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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餓毛大雪紛飛,大地蓋上了潔白如玉的被子,,萬物穿上了白紗似的新衣,路上的行人紛紛白了頭。


    邱嬤嬤看著許諾,直愣在府門外,急忙走過去,拉她進府,說:“姑娘,愣著幹嘛!這下那麽大的雪,快,快進去。”


    幽蘭也攙扶道:“姑娘,走啊!”


    “哦!邱嬤嬤,你,你怎麽在這迎我啊?”許諾迴神道。


    “哎呦!當然是擔心姑娘了!這都快午時了,午飯我都準備好了!看你還沒迴來,怕你出事,就出來看看的。”邱嬤嬤邊走邊解釋道。


    “哦!那你出來,我舅父問你了嗎?”許諾擔心的問道。


    “沒有,老爺剛才被秋嬤嬤接去王家了,要不然,老奴也不敢出來迎你啊!”邱嬤嬤說道。


    “哦!嚇死我了!我以為,舅父發現我出去了,讓你出來抓我的呢!”許諾用手順了順胸口道。


    片刻後,主仆三人來到清風閣。邱嬤嬤打開屋門,走進去,拿了個麵巾,急忙為許諾撫雪:“姑娘,快,打打雪。”


    許諾在邱嬤嬤為她打著雪,她就識趣的轉著身體。轉了一圈後,就提著裙角,噠,噠,噠的跑上了樓。


    剛爬上二樓,許諾就聞見飯菜的香味了,她快步流星的跑到桌子前坐下,看著擺在桌子上的飯菜,搓了搓手,看著被碗蓋著的菜,心道邱嬤嬤真是聰明,這是怕我來了菜在涼了啊!她起身掀開蓋在上麵的空碗,剛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就聽邱嬤嬤道:“姑娘先喝點水,暖暖胃。”


    “不用,吃完飯就好了。”許諾看著端著茶杯的邱嬤嬤說道。


    “還是,先暖一下吧!你剛從外麵迴來,通身都涼,這猛的喝熱湯容易胃難受。”邱嬤嬤又好心勸道。


    “好,好,我喝,邱嬤嬤你真是越來越話多了,不過,我喜歡。”許諾笑嘻嘻的打趣著邱嬤嬤說道。


    邱嬤嬤微微一笑,把茶遞給許諾,滿意的點了點頭,就開始為她盛湯,幽蘭就為她布菜。


    半刻鍾後,許諾用手帕擦了擦嘴,心滿意足的說:“啊!吃飽了,真舒服,身體都暖烘烘的。”


    邱嬤嬤與幽蘭笑嗬嗬的收拾飯桌,許諾慢悠悠的走到琴前坐了下來。


    準備下樓的邱嬤嬤,看許諾坐在琴邊,好意的提醒道:“姑娘,你現下剛吃完飯,還是多動動,在彈琴為好。”


    “無妨,無妨。”許諾說著,抬手對著邱嬤嬤拜了拜,然後全神貫注的談起琴來,邱嬤嬤與幽蘭輕輕的退了下去。


    旁晚,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裏,華燈初上的長安城內,燈火通明的蘇家院裏,溫暖如春的清風閣內,許諾依然專心致誌的練著琴。


    “姑娘,姑娘。老爺夫人迴來了,喚你前去用飯。”幽蘭上樓來喊道。


    “啊?”許諾被幽蘭輕碰了下,才意識到幽蘭來了,疑惑的注視著幽蘭詢問道。


    “老爺,夫人都迴來了,讓翠玉姐姐來,請你去用晚飯呢!”幽蘭又解釋了一下。


    “哦!你去幫我拿件衣服,我換一下,把邱嬤嬤叫來,為我梳洗。”許諾對著幽蘭吩咐道。


    許諾看著幽蘭下了樓,她又不慌不忙的練起琴來。不一會兒,邱嬤嬤來到許諾身邊,請示道:“姑娘,現在梳洗吧!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休息了。”


