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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遍電話沒打通。
黃書林隻能硬著頭皮，又打了第二遍。
每年隻有過年時，黃書林才有機會迴京都老家祝壽拜年，那位貴人沒能記住他的聯係方式，也是有可能的。
電話又響了兩聲，對方接了起來。
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哪位？”
黃書林心下一涼，旋即硬擠出一個笑臉，好像那人就在自己對麵站著似的。
“大伯，是我！黃書林，金陵那個大侄子！”
黃書林額頭上冷汗涔涔，一雙布滿紅血色的眼睛，滴溜溜亂轉，生怕說錯一句話。
沉吟片刻，對方“哦”了一聲，迴應道，“有事？”
此話一出，黃書林眼淚都快下來了，深吸一口氣，言簡意賅地把方炎一夕之間，搞垮自家公司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期間，自然沒放過任何一個，能抹黑方炎的機會。
“……姓方的還揚言，要殺上京都，讓咱們姓黃的幾百口人，全都跪在他麵前，奉他為主……”黃書林帶著哭腔，滿懷不甘心道，“侄子不甘心啊！他欺負我也就算了，膽敢辱沒咱們黃家，實在欺人太甚！”
電話那頭的人“嗯”了一聲，沉聲說道，“知道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黃書林皺著眉頭，兩腿抖個不停。
這“知道了”是什麽意思？幫還是不幫？
借錢這茬還沒提，電話就給掛了，借還是不借？
見黃書林滿麵費解，女秘書小心試探道，“黃總，那邊怎麽說？”
“滾！別煩我！”
一整晚，黃書林抱著電話，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時睡時醒，生怕錯過京都那邊的人來電。
他唯一的指望，都在京都。
沒有京都的幫襯，他黃書林就徹底完蛋了！
然而，一夜過去了。
電話再沒響起，黃書林青著一張臉，轉身迴到書房，打開保險櫃，把裏麵一遝又一遝的現金拿出來，堆疊在麵前。
而後，又吩咐秘書叫來院子裏，正在看家護院的保鏢們。
一眾保鏢齊刷刷地站在黃書林麵前，朝他鞠躬問好。
“黃總早！”
黃書林神色凝重，倒背著手，在保鏢麵前踱步。
保鏢們的視線，被眼前這一遝遝現金吸引。
這麽一大筆錢，至少一千萬！
“我現在要去討債！你們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黃書林啞著嗓子，朝著一眾保鏢嘶吼道，“敢的人應一聲！”
“敢！”
一眾保鏢齊刷刷地吼了一聲。
黃書林一臉獰笑，點頭道，“好！好！我先把話放在這裏，能傷方炎的，不論輕重，我一律重賞！捅他一刀，我給一百萬！了結他性命，我給一千萬！錢就放在這裏，有沒有本事拿，全憑你們的本事了！”
“黃總，不要！”女秘書急了，忙出言阻攔，“當街買兇傷人，這可是重罪！您不要走極端啊！再等等，京都那邊說不定正在替您籌謀！”
黃書林滿臉凝重神色，一字一頓道，“不等了！我要叫這金陵的人都知道，黃書林不是好惹的！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看著胸口起伏的黃書林，女秘書滿麵驚恐神色，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她看來，黃家覆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但是，老板這孤注一擲的拚死相鬥，在她看來十分危險！
嘴唇蠕動，最終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女秘書向後退了半步，垂著頭，一言不發。
黃書林整裝待發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重生公司。
此時，方炎正在公司開早會，對待即將到來的危險，毫不知情。
他盯著大屏幕上那篇題目為《重生集團，造假還是神話》的財經報告，陷入深思之中。
“經過多時調查，我們對重生集團的快速經濟增長，和盈利能力位居行業前列等方麵提出質疑！
根據重生集團的財報顯示，收入增長強勁，已經累計500億的巨額現金餘額，相當於營收的51%。利潤率為57%，生產資產迴報率165%，位列市場的前5%，這一點極為反常！
我們知道，某些無良公司，經常依靠不合理的財物報表，混淆視聽，欺瞞大眾。但這些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我們會計機構的敏銳嗅覺！
根據調查，重生集團高管有不良記錄者，占大多數。另外，近期人員頻繁變動……”
一旁的石莉，表情嚴肅地旁白道，“今早，這篇報告刊發在某金融雜誌上，以暴風疾雨的速度，席卷網絡，經過一眾大v的轉發，如今已是人盡皆知。報告的內容我看過，句句屬實！這是讓我最感到恐怖的地方！
灰帽子調查過，發出這篇報告的是，國外獨立會計研究機構hsmy，綽號‘渾水摸魚’。目前，我們對這家機構的了解，隻有這麽多。”
方炎微微頷首，大致翻閱了一下報告的內容，確實如石莉所說，字字珠璣，堪稱報告界的典範。
這樣一篇戰鬥檄文，一經發出，給重生集團帶來的災難，可謂是毀滅性的！
後續來自金融監管部門的幹預，來自合作夥伴的質疑，來自民眾的唿聲等等，這些足以毀掉重生集團！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hsmy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是周冰倩借殼出擊？
還是某個躲在陰暗角落裏，不敢露麵的敵人所為？
這點倒是蠻讓方炎撓頭的！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際，保安隊長忽然衝了進來，“方總，不好了！外麵硬闖進來不少人！我們實在攔不住！您快躲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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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遍電話沒打通。
