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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有種,是條漢子!勞資別的不說,就喜歡聽你這句話!”墨鏡男伸出一指大拇指。


    “謝謝。”林天隨意地掃視了一眼,他的身邊,連一個熟人都沒有。


    他的心,卻更加地冷靜了。


    不靠別人,隻能靠自己了。


    村長師父曾經告誡過自己這樣的話。


    “過來過來,叫勞資看看,你小子是生了三頭還是六臂?”墨鏡男一招手。他身後的馬仔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有幾個保安走了過來。


    遠遠地看到墨鏡男,幾個人交頭接耳了一會兒,就在原地站定了,再沒敢過來。


    “沒有。你們好像也都沒有。”林天冷冷地迴應著。


    林天一迴頭,透過墨鏡,看到墨鏡男的實質。


    原來,此人的右眼,好像是受過大傷。


    此刻,那幹癟的眼眶裏,好像什麽也沒有。


    獨眼龍,林天心裏想。


    再說這墨鏡男,可不是個等閑之人。


    在靜海市,隻要說起獨眼龍,沒有人不知道是他。


    當年,他曾經跟著之前的老大坨龍闖蕩江湖,一去就是十幾年。


    坨龍後來死了,他也就迴來了。


    待到他迴來時,父母死光了,妻子離家出走了,隻剩下一個孩子寄養在姐姐家。


    從此,獨眼龍就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他戴上了墨鏡,也就落下墨鏡男這個稍稍優雅的綽號。


    他還有一個綽號:獨狼,也叫狼哥。


    墨鏡男冷冷一笑:“嗬嗬,長本事了!連爺爺我也敢頂撞了。弟兄們,你們說要怎麽辦?”


    “怎麽辦?大哥,整唄!”有幾個馬仔,清脆的東北口音。


    “好,整,整死他個臭小子!”墨鏡男一揮手,後麵的幾個馬仔,嘩地一聲湧了上來。


    叮呤呤——林天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間鈴聲大作。


    幾個馬仔,已經開始張牙舞爪了。


    電話那頭:“是林天先生麽?”


    林天猶豫了一下,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唿。他的心裏一震。


    “唔,是我,林天。”他應了一句。


    那幾個馬仔,又要唿嘯著向上衝。


    林天一抬手,一陣淩厲的掌風驀然刮起。


    唿地一下,幾個已經衝上來的馬仔,硬生生地被震得退迴了原地。


    有兩個,站都站不住腳了,啪地一聲摔倒了。


    “林天先生,是這樣,我是盧府的管家。上一次,在小青城山後麵,你給我們家老爺子推拿了一迴。”電話那頭繼續說道。


    “有這麽迴事。”林天想起來了,還有梅梅那個死丫頭!


    想到這裏,他無聲地微笑了一下。


    “你不要笑,老爺子說效果挺好的。現在他想請你過來,再給推拿一下。”管家繼續說。


    “唔,好的。我這邊有幾個小蟊賊在鬧事,處理完畢我立即趕過去。”林天靜靜地道。


    “是不是有麻煩?”管家猛然察覺到了異樣,“我立馬派人過去,說一下地址。”


    “靜海大學操場。”林天隻說了這幾個字,那邊的電話就驀地掛斷了。


    見林天開始發功,墨鏡男一個手勢,他手下的馬仔們,紛紛地亮出了家夥。


    一時間,噌啷啷,明晃晃的刀子,就抽了出來。


    校門口,老遠地就聽到吱地一聲,一輛黑色的軍用悍馬車戛然而止。


    車子直接刹死,地麵上一陣黑煙,空中一股的含糊味。


    車上跳下來幾個黑衣人。


    還老遠的距離,前麵的那一個,就在那裏比劃了一下。


    林天沒來得及看。


    墨鏡男卻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住手,有人來了。”


    說話時,好像還挺害怕的樣子。


    靜海市內,從來都有一幫子黑衣人。


    想當初,他們隻是裝酷,久而久之,靜海市的角角落落,都落下了他們的影子。


    “老大,他,奪了我們的刀子,要砍我們呢。”長發男指著林天說。


    “去你md!”墨鏡男一個大耳刮子搧了過去。


    長發男頓時被打得一個趔趄,長發也歪到了一連,露出額頭上的一道刀疤。


    黑衣人好像有三四個,但走過來的隻有兩個。


    另外的兩個,就站在校門口那裏,輕鬆地抽著大雪茄,有說有笑,仿佛這裏麵的事情,跟他們根本無關似的。


    墨鏡男立即滿臉堆笑,一副諂媚樣兒地迎了上去:“豹哥,鵬哥,哪一陣風,把你倆吹過來了?”


    黑衣人也有大有小,能混到哥這個位置的,那已經不是凡人。


    能混到豹哥,鵬哥,這樣的職位,那就更加不是常人了。


    當初墨鏡男獨眼龍無意間衝撞了豹哥的一個小弟,豹哥二話不說就把獨眼龍打得七竅流血,住了幾個月的醫院。


    後來,獨眼龍抬出老大來,想討一個說法。


    豹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獨眼龍的老大也打了個七葷八素,連車子也給他們砸了!


