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老太太去世一年後,深夜時分,驚恐的發現自己莫名的出現在了當初老太太吊死的小屋裏,自己此時在同樣的位置,用同樣的方式被吊住了脖子,就在自己被脖子上的繩扣勒的馬上就要窒息死亡,從而意識清醒過來時!


    竟然詭異的發現,有人正在使力向下拖拽著自己的雙腿!


    當他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向下看去時,驚恐的發現那個要勒死自己的人,赫然就是一年前在這個小屋內上吊死去的老太太!


    察覺到張偉達意識清醒了過來,老太太抬起自己吊死的泛著灰白的鬼臉,緩緩抬起頭來,剛好對視上張偉達驚恐的雙眼!


    張偉達驚嚇的隻來得及用著已經窒息的喉嚨嘶啞道:“媽……媽……你為……為什麽!”要害我幾個字被永久的停留在了張偉達的身體裏!


    老太太的鬼魂看著已經死去的張偉達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臉!——


    “咯咯咯咯——終於死了!”老太太的鬼魂用著一年前同樣被勒的窒息的嗓音沙啞道。


    第二日,男人的妻子,也就是老太太的大女兒馬香梅在醒來後沒有見到自己的丈夫,便覺得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覺。


    撥通了丈夫的手機,卻始終沒人接聽?


    與此同時,在二道村馬香梅母親的祖屋小房內,在已經吊死的男人的一側褲兜內,手機的鈴聲嗡嗡的響起,卻再也不會被屬於它的主人接起。


    最後,馬香梅不知因何緣故,突然想起了丈夫前幾日對自己說過的夢魘?


    雖然不願意相信,可是此時這個女人的心底隻有一個念頭!去祖屋看看!自己的丈夫可能就在那裏!


    於是馬香梅連前一晚的衣服都沒有換,便衝出自家的房門,向著二道村的方向飛奔而去!


    等到這個女人憑借著心中的直覺跑到了一年前母親吊死的祖屋時,咣當!——一聲兒推開門,便看到了那在空中微微蕩動的雙腿!


    馬香梅覺得自己有些恍惚,好像在一瞬間,將眼前的這一幕與自己一年前看到的老太太死去的那一幕互相重疊!吊在那根橫梁上灰白的臉一會兒是自己的丈夫,一會兒是自己的母親!


    終於,馬香梅被這如幻燈片一般在自己眼前晃過的一幕幕嚇得怒火攻心!衝著那已經僵住的丈夫,不願相信的大喊一聲——啊!隨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附近的村民聽到了那聲喊叫,便有些好奇的被吸引了過來。等到走到小屋的門口,看到了倒在小屋門口的馬香梅,本衝動看著她倒在哪裏,便要上前扶起。


    但是又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先是想起了一年前這裏發生的橫死的事情,有些膽怵,平時路過這裏都要繞著走。後又想著都是鄰裏鄉親的,既是看到她昏倒了,也不好就叫她一個女人就躺在這裏,還是上前將她扶起來吧。


    不料,當這位熱心村民走到了昏倒在門口的馬香梅身旁,正想要將她扶起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控製不住的向著屋內看去——


    人往往都是這樣,越是心中恐懼的東西,就越是忍不住好奇的想要去探索蛛絲馬跡。


    當這位熱心又抑製不住內心小好奇的村民,緩慢的用眼角轉變為眼球向著屋內看去時,便看到了那已經僵硬的屍體!


    “死……死……死人…死人了!——”這位熱心村民被小屋中的情形嚇得臉色發白!雙腿顫抖的坐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站起,就這樣連滾帶爬的跑向了離得最近的村道上。


    看到了經過的村民,驚恐的喊道:“死人了!!”最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二道村的村民們都人心惶惶,這劉家的祖屋是真邪乎!一連兩年,竟然吊死了兩個!他們家的人還真是想不開,為什麽都要上吊呢?


