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她喊了聲,“臭婆娘,出來吃早飯。”


    蘇輕月耳朵根本聽不見,自然沒聽到他的喊聲。


    “死婆娘,叫你吃飯還拿喬了。”蕭羽川在門外又瞪了她一眼,想到早飯與二哥天剛亮就煎好的藥早就涼了,想到二哥的交待,還是熱一下再叫她吃。


    蘇輕月走出了房間,四下轉了轉。


    這家真的很窮,一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


    剛才她睡的那間是主屋,隔壁還有個房間,裏麵似乎住了一個病人,因為走到房邊上,就聞到了很重的藥味。


    房門關著,她來者是客,也不好擅自進去看。再說,她也沒有那麽重的好奇心,隻走到房邊轉了一圈就又晃到別的地方去了。


    兩間房的左邊蓋了一間低矮的類似柴房的雜物室,從門縫裏看,裏頭堆了半屋子的柴與幾樣柴刀、鋤頭等農家工具。房間的右側也是一間低矮的屋子,屋頂的煙囪正冒著煙,不用看,都知道這是廚房。


    屋子都是那種黃泥土坯房,頂棚是樹皮與草混搭的。


    廚房旁邊還蓋了一個隻有柱子的純樹皮搭的棚子。棚子下頭堆了半棚子的木柴。


    院子倒是挺大的,屋前屋後都有很寬的空地,用竹籬笆圍了起來,地麵是那種緊實綁硬的泥巴地,在後院,還有三株大果樹。分別是兩株棗樹與一株柚子樹。


    連個客廳也沒有,除了房間裏有張四角凳,連椅子也沒張多的。差不多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了。


    也許她沒進去的那個房間有桌椅,隻不過,主室都那麽簡陋,更別說次居了。


    院子的一隅還搭了個至人的腰處高的案台,就是一塊板底下四個木腳的台子,想到恩人是獵戶,一看這就是處理獵物的台子,案台上還有幾根沒弄幹淨的獵物毛。


    “飯熱好了。臭婆娘,吃個飯還要叫你三次?”蕭羽川以為蘇輕月故意不理他,畢竟之前,媳婦是不聾的,是以,他的聲音有點不耐煩。


    蘇輕月剛‘逛’完了屋院,就被人拉住了右腕。


    “嘶!”她齜了下牙,奶奶的,哪裏不拉,拉她骨折了的右腕,一眼瞪過去,不正是恩人他弟麽。


    蕭羽川也意識到拉痛了她,又拉不下臉道歉,隻指了下廚房,“吃飯。”


    蘇輕月看他的口型,這兩個字太簡單了,加上時間又是早晨,知道了意思。


    她雖然是殺手,出任務的時候向來單獨行動,對於唇語這玩意兒,沒學,看口型是看不懂的,除非對方話說得慢、說得少,她還得認真看,憑她一雙利眼,才可能會看得明白。


    她走進廚房去,在其中一條長凳上坐下。


    桌上有一碗藥、一缽糙米飯,一小疊鹹菜。


    廚房也挺大的,一側是硬土質地的長方型灶台,灶台上有兩口鍋,一口鍋燒飯、一口鍋燒菜。


    灶上也就兩個調料罐子,一罐子鹽、一罐子油。還有幾個舊陶碗。灶旁上還有一口大水缸。


    另一側擺著張正方型的飯桌。桌邊兩側有兩張長凳。


    蕭羽川坐在她對麵的長凳上,把藥碗遞給她。


    她接過,皺著眉頭一勺子一勺子的喝了起來。


    她的動作不緩不慢的,給人一種很文雅的感覺。要知道往常,她可是端了東西,深怕別人會害她一樣,縮到角落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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