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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黑暗的廠房中行走,手電筒的光線好像被黑暗吸走一般,光亮頗有幾分搖搖欲墜。時不時有黑色的霧團從牆壁穿來穿去,當常夏聚精會神去看時,卻又一無所獲。


    在聽到悠長鍾聲後,常夏停了下來,準備進入噩夢空間。


    幾乎同時,他感到了熱。


    不是天氣變化的那種冷熱,而是一種從內而外,幾乎將人燒灼的高溫,不知不覺令人倍感焦慮,急躁,失去耐心,好像一觸即爆的火藥桶。


    常夏直覺這裏情況詭異,正要探察,麵前卻出現s狀的波紋,景象隨之扭曲。


    那波紋就好像古董電視屏幕上的幹擾線,他迎麵感到一陣寒意。


    一陣陣饑渴襲來,眼前張開無數黑洞洞的大嘴,流著口水,大口吮吸著,散發著惡意。


    隨著吮吸,波紋也不斷發生變化,他甚至看見了紅色和藍色的光團不斷撞擊。


    兩者仿若有形,拉扯著常夏。他時而覺得周圍滾燙,時而冰寒刺骨,空間時不時劃出長長的傷痕又時不時緩緩消失。


    就在兩者拉拉扯扯中,常夏猛地一掙,一頭撞向新出現的空間傷痕——


    鍾聲戛然而止。


    常夏依然站在廠房裏,視野和身體都恢複了正常。


    “憤怒和貪婪。”常夏迴味了一下剛才的感覺,生出一種異樣感覺。他最後看一眼若有若無的黑色氣團,飛快跑出廠房,聯係司機往迴開,同時給閔助理打電話,說出幾個地點讓閔助理安排人手去查。


    “老板,咱們迴去了?不找了?”司機帶幾分疑惑地望向常夏,隨後被常夏死氣沉沉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


    再定睛一看,老板很平靜啊,一定是他眼花!


    常夏定定望著前方,低聲道:“晚了。”


    常夏的預感不久成真。


    閔助理打來電話時,


    聲音都有點發抖:“常董,有個不好的消息,菲菲一家的遺體在湖裏被發現……您節哀。”


    常夏沒有繼續聽下去,他死死握著手機垂下頭,要是他早點領悟噩夢空間的暗示,要是他再多花點時間陪菲菲,要是他多利用噩夢商店……


    常夏合上雙眼,看去了無生氣。連他都無法破局,何況其他普通人。


    “還是,太弱了啊……”


    ……


    ……


    又是一個深夜。


    山莊上下隻餘幾點稀疏燈火,常夏記憶力一向極佳,想起在山莊裏的小姑娘們,元惜大概還在挑燈苦讀,李嘉昀可能會繼續在微博奮戰,鄧雪珥為公司奔波,而他也為常氏奔波……


    “去網球場。”他忽然開口。


    司機不明所以,照做。


    常夏看著空寂冷清的網球場,想起此處噩夢之中那個冰冷的、最後化成冰雕的“鄧雪珥”來。


    他在撿起小豬發卡的地方站定,慢慢往發現鄧雪珥的長椅走去,好像在觀察著什麽。


    一直走到長椅後麵,他伸手摸摸一叢微涼灌木,眼睛一亮。


    他記得那時女孩在長椅上打瞌睡,當時身後仿佛有一團虛幻形象,搓圓捏扁實時變化,隱隱好像一座冰雕,但鄧雪珥醒來後,那虛影便散了。


    平時看過太多虛影,常夏當時並沒有往心裏去,此刻迴憶起來,卻有種不同感受。


    那寒冷似乎並不能帶來惡意。


    無論是發卡還是鄧雪珥本人,或許有影響現實的力量,噩夢與現實或許在融合,或許就是他破局的開端。


    “找鄧雪珥問一聲。”常夏摸出手機。


    ——無人接聽。


    鄧雪珥的房間也沒有人。


    監控錄像顯示小姑娘早就離開常氏山莊,不知所蹤。


    常夏翻了翻朋友圈,鄧雪珥最近一條動態發布於一天前,隻有孤零零一行字:


    “他們找到我了”


    常夏坐直了身體,有誰敢動他的人?


    一條條看過去,鄧雪珥的異常從三天前就開始了。她懷疑身邊發生了靈異事件,有一股未知力量纏上了她,她直覺必須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前兩天還會在朋友圈求助,那條動態後,再無聲息。


    常夏甚至去借了李嘉昀和元惜的手機,以防自己被“分組可見”幹擾,但他想多了,鄧雪珥的最後一條動態隻有那句連標點都沒加的字。


    這可不好辦,常夏分身乏術,但又不能置之不理,便給閔助理派了任務。


    兩個小時後,閔助理匯報:“人找到了。”


    還沒走進會客室,常夏眉毛微微一挑,他聽見門裏傳來得意洋洋油嘴滑舌的聲音:“……我破過的案子多著呢,警察局長見我都要畢恭畢敬叫我一聲大哥……”


    常夏推開了門,秘書小姐立刻端正臉色,行禮退出。


    “哎別走啊,我還有和市長的合影沒給你看。”說話的男人三十多歲,個子很高,穿著皮鞋、牛仔褲和花裏胡哨的襯衫,留著兩撇小胡子,好像幾百年前的流行款,但在當下著實有幾分滑稽。


    他扶了扶擋了大半張臉的黑框眼鏡,居高臨下地睥睨常夏:“小屁孩兒,就是你要全s城最好的偵探?我冬洛克出場費可是很貴的,一小時一百萬。”


    “在網上談的不是這個價格。”閔助理吃了一驚,迅速反駁。


    “那能一樣嗎!這是常氏集團的事!一小時還不值一百萬嗎?”冬洛克又推了推眼鏡。


    常夏沒吭聲,看著冬洛克吹牛打屁足足一刻鍾,忽然低頭給閔助理發了條信息,開口:“五十六次。”


    “嗯?”