    “恩!梳洗吧!”許諾說著,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好了,姑娘,咱們可以換衣服了。”幽蘭看著神遊天外的許諾提醒道。


    “哦!梳完了,這麽快,你們今天怎麽做事,那麽積極呢?”許諾迴神疑惑道。


    “哎呦!姑娘,不是我們積極,是你學琴入了迷了,你都練了,有三四個時辰了。”邱嬤嬤數落著許諾道。


    “有嗎?我沒覺得,有那麽長時間啊!就覺得,天怎麽黑的那麽快了。”許諾辯解道。


    “冬天是黑的快,但姑娘,你真的坐了三四個時辰了。”幽蘭對著許諾確定的說道。


    “走吧!不討論這個了。”許諾看著鏡子前,幽蘭與邱嬤嬤幫她,穿好衣服說道。


    邱嬤嬤與幽蘭扶著許諾下樓,在門口為她披上披風,帶上棉帽。


    衣著整理好後,許諾客客氣氣的對著,一樓等待的翠玉施禮道:“有勞姐姐久等了,咱們走吧!”


    “姑娘,奴婢受不起,您快快請起。”翠玉上前攙起許諾說道。


    許諾點了點頭,翠玉先她一步,走在了前麵,為她帶路。


    不一會兒,許諾在幽蘭的攙扶下,冒著雪,走到了內院,蘇夫人屋門口。


    “老爺,夫人,表姑娘來了。”翠玉向屋內稟告道。


    “快快,快進來,還在外麵愣著幹嘛!那麽大的雪,著涼了就不好了。”許諾站在門外就聽蘇夫人的話從門簾處冒了出來,許諾在翠玉掀開門簾後,跨了一步進入屋子,就見蘇家夫婦二人,一如往常的坐在羅漢床上,蘇夫人依舊抱著小兒子蘇寧羽。


    “舅父,舅母,許諾來遲了。”許諾低頭彎腰對著,坐在羅漢床上的蘇家夫婦,施禮道。


    “不遲,不遲,快快坐下吧!”蘇母抱著蘇寧羽,對許諾說道。


    “是,坐下吧!你也不必多禮了。”蘇父柔和的看著許諾,命令的說道。


    “是。”許諾聽見舅父如此說,她聽話的迴應著,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今日我在朝堂上聽聞,慧文州府這幾日,連下了爆雪,形成的雪災很嚴重。你父親好像正經過那,也不知道是不是,正趕上了那爆風雪,現在也沒有音信傳來。陛下,派了秦老將軍,押解糧食前去鎮災,我以送信與秦將軍,讓他務必幫忙尋尋你父親。”蘇夫看了看蘇夫人,小心翼翼的對著許諾說道。


    蘇父說完,注視著許諾的一舉一動,見許諾低頭,默默不語,擔心的說道:“你也不用太過但心,陛下派的是鎮國候秦將軍。”


    許諾抬頭,淚眼蒙蒙的看著蘇父,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老爺,夫人,公子來了。”門外丫鬟稟報道。


    “進來吧!”蘇夫人話沒落,許諾,就見蘇寧可手提繡花錦襖袍的邊角,大步流星的跨了進來。


    “父親,母親,妹妹。”蘇寧可轉著身子施禮道。


    “起來吧!”蘇母對著蘇寧可說道。


    許諾起身迴禮,就聽蘇寧可擔心的問道:“妹妹這是怎麽了?莫不是奴才們怠慢你了?還是…………。”


    “沒有,沒有。”許諾在蘇寧可沒說完,就急忙打斷道。


    “那妹妹,為何這副模樣呢?”蘇寧可疑惑的問道。


    “剛才聽聞,可能是父親在路上,發生了不測,有些擔心,這眼淚就有止不住。”許諾對著蘇寧可解釋道。


    “哎!你們坐下在說吧!”蘇父說著忙拜著手,讓他們坐下。


    “我今日上朝,聽慧文州府的官員上報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呢!在與嶽父迴府時,聽嶽父說,那裏也是年年有爆雪,但是遇難的人,是少之又少,你父親可能提前經過了,也說不準。”蘇父解釋道。


