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於春華不可能告訴沈靈澤那幅畫的秘密。


    “聽不懂嗎?”沈靈澤歪頭,“等警察把那幅畫送迴來,我會親自把它燒幹淨。”


    “你敢!!!”


    於春華過於激動,沒注意天色漸晚。


    學生陸陸續續迴來,路過宿管辦公室,看到司錦年坐在那裏疊符篆都一愣。


    每個人都過去領符篆,對於辦公室多一個男人,誰都沒多說什麽。


    關於4號樓的恐怖傳說,學生們感覺有個男人,可能會更加安心。


    太陽西落,天空收斂最後一絲陽光,4號寢室樓驟然安靜。


    於春華吼出兩個字變得格外響亮。


    他被吼聲嚇到,環顧四周,發現夜幕悄然降臨,立刻跑向電瓶車,坐上去把車輪壓得微癟,加速絕塵而去。


    “我有什麽不敢呢?”沈靈澤笑得純白無瑕,“能鎮住鬼的是鍾馗,還是我……你們心裏沒數嗎?”


    夜色如墨,深邃神秘,慘白月光與昨夜相同。


    沈靈澤仰頭看向月亮,再低頭看時間,轉身迴宿管辦公室。


    “我們這個區域被圈起來了。”


    “嗯?”


    司錦年折完最後一張符,抬頭看向沈靈澤的目光有些茫然。


    “現在才7點,天黑的太快,月亮掛的位置和昨天一模一樣。”


    沈靈澤臉色有些難看,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


    這應該是影視劇或者遊戲中常見的鬼域。


    為什麽生活在鬼域中的人能好好活著?


    當年那個道士到底做了什麽?


    他能把鬼域固定在一個位置,每年死去的學生應該類似獻祭……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道士捉鬼,能力不足也可以請外援,為什麽不把惡鬼直接滅掉?


    太多問題沒有答案!


    “小姐,你介意養我嗎?”


    司錦年單手托腮,白玉雕琢般的手指尖兒多一塊刺目的紅腫。


    仔細想想,小姐把他撿迴去,好像就一直養著他。


    司錦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小姐眼光高著呢!


    “吃軟飯”對男人外在標準很高。


    上一個世界不是沒有年輕小夥子自薦枕席。


    小姐臉上標準小白花笑容,把年輕卻不務正業的男子,從頭評價到腳。


    一個髒字沒有,硬是把他說哭了。


    司錦年後來聽別人說起這件事,嘴角高高揚起,再次被家人吐槽戀愛腦。


    “不介意!”沈靈澤聳聳肩,“下月工1.8萬打你卡裏,保安別幹了,直接住這兒吧!”


    她提筆在剩餘黃紙上畫平安符,留幾個隨身帶,其餘又放在窗口,方便學生取用。


    “好啊!”


    司錦年一雙深情桃花眼笑成彎月模樣,所有東西都在紅綢絲帶中,他直接迴臥室布置自己的東西。


    “噔噔噔!”


    “你好!”


    手機鈴聲響起,司錦年還在糾結睡哪裏?


    他當然想和小姐睡一張床!


    不過,沒和小姐確定男女朋友關係,這樣做算“耍流氓”、“x騷擾”


    “小司,我是張輝,你怎麽還不來接班啊!”


    “我?”司錦年挑眉,“我下午和於春華請假了。”


    他把手機調成外放,手指靈活敲擊屏幕,給於春華發送離職信息。


    司錦年和小姐上班時間差不多,離職說一聲就行。


    “你可真勇!敢直唿於隊性命!”


    張輝在電話那邊縮縮脖子,他長得像公園裏的猩猩,壯得和黑熊有一拚,膽子比老鼠還小。


    如果不是家裏有八竿子才沾點邊兒的人脈。他很難進濟德大學做保安。


    這裏活兒少,錢多,還包食宿。


    “我已經和於春華提離職了。”司錦年沒有關掉外放,“你找安家和接班吧!”


    “誰???”


    張輝聲音陡然拔高,後麵抖著嗓子說起安家和的事。


    安家和很早就在濟德大學做保安。


    他有個妹妹,學習成績很好,考上濟德大學。


    可惜妹妹下晚自習迴寢室被同為保安的男人j殺。


    那時候監控還沒有完全普及,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保安無罪釋放。


    安家和氣的薅著保安脖領子要打,被周圍人拉開,學校以安撫為名,給他無薪放長假。


    他渾渾噩噩過了一段時間,後來聽說學校鬧鬼又迴學校。


    碰到j殺妹妹的保安,對方無論怎麽挑釁,安家和都咬著牙什麽都沒說、沒做。


    旁觀者看不下去,拉開兩人,這事兒算不了了之。


    誰都沒想到,當天晚上安家和重新折返學校,避開監控把j殺妹妹的保安以同樣方式弄死掛在樹上。


    安家和不是通訊錄(txl),他作案工具是破口的啤酒瓶。


    警察發現屍體的時候,啤酒瓶整個塞進菊花,血“滴滴答答”順著酒瓶緩慢落下。


    安家和躺在地上,內髒破裂而死。


    警方還原案發經過:


    安家和瘋狂擊打被害者腦部至其昏迷,他身上同樣挨了不少打。


    他將死者捆綁在大樹上,用破口啤酒瓶實施x侵,嘴也沒有放過,造成被害者窒息死亡。


    安家和腎髒破裂,內出血嚴重,複仇心切,錯過最佳就醫機會。


    警察按照仇殺結案,一場悲劇,最終以更悲慘的結局收尾。


    “小……小司,你昨天見到的人……真是安家和?”


    張輝緊張吞咽唾沫,感覺盛夏炎熱的天,自己周圍陰風陣陣。


    “昨天晚上我和他上的夜班……”


    司錦年也很無語,昨晚隻覺得新同事過分熱情,沒發現什麽異常。


    “那他……說今天還來嗎?”


    “他說,他就是夜班保安。”


    張輝“嗷嘮”一嗓子哭出來,整個人縮進辦公桌下邊。


    “小司……不!司哥,你能來一下嗎?”


    他已經聽見門外敲門聲了。


    不知道是誰,但,莫名覺得膽寒。


    “不能!”


    司錦年側身看一眼坐在辦公桌前翻看監控的沈靈澤。


    明知道4號樓危險,他怎麽可能離開?


    “兄弟,外麵有人敲門,你說我開不開?”


    張輝腿麻挪動兩下,結果桌子跟著一起動了兩下。


    艸!


    他太壯,卡太死,出不來了。


    “你如果不打算在保安亭過夜……最好還是開!”


    司錦年覺得安家和哪怕是鬼,昨天沒傷害他,今天應該也不會傷害交班的張輝。


    “我看門沒鎖就進來了。”


    安家和熱情聲音從電話中響起。


    “你看起來卡住了,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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