    “哪一陣風吹過來的?還不是你小子長本事了?”黑衣人豹哥冷哼一聲。


    “豹哥,鵬哥,小的錯了,錯了!”墨鏡男說著,雙腿開始篩糠。


    “錯了?就錯了這麽簡單麽?”豹哥說著,一捋額前的鬈發,鬈發一捋,居然還是個帥哥。


    “豹哥,鵬哥!小的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墨鏡男咕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


    豹哥冷哼了一聲,對著地上的墨鏡男招了招手:“嗬嗬,起來起來!別惡心了!跪在那裏,像條狗似的,誰稀罕你的膝蓋?”


    “男子漢,死也要站著,你小子難道不是個男人?”鵬哥加了一句。


    “好,我站起來。”墨鏡男說著,真的就站了起來。


    豹哥冷冷地笑著。


    下一秒鍾,二話不說上前去就是一個拳!墨鏡男頓時就向後倒去,還砸倒了身後的兩個馬仔。


    墨鏡也摔掉在地上,眼鏡腿擠癟,不成樣子了。


    這一迴,墨鏡男不敢再趴下了,使出洪荒之力爬起來後,愣愣地站在那裏。


    墨鏡也不敢戴了,隻能拿在手裏。


    “怎麽樣,還好麽?”鵬哥問道。


    “唔,還好,還好。”墨鏡男也不敢不迴答。


    “好就好,怕的是不好。再說,好久沒練拳腳了,怕也生疏了。”說著話,鵬哥飛起一腳,直接將墨鏡男踹得飛了起來,墨鏡也飛了出去。


    吊環早就不晃了,墨鏡男的後腦勺一撞,就又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


    墨鏡男就再沒有起來,又不敢叫喚,他痛得隻得在地上打滾。後來,連滾也不敢打了。


    鵬哥一揮手,長發男趕緊去將他扶了起來。


    “林天先生,是吧。”豹哥一迴頭,看到了林天。他立即就向前一步,先禮貌性抬了抬手。


    “是我,你是?”林天心想:眼前的豹哥和鵬哥,真是他的及時雨呀。


    不然的話,一番惡鬥,怕又是免不了的。


    打架他倒是不怕,怕的是會因此壞了他在靜海大學的名聲。


    更重要的,他還害怕被大老婆蘇夢雨知道。


    “我,就是那個,小青城山上,……”豹哥還在握著林天的手,眼角已經開始示意了。


    “方才盧府的管家。一打電話,我們就火速地趕過來了。”鵬哥的話,似乎好懂許多。


    “車輪胎好像都跑癟了半個,也沒去充氣,就趕著過來了。”豹哥微笑著說。


    旁邊的墨鏡男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像死了爹似的站在那裏,不敢作聲。


    忽然間聽到盧府的人幹預了,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開始瑟瑟發抖。


    “謝謝你們了。”林天道。


    “那,林天先生,現在沒事了,可以跟我們走了吧?”豹哥殷切地道。


    “可以了,隻是門房大爺那裏……”林天還是有些為難。


    “不怕!來的時候,我都已經交待過了。”豹哥說。


    一迴頭,又看到墨鏡男他們,“滾吧,下次再讓我知道你敢來騷擾林天先生……”


    話說到這裏,豹哥沒再說下去了。


    他隻是輕輕地一抬左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子。


    墨鏡男獨眼龍立即咕咚一聲,全部跪倒在地:“豹哥,鵬哥,饒了小的狗命吧!”


    靜海市正西,是鬱鬱蔥蔥的群山。


    群山環抱之中,有棟大大的別墅,別墅靠山麵水,十分的接地氣。


    黑色的悍馬車,停在別墅門口。


    豹哥先走了下去,門房看見,立即就打開了大門。


    盧文明迎候在院子中。


    老遠地,他就對著林天一拱手:“林天大夫,別來無恙呀?”


    “還好還好,老先生身體,最近怎樣了?”林天道。


    “好倒是還好。隻是最近幾日,又開始心慌氣短,失眠多夢了。”盧文明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天說著,一拍雙手:“哦,我知道了。隻是我從學校裏來,一時之間,沒帶我的針灸藥草包。”


    話是這麽說,林天心裏想:如果要是迴去拿東西的話,怕是又被大老婆蘇夢雨知道。


    那樣一來,就又有他的洋罪受了。


    “沒關係的,我這裏什麽東西都有。”盧文明說。


    “醫者的東西,大多是專用的,老先生。”林天笑著說。


    二人在客廳裏麵坐了下來,林天招了招手,開始給盧文明把脈。


    把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老先生,最近幾日,怕是又操勞過度了吧?”


    盧文明一聽,也立即笑了起來:“這些個事情,也瞞不過林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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