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陣吵雜的聲音吵醒,睜眼看到一片黑暗的環境,逐漸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太對勁兒,睡意被趕跑後,我急忙起身做了起來!


    正要站起身來看看這四周是什麽情況,就被手中的一股力量又給拽迴了地麵上!


    這是什麽?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嗯?我下意識的使力甩了甩自己的手,想要將手中的東西甩下去!


    可是我用了好大的力氣,都沒能將手中的東西甩下去?這是什麽玩意兒?我這才皺著眉頭用另一隻手去摸那東西。


    這……好像……是隻……手吧?是人手!我的個媽呀!


    “啊!!!”我嚇得喊出聲兒來!這黑燈瞎火的,手上竟然牽著一個人手!我的小心髒差點有點受不了了!


    “噓噓噓!!你別甩了,一會兒我胳膊都要被你甩斷了!你不是說不能放開你的手嘛!”嗯?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嗷~是北冥月璃的聲音!


    “你怎麽也在這?”我奇怪的問道。


    “你這是什麽記性啊!”北冥月璃氣憤道。


    “不是你帶我來的嗎!”嗷!終於想起來了!我是要帶她入夢看看事情的前因的!這睡著了竟然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是是是,對,是有這麽迴事兒來著。”我有些心虛的開口道。


    “這裏是什麽地方啊?”北冥月璃勉強原諒了我的失憶,轉而問道。


    “我也不知道,先起來再說吧。”說完這句話,我便與她一同站起身來。


    起身後,我先試探的伸出左腳,向前方的地板上踩了踩,確定是實的,這才放心的繼續向著前麵走去。


    “你跟著我,不要鬆手,不要走神啊。”我小聲的對她說道。


    “你都說了八百遍了!”北冥月璃一副不耐煩的口吻。


    “要是丟了你就醒不過來了!”我揚聲道,後又反應過來還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呢,不知道有沒有危險,要低調一點才對。


    帶著北冥月璃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差不多十幾步遠,當我如剛剛一樣想要向前伸出腳試探一下的時候,卻突然提到了木板。


    鏜!——的一聲兒,嗯?是牆嗎?我又試探性的踢了踢?確實是木頭發出的聲音。


    我伸出另外一隻手向前摸了摸,入手是木板的感覺,還有一條直上直下的縫隙?這是道門?


    “前麵好像是道門。”我低聲道。


    “要不要打開看看啊?”北冥月璃好奇的說道。


    “我說,一會兒不管看見什麽,千萬不要驚慌啊。”我最後叮囑她道。


    迴應我的是我們兩人之間十指相扣的手,被她用力的捏了捏。知道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我將那隻空閑的手放在木門上試了試,一使力,便,吱呀!——一聲兒,推開了木門。


    我和北冥月璃兩個人尷尬的站在原處。


    本以為木門打開後,會看到什麽很嚇人的場麵!例如,殺個人了,放個火了,下個毒了,生個孩子什麽的大場麵。


    結果,還是漆黑一片。


    “你剛剛不是說有門嗎?怎麽這門外麵還是黑漆漆的?”北冥月璃語氣臭臭的問道。


    “是不是你帶我來錯了地方?這是來山頂洞人的家裏了吧?全是黑漆漆的一片。”還未等我開口狡辯,她繼續涼颼颼的道。


    “你先別叭叭!這不是還沒走完呢麽!”說完,我便繼續伸出腳向前探去,麵前好像是塊布?


    “你怎麽不走了?”北冥月璃奇怪的問道。


    “前麵是塊布,我好像聽到有人唱戲的聲音了?”聽到前麵若隱若現的傳來了咿咿呀呀的戲曲轉音腔調?而且這調子好像還有點熟悉?


    “我怎麽沒聽到?”


    將手下的布抓緊緩慢的向一旁拉去,有光亮順著縫隙透了過來——終於能看到東西了!


    “我去!終於出來了!”北冥月璃感歎道。


    “噓!別說話,你聽。”側耳向著外麵傾聽著韻味十足的戲腔,感覺好像比自己在電視上麵聽到的還要好聽呢。


    “好像真的有唱戲的聲音呢?”北冥月璃皺眉道。


    皓月~當~空~嗯~嗯~嗯~,恰~啊~啊~便~似啊。嫦娥~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


    這一句句熟悉的唱詞傳入了耳中,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湧入了腦海?


    北冥月璃的雙眸逐漸隨著那戲腔開始瑩潤。


    感覺到了身後之人好像不太對勁兒?我動了動被她握著的手,見她絲毫沒有反應,仍舊低垂著。


    我皺了皺眉迴頭看去,看到她竟然哭了!