黃書林隻能硬著頭皮，又打了第二遍。
每年隻有過年時，黃書林才有機會迴京都老家祝壽拜年，那位貴人沒能記住他的聯係方式，也是有可能的。
電話又響了兩聲，對方接了起來。
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哪位？”
黃書林心下一涼，旋即硬擠出一個笑臉，好像那人就在自己對麵站著似的。
“大伯，是我！黃書林，金陵那個大侄子！”
黃書林額頭上冷汗涔涔，一雙布滿紅血色的眼睛，滴溜溜亂轉，生怕說錯一句話。
沉吟片刻，對方“哦”了一聲，迴應道，“有事？”
此話一出，黃書林眼淚都快下來了，深吸一口氣，言簡意賅地把方炎一夕之間，搞垮自家公司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期間，自然沒放過任何一個，能抹黑方炎的機會。
“……姓方的還揚言，要殺上京都，讓咱們姓黃的幾百口人，全都跪在他麵前，奉他為主……”黃書林帶著哭腔，滿懷不甘心道，“侄子不甘心啊！他欺負我也就算了，膽敢辱沒咱們黃家，實在欺人太甚！”
電話那頭的人“嗯”了一聲，沉聲說道，“知道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黃書林皺著眉頭，兩腿抖個不停。
這“知道了”是什麽意思？幫還是不幫？
借錢這茬還沒提，電話就給掛了，借還是不借？
見黃書林滿麵費解，女秘書小心試探道，“黃總，那邊怎麽說？”
“滾！別煩我！”
一整晚，黃書林抱著電話，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時睡時醒，生怕錯過京都那邊的人來電。
他唯一的指望，都在京都。
沒有京都的幫襯，他黃書林就徹底完蛋了！
然而，一夜過去了。
電話再沒響起，黃書林青著一張臉，轉身迴到書房，打開保險櫃，把裏麵一遝又一遝的現金拿出來，堆疊在麵前。
而後，又吩咐秘書叫來院子裏，正在看家護院的保鏢們。
一眾保鏢齊刷刷地站在黃書林麵前，朝他鞠躬問好。
“黃總早！”
黃書林神色凝重，倒背著手，在保鏢麵前踱步。
保鏢們的視線，被眼前這一遝遝現金吸引。
這麽一大筆錢，至少一千萬！
“我現在要去討債！你們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黃書林啞著嗓子，朝著一眾保鏢嘶吼道，“敢的人應一聲！”
“敢！”
一眾保鏢齊刷刷地吼了一聲。
黃書林一臉獰笑，點頭道，“好！好！我先把話放在這裏，能傷方炎的，不論輕重，我一律重賞！捅他一刀，我給一百萬！了結他性命，我給一千萬！錢就放在這裏，有沒有本事拿，全憑你們的本事了！”
“黃總，不要！”女秘書急了，忙出言阻攔，“當街買兇傷人，這可是重罪！您不要走極端啊！再等等，京都那邊說不定正在替您籌謀！”
黃書林滿臉凝重神色，一字一頓道，“不等了！我要叫這金陵的人都知道，黃書林不是好惹的！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看著胸口起伏的黃書林，女秘書滿麵驚恐神色，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她看來，黃家覆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但是，老板這孤注一擲的拚死相鬥，在她看來十分危險！
嘴唇蠕動，最終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女秘書向後退了半步，垂著頭，一言不發。
黃書林整裝待發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重生公司。
此時，方炎正在公司開早會，對待即將到來的危險，毫不知情。
他盯著大屏幕上那篇題目為《重生集團，造假還是神話》的財經報告，陷入深思之中。
“經過多時調查，我們對重生集團的快速經濟增長，和盈利能力位居行業前列等方麵提出質疑！
根據重生集團的財報顯示，收入增長強勁，已經累計500億的巨額現金餘額，相當於營收的51%。利潤率為57%，生產資產迴報率165%，位列市場的前5%，這一點極為反常！
我們知道，某些無良公司，經常依靠不合理的財物報表，混淆視聽，欺瞞大眾。但這些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我們會計機構的敏銳嗅覺！
根據調查，重生集團高管有不良記錄者，占大多數。另外，近期人員頻繁變動……”
一旁的石莉，表情嚴肅地旁白道，“今早，這篇報告刊發在某金融雜誌上，以暴風疾雨的速度，席卷網絡，經過一眾大v的轉發，如今已是人盡皆知。報告的內容我看過，句句屬實！這是讓我最感到恐怖的地方！
灰帽子調查過，發出這篇報告的是，國外獨立會計研究機構hsmy，綽號‘渾水摸魚’。目前，我們對這家機構的了解，隻有這麽多。”
方炎微微頷首，大致翻閱了一下報告的內容，確實如石莉所說，字字珠璣，堪稱報告界的典範。
這樣一篇戰鬥檄文，一經發出，給重生集團帶來的災難，可謂是毀滅性的！
後續來自金融監管部門的幹預，來自合作夥伴的質疑，來自民眾的唿聲等等，這些足以毀掉重生集團！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hsmy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是周冰倩借殼出擊？
還是某個躲在陰暗角落裏，不敢露麵的敵人所為？
這點倒是蠻讓方炎撓頭的！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際，保安隊長忽然衝了進來，“方總，不好了！外麵硬闖進來不少人！我們實在攔不住！您快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