    “你推眼鏡,五十六次。”常夏露出無害微笑,“想什麽呢,大偵探?”


    “探”字一落,閔助理身手矯健地衝上去,一把抓起黑框眼鏡。


    “啊!啊……”


    眼鏡後麵的小單眼皮眨了眨,神情一片慌張,臉皮肉眼可見地漲紅了,額頭冷汗直冒:“我……那個……我……”


    “眼鏡是你本體吧。”閔助理吐槽,戴上眼鏡牛氣衝天,摘下眼鏡社恐宅男,上次他遇見這樣的人還是在漫畫裏。


    不過,麵對社恐宅男,工資倒是很容易談下來了,一天一百五,不包交通食宿。


    失去眼鏡的冬洛克,憤憤然在心裏畫了個圓圈詛咒黑心老板。


    但是老板也說了,要看看他能力再定合約,做得好有巨額獎金,閔助理及時展示了自己收到的紅包轉賬。


    “包在我身上!”冬洛克戴上眼鏡,氣勢滿滿地一抹小胡子,“看我的!”


    三個小時後,常夏電腦亮起,他收到一封來自冬洛克的郵件。


    根據冬洛克的調查,鄧雪珥是收到了異常短信,查不出源頭,每隔一個小時發送一條鄧的位置定位。冬洛克根據社會新聞和新良微博,推斷是鄧雪珥突然解除了鞠圓公司和江山公司合作,導致的報複行為。畢竟違約在任何人眼裏都應該譴責,鄧雪珥和鞠圓公司都受到了抵製和攻擊也不奇怪。


    “她現在在哪裏?”這是常夏關心的重點。


    冬洛克過了十分鍾,給出一個郊外農家樂的地址。


    常夏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當終於聽見房間裏傳來鄧雪珥的聲音時,他鬆了口氣。


    鄧雪珥的狀態十分憔悴,臉上原本一點點嬰兒肥消失了,眼神中充滿惶恐不安。她把手機遞給常夏,上麵有幾個號碼為“4444”的來電,時間是午夜零點。


    “它會自動接通,我根本沒法掛斷,太可怕了……一接通,就說出我現在的位置,說要來找我,說完了就笑,很尖,很狂,太可怕了……我換號碼換手機都沒用,我搬了十幾次地方都沒用……”鄧雪珥捂著臉,抽泣起來。


    常夏看向冬洛克,冬洛克推了推眼鏡:“電話和短信可以用自動撥號軟件和變聲器解釋,地點定位麽……”他拿出個長方形類似遙控器的東西,“我來查查你身邊有沒有被人安了追蹤器。你也有任務,想想誰跟你有仇,大到殺人父母小到雞毛蒜皮,有一件想一件——愣著幹嘛,想啊!”


    鄧雪珥一開始不知他是幹什麽的,但看到常夏肯定的目光,立刻說:“我從來不惹事,要說最近的話,最大的仇人就是江山公司吧……對了,還有那些被江山帶節奏的網絡暴民,明明跟他們一點關係沒有,罵的比誰都兇……”


    說話間,電話屏幕忽然亮起。


    鄧雪珥看了一眼,臉上血色頓時褪去:“它、它出現了!”


    常夏定睛看去,就在此時一個男女莫辨的聲音響起:“s城j區……”它正要繼續說鄧雪珥的位置,聲音戛然而止。


    鄧雪珥驚訝地看著常夏,常夏的手正按在“掛斷”上。


    她耗盡手機電量都不能阻止對方打進來,而常夏一下子掛斷了?


    鄧雪珥看向常夏的表情,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


    “我帶著它,你迴臥室休息。”常夏看向一旁驚訝的冬洛克,及時補充,“我們就在客廳,很安全的。”


    冬洛克一聽就反對:“哎你這就不對了,要說安全還是男人的懷裏更安全……唔……呃……”


    常夏揚了揚剛摘下的眼鏡,於是冬洛克秒變社恐,乖乖閉嘴。


    鄧雪珥點點頭,虛弱地笑笑,她確實好幾天沒有睡覺了,累得夠嗆。


    她走進臥室,在關門前迴頭看了常夏一眼。


    常夏此時也在看她,在他眼裏,鄧雪珥的背後,影影綽綽有虛影晃動。


    他心念一動,門就在他眼前關上。


    常夏幾步走上前去:“鄧雪珥你等一下——”


    他擰開了門。


    門裏沒有人。


    剛才一眨眼的工夫,鄧雪珥消失了。


    電光石火之間,常夏登時明白過來。


    ——不是鞠圓公司或網絡暴民找上鄧雪珥,而是鄧雪珥身上有什麽東西,吸引惡意化為實質!


    “你們叫所有人離開農家樂,立刻馬上,不惜代價!”


    向閔助理和冬洛克吩咐完,常夏飛快關上臥室門並落了鎖。


    幾乎同時,他聽到了悠長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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