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關閉的房間裏,蕭清河一個人躺在冰涼的地上,他整個人臉色泛白,渾身冰冷,已經在地上躺了一整個晚上了。風雨


    拖著兩條沒有知覺、動不了的腿。


    他一點點在地上爬,手撐著炕沿,想爬上炕。


    可惜使了好幾次力,他都爬不上去。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唇角蘊起諷笑,真是個廢物,身子虛了點,就連炕都爬不上。


    聽著外頭蘇輕月與蕭羽川已經把馬板車套好了,牽著馬板車準備出門。


    他拳頭握了下,用盡全身的力氣,總算是爬上了炕。


    歇一口氣,他吃力地翻個身,這麽簡單的動作,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蓋上被子,他伸手揮了一把炕頭茶幾上的杯子。


    杯子摔碎在地上,發出瓷碎的聲音。


    院子裏的蕭羽川與蘇輕月聽到,羽川馬上問,“四弟,怎麽了!”


    說著要去推蕭清河的房門。


    房門關著,裏頭傳來蕭清河虛弱的聲音,“三哥,窗戶沒上閂。”


    蕭羽川推開窗戶,看到清河一臉蒼白地躺在炕上,整個人臉上冒著虛汗。


    他從窗戶翻進了房裏,進房間之後,把門閂拉開,蘇輕月也進了房。


    蕭羽川坐在炕邊,伸手替蕭清河把脈,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四弟,你感染了很重的風寒。”


    “沒事兒……”他嘴唇有點幹裂,苦笑道,“我這破身子,估計是晚上被子沒蓋好。”


    蕭羽川伸手在他額頭上覆蓋了一下,“你發燒了。”


    他有氣無力地問,“三哥與輕月是要去鎮上嗎?”


    羽川頷首。


    蕭清河神色淡然地說道,“你們去吧。不用管我。”


    “你生病了,家裏總要有個人照顧。”蕭羽川站起了身,“我去給你煎能治風寒的退燒藥。你早飯也沒吃,我順便把早飯熱一下。”


    “三哥,不用的……”他想喚住,羽川已轉身走了出去。


    蘇輕月雖說沒替清河把脈,以她的醫術,光看就知道他病情如何。


    她也跟著走出了房間。


    蕭羽川在院子裏靜站著。


    蘇輕月看他這樣,便知道他是在等自己,“怎麽了三哥?”


    “今早,叫四弟吃早飯,他沒開門,說放廚房裏,一會兒自己吃。昨兒晚上,他還好好的,現在卻染上了重風寒,連起炕的力氣也沒有。四弟雖說雙腿不良於行,身體一直算好的,以現在的天候,就算沒蓋被子,也不至於一下風寒這麽重。”蕭羽川皺著眉頭,“而且四弟的皮膚冰涼的。”


    “三哥的意思是……”以蘇輕月的聰明,馬上猜到了,“你是說四哥在地上躺了一整夜,故意生病?”


    蕭羽川苦笑,“或者說,四弟是猜到我們要去鎮上開鋪子,他不想我們去吧。”


    蘇輕月沉默了,“三哥的意思呢?”


    “二哥這幾天都早出晚歸,上山打獵了,李蓉兒不是什麽好東西,讓她照顧四弟肯定不行。以四弟的心性,李蓉兒若是說了什麽重話,或是……虐待他了,他也不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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