉念繞到另一邊,剛打開車門就聽見唐豫州冷冷的說:“滾迴去!”


    葉念抓緊車門,沉默了會兒輕聲說:“路上小心。”


    車子疾馳而去,卷起來的積水濺了葉念一身。


    狼狽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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