    “你怎麽了?怎麽哭了?”我帶著一點急切的問道,該不會是有什麽磁場效應吧?要是突然出現什麽不可控製的變故,自己要怎麽安然無恙的把她帶迴去啊!


    “哭?我哭了?”北冥月璃聽到我的問話,驚訝的用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異常濕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你剛剛是感覺到了什麽嗎?”我正了正麵色,嚴肅的問道。


    “沒有啊,我就是聽到那個戲腔之後,就有一點感覺似曾相識的樣子,腦子一下就空了,一直在縈繞著那戲腔的聲音。”北冥月璃皺眉思索道。


    “你是不是會唱戲?”我試探性的問道,同時用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眼,隻怕錯過她眼中一絲一毫的神情。


    “唱戲?怎麽可能!我哪能會那玩意兒啊!那麽高難度的東西,我連唱歌都不怎麽經常唱的。”見北冥月璃先是驚訝,然後就是眉頭緊皺的吐著苦水。


    看樣子並不像有所隱瞞的樣子,我心中也開始在懷疑,那天夢到的那個穿著紅色戲服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到底是誰?


    “我那天夢到一個人,她穿著紅色的戲服,就站在我家的院子裏麵唱戲,最後我讓她轉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我將這件事告訴給她,希望她能通過這個夢,想起自己的一些過往。


    “我穿著戲服?你確定是我嗎?”北冥月璃自己都不相信,她竟然會穿著戲服在唱戲。


    “我確定,而且那人的唱法和我們現在聽到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我接著道。


    “你的意思是?現在正在唱戲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北冥月璃遲疑的不敢置信道。


    “是不是,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沉聲道。


    說完,便帶著北冥月璃走出了那塊黑布後。來到外麵,入目的是一個大概十多平的小房間。


    這個房間古色古香,布置的很是精致,先是看到一副雕刻精致的黃楠木屏風,隨後是一張小巧精致的八仙桌,上麵擺放著上好的茶具,兩旁放著兩張小凳子,四周擺放的是開的甚是美麗的蘭花。


    看房間的一麵還有一扇雕花的小窗子,我上前小心翼翼的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


    謔!——這外麵可謂是座無虛席的場麵啊!


    “這裏好像是戲院?外麵坐的滿滿的都是聽戲的。”我將外麵的情況說與北冥月璃聽。


    “是錦繡梨園嗎?”北冥月璃聽後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什麽?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隻知道有一個錦繡梨園,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想起來了,也不知是不是這裏?”北冥月璃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那就應該是了。”


    我再次推開麵前的小窗戶,向外麵的戲台上看去,台上是一個畫著精致戲曲妝容的女人。


    女人依舊穿著那身紅色戲服,頭上戴著藍色的精致大鳳冠,身上穿著做工十分繁瑣的蟒服,肩上的雲肩一看就是用上好的料子製成的。那繡花栩栩如生,更顯整件戲服的精美華麗。隨著唱戲之人的舞動,幾十條飄帶,絲穗,再配上雪白的水袖翩翩而動,讓人看了都十分喜愛,想要穿上那身衣服哼上個一句兩句的戲腔。


    正當我看著那件衣服看的入神的時候,台上正在婉轉迂迴的戲腔卻突然變了聲調,然後戛然而止!


    下麵的人群沸騰了起來,看著台上突然昏倒的紅衣女子激動不已。


    見到大家都在十分關心女人的情況,很快就有一個中年男人聽說了情況匆忙趕來。


    中年男人看到戲台上昏倒的女人,連忙喊來在兩旁驚慌失措的小丫頭將人扶迴房間。


    隨後,中年男人上台對著下麵十分關切並且意猶未盡的眾人道:“對不住了,大家夥兒,今日我們的挽媚姑娘身體不適,沒能讓各位聽個盡興,恕在下今日招待不周。”


    “那我們的票錢怎麽辦啊!”


    “對啊!我們就是衝著挽媚姑娘來的!她不唱了,我們還花了錢了!可怎麽辦啊!”


    “就是啊!我們都是來看南卿姑娘唱戲的!”


    “我們要看南卿姑娘!我們要看南卿姑娘!我們要看南卿姑娘……”底下的群眾一下子便炸開了窩,全部都嚷嚷著要看南卿姑娘,隻見中年男人在台上犯了難。


    中年男人先是試圖安撫躁動的群眾:“各位安靜,各位安靜,不如,今天讓我們的副角兒碧琴姑娘代替南卿姑娘唱一出貴妃醉酒如何?各位意下如何?”


    “不行不行,我們隻聽南卿姑娘的貴妃醉酒,其他一概不認!”底下的一位青年男子大聲道。


    “對啊對啊,其他一概不認!一概不認!”群眾又開始紛紛叫囂起來。


    “這……”中年男人犯了難,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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