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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湘年最後還是沒有敲門,因為爸爸亂點鴛鴦譜,在家裏訂婚的事情,荀歡早就知道了,隻要是個正常的人,都會生氣,都會有想法,除非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是,荀歡對於劉湘年來說,還是有一些感情的,隻是還沒有穩定來而已,隻是這一個訂婚事件傳出來,她突然就覺得穩穩地了,快刀斬亂麻,在心裏利索地斷決了這種關係,所以才會關機不聯係,這麽決絕的方式,應該表明她其實非常的受傷。


    而且,出來之前,荀歡的爸爸已經很明確地告訴過他,自己家裏私自訂婚的事情,應該荀歡並不知道劉湘年沒有參與他父母搞出來的事,隻知道訂婚一事,還以為劉湘年樂此不疲呢,也不知道劉湘年關機隻是想逃避爸爸的千裏追婚,關機的動機與荀歡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但是,荀歡卻不這麽想,這件事應該是震撼到她,在她認為,劉湘年是有多絕情,才會做出這麽荒謬的事情來,連一百天都抗不住,給她的心裏留下非常大的陰影。其實,她這個人表麵上看起來溫和善良,其實,骨子裏很嫉恨的。


    劉湘年淡定地在小區外麵走,目光時不時地朝那個門的方向看。因為沒有手機,想聯係一個人的難度加大。


    成成出來放風,上了一天的網課,感覺眼睛澀澀的,隻有外麵的花草樹木才能讓他的眼睛恢複一些活力,路遇一叢花,跟花兒們合個影,是他從荀歡那裏學來的樂趣。生活中這樣的小確幸確實能夠讓人時時刻刻保持新鮮感。


    劉湘年認出他就是成成,上次去醫院,還是劉湘年送過去的。他輕輕地走過去,小聲地問:請問你是不是成成小朋友呀?


    成成狐疑地迴過頭,吃驚地望著麵前的這個男人,這張麵孔,他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就是迴憶不起來了。他下意識地摘了一片葉子,放在手裏,說:請問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叫成成?


    劉湘年猜出他心裏的戒備,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打擾一下,我是荀歡的男朋友,能不能告訴我,她現在哪裏嗎?


    成成是一個很精明的孩子,他上下打量一下劉湘年,然後繞著他轉了一圈後說:怎麽辦呢,竟然有男朋友說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裏,你說我是該相信他呢,還是該報警呢?


    劉湘年一聽成成的話,簡直覺得好笑,這個社會把人養得是有多精明和不信任別人呀,路遇一個見過多次的人,還口口聲聲要報警呢。但是,他也不能發作,因為有求於人,別人又不信任,隻能通過自己的誠肯,讓別人信任才行。劉湘年蹭下身子,強裝委屈地說:成成,失戀的人是不是很心痛?


    成成若有所思地點頭。


    那麽,這段時間,你們的荀歡姐姐是不是一點也不開心,情緒低落。你發現沒有。劉湘年又說,想勾起成成的同情心和他的保護欲。


    成成晃了一下腦袋,抬起頭若有所思地說:感覺是有那麽一點點情緒低落,怎麽,她失戀了嗎?沒聽她說呀。


    成成的話,讓劉湘年吃了一個定心丸,他的話,至少證實荀歡是在她家,而且,情緒還有些低落。見成成一臉認真地望著自己,他說:你要知道,一個女生失戀的話,會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的,知道不,所以,你要好好保護她喲。


    成成不解地望著劉湘年,生氣地說:她失戀關我什麽事,是我讓她失戀的嗎?我為什麽要保護她呀,她的男朋友死了嗎?