    馬玉香與丈夫陳誌勇一同幫著姐姐馬玉梅料理完了姐夫張偉達的後事。


    因為自家的事情有些邪乎,陳誌勇便聽其他村民的意見去請了有些厲害的陰陽先生,請他來為張偉達選取墳穴的位置。


    陰陽先生在聽說了這家人的情況後,便在下葬前對著眾人道:“所有的女人,需要迴避,不能看著棺槨,不要迴頭,先行下山。”


    可是當馬玉香跟著人群一起向下走時,恍惚間聽到身後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玉香,玉香——”


    馬玉香本能反應一般的迴過了頭,一眼便見到了即將入土的棺槨!那一眼,便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麵前好像天旋地轉!馬玉香險些當場暈倒,勉強穩住了自己踉蹌的身體,轉身繼續向著山下走去。


    那日迴到家後,歇息了一晚,便忘記了自己在山上發生的異常。


    時間又過了一年,在老太太吊死的第二年,老太太的忌日即將來到。


    馬玉香覺得自己這一陣子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的母親,想到母親生前一直居住著的祖屋,想要去小屋住些日子。


    與丈夫陳誌勇說起了自己的想法,本以為陳誌勇會同意,沒想到當陳誌勇聽到馬玉香說起這件事時,便嚇得急忙後退幾步,用著十分奇怪的眼神反複打量著馬玉香的表情!


    看著丈夫的眼神,馬玉香心中感到奇怪,殊不知,丈夫陳誌勇此時已經嚇得後背發涼,不敢動彈。


    見馬玉香好像還算正常的樣子,陳誌勇勉強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慮。盡量不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顯露出來,有些僵硬的說道:“你去了,這幾天我怎麽吃飯呢?還是別去了,等過了這陣子,不忙了,我再抽空陪你一起去吧。”心下想的卻是,就算攔不住,也要將老太太的忌日渡過才可以!


    “行……行吧。”馬玉香十分不情願的假裝答應了下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老太太忌日的前一天。


    這日傍晚,天空萬裏無雲,夜色漆黑無月。


    窗子被外麵的微風吹拂而過,時不時的便發出,咚咚!——的聲響,卻要比平時略顯詭異。


    時間轉眼來到了亥時,村子裏的人們大多都已經入睡,隻有幾盞昏暗的燈光掛在黑夜中的村莊裏。


    陳誌勇想著明天便是老太太的忌日了,應是沒有大礙,便放心的陷入了睡眠。當陳誌勇的鼾聲響起時,一旁本已經背對著他入睡的馬玉香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呆滯沒有一絲的自我意識。


    她也沒有轉身,就這樣突然開口對著已經熟睡的陳誌勇道:“醒醒,我肚子絞痛的厲害,你去幫我到鎮裏請個大夫吧。”聲音較比平常多了幾分沙啞。


    正在熟睡的陳誌勇聽到聲音後,有些迷茫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著身前背對著自己的妻子,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你說啥?”


    “我肚子突然絞痛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闌尾炎,你去鎮裏給我請個大夫吧。”馬玉香用著與平時有些不同微微沙啞的聲音再次重複了一遍,卻始終沒有轉過頭來看向他。


    已經有些清醒的陳誌勇看著麵前,背對著自己,側身一手捂在肚子上的妻子馬玉香好像真的有些難受的不同尋常時,猶豫了一瞬,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和外麵的天色,最後有些不情願道:“好吧,我這就去,你在家躺好,不要亂動。”


    說完,便起身穿上一旁的衣褲,便打開屋門向著院外走去。


    而就在他走出遠門後,剛剛還麵無表情,眼神呆滯的馬玉香就筆直的坐了起來!


    在老太太吊死的第三年忌日,姐夫張偉達吊死的第二年忌日的子時之前,將陳誌勇騙出門後,已經完全喪失意識的馬玉香以十分詭異的姿勢坐了起來。停頓了片刻,便轉身坐到炕沿邊,將雙腳直接踩在了地上,站起身,便向著門外走去。


    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裸著雙腳,馬玉香就這樣在午夜時分一步一步的向著遠在村子西邊的祖屋走去。


    走在午夜無人的村道上,馬玉香沒有絲毫意識的向前走,如同一年前的張偉達一樣,沒走過一處,隻要旁邊的庭院裏麵有狗,就會衝著她的方向狂吠不止!


    可是村子不大,平日裏走家串戶的,都是親近的鄰裏,鄰居的狗怎麽會對著熟悉的馬玉香狂叫呢?


    這是因為,狗能發現馬玉香身上的東西。


    很快,她便走到了蒞臨村子盡頭的小屋。依舊,繞著小屋走了一圈,才找了小屋的房門。


    吱呀!——一聲兒,將破舊的即將就要掉落的房門推開,馬玉香光著腳走進了要比曾經更加殘破的小屋。


    走進這裏後,馬玉香停頓了一瞬,隨後便繼續用著有些僵硬的動作走向了小屋內的小櫃處。


    伸出雙手扣住小櫃抽屜的縫隙,將抽屜拽了出來,老舊的木櫃發出鏜鏜的摩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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