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柔和光線落在海麵上,宛如金色龍鱗在陽光下婉轉遊動。


    司錦年睜開眼睛,目光溫柔似水,落到沈靈澤沉睡容顏,周身似被一股寧靜幸福輕柔包裹。


    他感覺畫麵美好得那麽不真實,手指虛空描繪小姐的臉,抬起上半身,輕輕靠近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沈靈澤眼睫輕輕顫動,司錦年嚇得立刻閉上眼睛,眼球努力定在一點,假裝自己睡著了。


    她側耳聽聽厚實胸膛中快節奏心跳,抿唇憋笑,身體輕盈越過他下床,進衛生間洗漱。


    幸好司錦年這裏有新病患服。


    昨晚他抱著她睡,稍微掙紮,他像怕別人搶一樣,把她往自己懷裏扒拉,緊緊的,沒有絲毫縫隙的。


    司錦年好似大火爐,沈靈澤熱出一身汗,氣得歪頭啃肌肉結實的胳膊,他“哼哼”兩聲半點兒也不鬆懈。


    沈靈澤走進浴室,司錦年微微睜開眼,抱著滿是她味道的杯子來迴打滾兒。


    好開心!


    晨浴不用很久,沈靈澤吹幹頭發走出來,極黑的瞳仁覆上薄薄雲霧,凝結著淡淡水汽,讓微微上翹的杏眼宛如霧中花、水中月,一眼便誤終身。


    司錦年從床上跳起來,衝到沈靈澤麵前,眼睛亮晶晶看著她。


    小姐唇型飽滿,瑩潤水亮,像剝了皮的水蜜桃,勾得人不斷靠近,想狠狠咬一口,解了心中焦灼的渴。


    司錦年忍不了一點兒,低頭含住小姐花瓣似的唇,溫熱香軟,比世間所有糖都甜。


    等他陶醉地把小姐吻得氣喘籲籲,才想起自己沒刷牙,整個人如遭雷劈僵在原地不敢看她的眼睛。


    “快去洗漱!”


    沈靈澤拍了一下司錦年的p股,t翹b滿,手感嘎嘎好。


    她感覺自己有女流氓的潛質,隔著門和司錦年說先迴病房,他打開門,嘴裏滿是牙膏泡泡。


    “等等!我送你迴去!”


    “不!”沈靈澤在他臉頰輕輕落下一吻,“過猶不及!”


    她轉身揮揮手,瀟灑走出辦公室,迎麵撞上康桃。


    “他下午還要送!”


    康桃咬著後槽牙小聲說,沈靈澤迴答讓她愣了一瞬,隨後想到昨天康正豪像狗一樣啃她……哼!老登,有你好受的!


    “你送!”


    沈靈澤迴到314,佟文雅早已等候多時,她重複昨天操作,瞥一眼夏蟬床鋪,沒看見人。


    “食堂開放兩餐,早上10點、下午3點。”


    佟文雅恨不能吃了沈靈澤,她昨天見到司錦年把她推迴辦公室,一夜沒出來,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她追求司錦年好久,對方連個正眼都沒給她。


    沈靈澤才來一天,司錦年就把人給睡了。


    賤人!


    一定是沈靈澤勾引了司醫生!


    她推車出去,鐵門砸得比昨天還響亮,震得人耳朵“嗡嗡”疼。


    好在沈靈澤有昨天經驗,佟文雅抬手關門瞬間堵住耳朵。


    “你昨晚和司醫生睡了?”


    張小穀眼睛裏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沈靈澤一陣無語,暗戳戳08屁股。


    “精神病人也八卦嗎?”


    「宿主,精神病人也是人,更何況這裏大多數人都不是精神病。


    他們在來這之後,長期大量用藥、環境因素影響才慢慢變成精神病。


    人類是環境的產物!


    生活在精神病院的人,不是,最後也會變成精神病以適應這裏的生存條件。」


    08給沈靈澤科普,偷偷掃描麵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她就不害怕嗎?


    “夏蟬呢?”


    沈靈澤沒有迴答張小穀的問題,反而問起夏蟬。


    小推車上屬於夏蟬的藥沒有動過,應該不用吃了。


    她不想每次都對著佟文雅吐舌頭,如果能躲開吃藥,也不錯。


    “她啊?”


    張小穀突然仰天大笑,笑到滿臉通紅,唿吸困難才停下。


    “昨天束縛帶綁著,屎尿拉了一床,她抱著東西去水房洗了。”


    “她以後都可以不吃藥!”


    “我們都要吃!”


    張小穀語速突然變慢,眼皮耷拉下來,身子慢慢倒在床鋪上。


    “為什麽?”


    “不知道……突然……”


    張小穀陷入沉睡,沈靈澤陷入沉思。


    她想起昨天康正豪的話,“你後媽來電話,讓我盡快送你去-2,做d孕媽媽後,再把身上能用的器官賣一賣。”


    夏蟬從麵色上看,身體虧空的厲害,不適合再孕母。


    這種情況下依舊要停藥……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售賣器官!


    “真可憐啊!”


    沈靈澤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女性先做孕母,生不出優質孩子,再拿去配型,有合適的再把零部件賣一賣,榨取最後一滴價值。


    鵜鶘島精神病院比十八層地獄還恐怖。


    “誰可憐?”夏蟬渾身濕漉漉地進來,“她,還是我?”


    “難道不是我們嗎?”沈靈澤聳聳肩,“有時候真分不清,我們是人,還是屠宰場裏的牲畜?”


    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叫我們‘人牲’、‘兩腳羊’、‘母豬’……我們在他們眼中早就不是人了!”


    夏蟬坐在硬邦邦石頭床上,沈靈澤看一眼自己髒兮兮的床鋪,抱起來去水房。


    她今天早上剛洗香香,不想再睡返潮又黏膩的床上用品。


    洗衣房在走廊盡頭,挨著衛生間,一排排洗衣機、烘幹機,牆上貼著使用說明,晾曬地點。


    沈靈澤按照08指點找到最幹淨的洗衣機,倒入洗衣液、消毒液,把床單被罩塞裏麵,抱著被子、枕頭上天台晾曬。


    天台不上鎖,推門進去,醫護區和病患區分開,枕芯、被芯、床墊都有房間號+床位號,放在這裏不怕丟。


    病患區空蕩蕩,隻有夏蟬的東西晾在這裏,沈靈澤找到靠邊位置晾上,看著遠處蔚藍大海,心情也沒好到哪去。


    或許怕病患自殺,天台四周圍了大概三米多高的鐵絲網。


    上麵掛著大大的牌子,黃色閃電+黑色骷髏,看著詭異又滑稽。


    沈靈澤轉了一圈兒,看到監控位置有個小小電插板,再看偌大一圈鐵絲網。


    沉默,震耳欲聾!


    這都不如貨船防海盜的電網,人家好歹真不充電,純假。


    您這220瓦電,支撐這麽大的鐵絲網。


    估計傳導到地方,人也爬到頂端,電一來,不想死,也得死。


    嘖~好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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