    這話說的,劉湘年本能地後退,心想這個小孩子說話怎麽這麽直接,一點情商也沒有,一看就是驕生慣養長大的。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自己有求於人,也不能說什麽,隻好歎口氣說:他的男朋友人倒是沒有死,隻是心已經死了。


    為什麽呀,怎麽還有人沒有死,心死的,你又來騙我們小孩子了。成成不想再跟劉湘年說話。劉湘年著急了,他急匆匆地說,成成,你摸摸看,哥哥的心是不是死了。劉湘年說完,立馬做出一個死的表情。


    成成在他的胸口重重地拍了一下說:我就知道,你說的那個男朋友是你自己,敢讓我們的荀歡生氣,我就是一拳拍死你,讓你找不到北。


    劉湘年迅速睜開眼睛,把胸脯讓過來,苦惱地說:反正我也生不如死,不如你一掌把我拍死吧,我發覺荀歡不理我,我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成成聽了他的話,撲哧一聲笑了,他幸災樂禍地告訴劉湘年,你這玩意,昨天也有一個人對我傳達過同樣的思想。


    什麽意思?劉湘年不知道成成說的什麽意思,也有一個人?難道是情敵嗎?


    沒有意思,那個人是媽媽公司裏的,聽說也是一個模特,在業界小有成就。他看上了我們荀歡,但是,荀歡沒有理他,他三番五次來我們家找荀歡出去玩,但是,荀歡沒有理他,根本就把他當透明,他著急苦惱死了,對我說的就是這樣的話。


    劉湘年聽後,後背一下發涼。於是緊張地問:這個人長得帥嗎?


    成成把白眼一翻說,做模特的能不帥嗎?我們家荀歡姐姐是那種淺薄的隻看長相的人嗎?你對她了解嗎?還問帥不帥,我倒要問一問你,是不是太蠢了,自己的女朋友是什麽樣的品味你都不了解。我媽說過了,帥有什麽用,帥能當飯吃嗎?一個長得帥的人,除了花心,沒有別的任何特長,跟那樣的人在一起談戀愛,隻有傷不完的心而已。你是不是也讓荀歡姐姐傷心了,花心太郎?


    花心太郎?劉湘年重複著這句話,怎麽可能,我對荀歡的心日月可鑒,天地合,山無棱,才會與她絕呀。


    成成抿著嘴笑著說,我都沒有聽荀歡說過你這個男朋友,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好了,你叫什麽名字,等晚上荀歡姐姐迴來,我倒要問問她。


    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晚上迴來!”是有幾個意思?


    劉湘年緊張地問:為什麽要等到晚上的迴來,現在荀歡不在你們家嗎?


    你到底是誰?連荀歡白天幹什麽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門子男朋友。告訴你吧,她白天在我媽媽的公司做模特培訓,晚上在我家裏輔導我學習,夜裏嘛,不知道,跟我媽媽聊得歡,跟我聊得少,她們在模特房訓練,你既然是她男朋友,夜裏可以同她聊天呀,她懂得很多的,上曉天文地理,下懂國家大事,有很多可以聊的。


    哦。這些話的信息量太大了。劉湘年知道了一切情況,原來,荀歡在這裏上班,工作,荀歡不愧是荀歡,走到哪裏都能活得下去,這一點跟劉湘年很像,他就喜歡把自己突然丟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然後在那裏生根發芽。成成說的話雖然幼稚點,但是,卻幫了他很大的忙,他謝謝成成說:成成,你這麽小,想法倒蠻多的,是不是受了荀歡姐姐的影響,以後是不是也要考荀歡姐姐那樣的大學。哥哥告訴你,哥哥叫劉湘年,你就叫我年哥哥吧。我可是好喜歡你的喲。


    好嘞!成成說完迴去了。


    劉湘年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成成,你明天記得要出來玩啊,我在這裏等你。還有,請你務必告訴你姐姐荀歡,我非常非常地喜歡她的。


    成成迴過頭來,對他揮著手說:你喜歡他沒有用,要她喜歡你才有用。


    這小屁孩!劉湘年對著他的背影嘀咕道。


    心裏懊惱得要死,好好的一段感情,就被爸爸那個老頑固毀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換迴呢。這時候,劉湘年的電話又忽然響起來。公司裏的銷售總監說:劉總,黑龍江的一個大單,需要劉總您親自過去,不然的話,這個一百多萬的大單就要涼了。


