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出了房門,他與蕭熤山對視一眼。


    蕭熤山衝他點點頭,“四弟,我們沒錯。”


    兩人同時沉默不言。


    蘇輕月很困,打了盆冷水迴主臥放在桌上,擰了帕子,用帕子給蕭清河擦著臉。


    蕭清河躺著,清澈如水的眸仁寧靜地注視坐在炕邊的她,“辛苦你了。”


    她微搖頭,“你好些了麽?”


    “還是很難受……”不敢說好。怕她迴次臥。


    “我在這裏陪你。”她示意他翻個身,“你趴著,我幫你按摩。”


    他依言,靠著臂力吃力地翻身。


    她坐在炕沿伸手觸上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遠沒二哥的厚實,清瘦得讓她覺得憐憫。


    他感受著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推拿著,她是在推穴位,力道適中,他原本真有點疼痛的身體開始慢慢放鬆,覺得背部被她按的又酸又脹,卻很是舒服,漸漸地身體也不疼了。


    蕭熤山看著媳婦耐心地幫四弟推按,心疼她的辛苦,“月兒,還是別按了吧。要麽你教我,我來幫四弟……”


    她淡淡一笑,“二哥粗手粗腳的,你那力度……我怕你把四弟按殘了。”


    蕭清河脊背僵了一下。


    輕月知道四哥是又想他的腿是殘廢的吧。


    她無意觸碰他的傷口,想道歉,卻沒開口。


    隻怕道歉時再提起他的腿殘,他會更難受。


    “媳婦,發生什麽事了!”蕭羽川有點急切的聲音從次臥傳來。


    蕭熤山正愁媳婦要是迴了次臥,她與三弟孤男寡女的,萬一後半夜兩人……不能放她迴去,可總不能留她到天亮。


    逮著了機會,便說,“為免三弟擔心四弟,月兒,你去把三弟背過來吧。”


    辛苦她背一趟,比他的心懸著好。


    天知道今晚,他的心就像被繩子吊著一樣忐忑。


    蘇輕月不疑有他,反正她也不喜歡蕭羽川睡次臥,於是去把他背迴了主臥炕上。


    蕭羽川一見四弟已經沒事了,說道,“媳婦,既然四弟無妨了,咱繼續去睡。”


    她站起身,說道,“賭約這事,我們已經‘圓’過房了,以前我們也說好的,你不碰我。你在主臥睡你的,我去歇了。”


    羽川心裏鬱悶不已。


    蕭熤山與蕭清河聽到媳婦說已經跟川子圓房了,二人瞬間僵了身體。眸光中同時盈現痛苦之色,兩顆心如錐子釘般地鈍痛。


    蘇輕月不著痕跡地解了蕭羽川的麻穴之後,她才去了次臥。


    主臥沒點燈,她掃了眼二哥與四哥的臉色,沒說什麽,便走了。


    “媳婦……”蕭羽川喚著,陡然發現身體又不麻了,想跟過去。這迴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身體突然發麻,是媳婦暗中點了他的穴。可解了穴,他也沒力,真是無奈得想死。


    她迴頭瞪他一眼,“再特麽揪著賭約的事不放,我就把你閹了!”


    兇狠的眼神嚇得蕭羽川趕緊捂褲襠,一臉委屈地看著她在外頭把主臥的房門給關了。


    “三弟,你真的跟媳婦圓了房?”蕭熤山冷峻的嗓音裏有爆怒、有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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