    “這事,在沒卻定前,先不要下定論。妹妹你大可先放心些,沒傳來遇難的消息前,姑父定平安無事的。”蘇寧可勸慰著許諾說道。


    “恩!許諾明白,有勞舅父舅母與哥哥為我父親但心了。”許諾對著他們哽咽著道。


    “哎!說了半天,這不是還沒影呢嗎?趕緊上菜,,吃飯吧!去把二姑娘,三姑娘喚來。”蘇夫人嬉笑的說著。


    “母親,不必讓人喚了,我們來了。”蘇琪笑嗬嗬的掀簾跑了進來,隨後蘇柔邁著小碎步,也緩緩的掀著簾子,跨了進來。


    “喲,姐姐這是怎麽了?”蘇琪看著許諾用手帕撫淚,疑惑的說道。


    “無事,沒什麽事。熱妹妹但心了。”許諾抬頭微笑著對蘇琪說道。


    “姐姐,你莫不是,怪我們沒帶你去。”蘇琪越看許諾越覺得奇怪,心直口快的問道。


    “沒有,你們不帶我去,我還要謝謝你呢!怎麽會怪你,我與舅母家也是有牽扯的,得虧舅母心善,收留我。”許諾笑著解釋道。


    “哎呦!說什麽呢!越說越遠了,快快,快吃飯吧!”蘇夫人看蘇琪問的話,不合時宜,就把蘇寧羽交給奶媽抱了下去,自己起身走到蘇琪身邊,抬手指了指蘇琪的頭,說道。


    “妹妹,先吃飯吧!”蘇柔走到許諾身邊,拉著她親切的說道。


    許諾點了點頭說道:“姐姐也請。”然後,就跟著蘇柔入了桌子。


    飯後,許諾輕輕對著蘇家夫婦施過禮,辭了她們,就要迴清風閣,一路上,許諾一言不發的低頭走著。


    “姑娘,你要是有事,不如和我說說,別憋在心裏。”幽蘭擔心的問道。


    “嘿嘿,沒事,這不還沒傳信來說,是我父親遇的難呢嗎!”許諾強顏歡笑的說道。


    迴了清風閣,許諾一點睡意也沒有,心道我這是怎麽了,我對那個父親一點樣子都不記得了,怎麽還那麽但心呢?許諾走到了樓台,冷冽的風唿唿的吹著她,屋子裏的暖意,都被一股冷風帶走了,留下了孤獨和寂寞。


    “姑娘,姑娘,你還是進來吧!這風最是厲害,莫著了涼,染了風寒。”幽蘭在許諾身後關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了。”許諾輕輕迴應道。


    “哎呦!姑娘,你這是不要命了,這麽冷的天還吹冷風。快快,快進來。”邱嬤嬤端著熱水,剛上樓,就看見許諾站在樓台吹風,放下盆,就急忙把許諾拉了進屋。


    “蘭丫頭,去把水端過來,給姑娘泡腳。”邱嬤嬤對著愣在一邊的幽蘭說道。


    “哦!姑娘,你泡泡腳。”幽蘭麻利的端水,剛要為許諾洗腳,就看許諾六神無主的起身,走向了床邊。


    “你們下去休息吧!我上床睡覺了。”許諾坐在床邊吩咐道。


    “這,這水?姑娘還是洗洗在睡吧!”邱嬤嬤勸說道。


    許諾沒有迴應,踢了鞋,直直的倒在床上,一手掀起旁邊的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邱嬤嬤走進看了看許諾,以經閉上了眼睛,對著幽蘭搖了搖頭,示意咱們退下吧!別打擾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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