    什麽,黑龍江哪個大單?印象中我們沒有黑龍江的大單呀?劉湘年一臉迷糊。


    哦,忘了跟劉總說了,這個大單是上周談成的,因為劉總一直關機,所以沒有聯係上,但是,最後的程序,應該還是要劉總親自出麵才好辦事。


    劉湘年聽後,心裏非常的激動。終於把這個市場撬動了冰山一角呀。於是,開心地說:好呀好呀,你們訂好機票,我馬上趕迴來,這樣吧,你帶上一個人,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爭取以後能夠拿下更多的訂單。


    荀歡的爸爸見劉湘年這麽快就迴來了,非常不滿。後來又聽說他要去黑龍江出差,忍耐的極限又開始爆發出來:姓劉的,你是怎麽搞的,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的荀歡都還沒有找到,你還有心思去出差呀,什麽生意這麽重要,難道比我荀歡還重要嗎?


    劉湘年知道老爺子心疼荀歡,但是,心疼荀歡為什麽還要那樣逼荀歡出走呢,其實,劉湘年心裏對他也開始有意見,卡裏有那麽多錢,還舍不得拿出來,要把荀歡的卡清光,看來也是一個了自私的爸爸,還口口聲聲荀歡,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還有沒有資格這樣稱唿荀歡。看著老荀的一臉怒氣,他隻是稍微安慰一下說:荀歡現在很安全,她呆在一個特別安全的地方,您就不要擔心了。


    啊,荀歡的爸爸忽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說:你……你是不是知道荀歡在哪裏了。


    是的。劉湘年邊收拾東西,邊迴答他。


    那你現在能不能送我去看看她,我也是老想念她的。荀歡的爸爸恨不得現在就能夠見到荀歡,這一段時間的煎熬,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隻有荀歡才他身邊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什麽別墅金錢都是次要的,有人在,什麽都有,沒有人在,有了也是等於沒有呀。


    對不起,我現在不能送你去,因為送你去也找不到她,她也不會出來見我們的。我們隻要知道她在什麽地方,過得好不好就行了。


    你這是什麽話呀,不見到她我怎麽放心呀。荀歡的爸爸又開始上崗上線了。


    那你去見她呀,又沒有人阻攔著你。這是劉湘年第一次對他發火,以前都畢恭畢敬的。但是,這次不一樣,他發覺這些老頑固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不能太慣著了,不然的話,哪一天不知道又整什麽幺蛾子出來,讓人大吃一驚。


    你這話說的,我怎麽去找呀,我不是找不到嗎?荀歡的爸爸犯難了。他自己心裏也非常地清楚,因為有荀歡,劉湘年才會對他百依百順,沒有荀歡的話,誰會理他這樣一個風中殘年的枯老頭呀。所以,麵對劉湘年的發火,他也不敢再囂張。


    劉湘年的心裏也很微妙。這短短的一段時間,應該是見不到荀歡的,應該慢慢地來,步步為營,那樣的話,荀歡的冰山才會慢慢化掉。而且,自己的事業也很重要,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廢了自己的事業,那不是他劉湘年的作風。所以,簡單地給荀歡的爸爸招待幾句,他就跟幾個同事一起去出差了。


    荀歡的爸爸還想問什麽,想跟著去找荀歡,最後還是壓住了自己的想法。按照劉湘年的說法,現在不是時候就不是時候,自已強迫一定要去做的話,一定會把事情弄糟的。


    荀歡的爸爸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劉湘年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幾個人都把荀歡傷得體無完膚,她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整,調整一下心態,不然的話,不知道如何麵對。


    荀歡確實是被傷到了,爸爸的話,像刀子一樣,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發什麽神經,浸豬籠,真是好笑,自己冰清玉潔守身如玉,全世界的女人都浸豬籠了,最後一個她也不會被浸豬籠。


    成成看著荀歡教完課之後,坐在椅子上發呆。走到她的麵前,用一張手掌在她的麵前晃來晃去。荀歡勉強笑了一下。


    成成說:姐姐,你知道一個失戀了的滋味麽?


    啊?荀歡麵對成成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說:成成,你失戀了嗎?讀初中的時候,是不能夠談變愛的呀?


    成成聽了荀歡的話,忽然就笑得前仰後合。搞笑著說:怎麽我一說這個話題,你們就會視作洪水猛獸呀。真是笑死我了,有那麽恐怖嗎?


    荀歡年到成成笑得這麽豬叫一樣,心裏一下放鬆了。順口來了一句:還以為你失戀了,正發愁不知道怎麽對付呢。


    像我長得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迷死人不償命的帥哥一枚,還會失戀嗎?成成忽然就自信心爆棚。


    荀難用手拍拍自己的朐口,歎了一口氣。


    成成立馬轉換題說,今天見到一個失戀的男人,真的好可憐,我見猶憐呀。


    怎麽個可憐法,有那麽可憐嗎?荀歡拿眼睛看著他。


    怎麽不可憐,這麽冷的天,他打個赤腳,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褲子也隻穿一條,胡子拉碴的,路過的人紛紛向側行注目禮,他卻旁若無人在這個草地上走來走去。


    這麽嚴重?


    是呀,別人說,他去了泰國一周,手機被盜,卡被刷,生意搞砸,迴家後女朋友不知去向,父母把他許給一個他不喜歡的人,你說慘不慘。對了,還有人說,他曾經有抑鬱症呢。成成邊說,邊用眼睛盯著荀歡的表情。


    荀歡聽了成成的話之後,一臉的驚訝和憐憫,歎口氣說:怎麽會這樣呢?為什麽呢?有這麽慘嗎?


    肯定比這還慘。他明明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裏,卻因為他的女朋友誤會了他,他再也聯係不上她了,所以也就見不到她。成成以為說了這一句,荀歡應該想到會是她自己。


    但是,荀歡就是一個直腸子,她沒有想到這個事情,會聯係到自己的身上,所以,跟著成成的話哀傷地說:怎麽這麽可憐呀?


    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很可惡?成成兩隻眼睛鬼怪地閃著。


    荀歡想了想,然後說:他遭遇這麽慘,他的女朋友也是夠可惡的。


    恩,這樣的女人就知道讓人傷心,按自己的套路出牌,從來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荀歡姐姐你可不要這樣哈。成成有心點一下荀歡。


    我怎麽會那樣呢,我很有同情心的,別人對我的點滴之恩,我會記住一輩子的。荀歡表決心,心裏估摸著自己肯定不是那樣的人,怎麽說自己還是能分得清好和壞的。


    就怕你分不清好與壞呢?成成打趣她說。


    小孩子懂什麽呢?大人的事情關聯到好多事情的,不像小孩子吃根棒棒糖,買個冰淇淋就算完事,你一個小孩子怎麽會懂成年人的悲傷呢。


    怎麽不懂,如果在乎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失戀的話,肯定會受傷,會痛得不能自持。會痛得喝幾瓶大酒,倒在草地上唿唿大睡的。


    恩,說得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荀歡讚同成成說的這一句,其實,這麽淺顯的道理誰又不會懂呢,隻因為在乎,才會心痛,才會流淚,如果都不在乎,那又有什麽關係呢。失戀一百次,等於換一百件衣服一樣稀鬆平常,那樣的話,也不是失戀,而隻是失去一個牽著手走路的朋友而已。


    成成見荀歡還沒有聯係到自己身上,心裏直是著急,怎麽有這麽遲鈍的人呀。他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白紙。三畫兩畫就勾勒出了劉湘年的模樣,然後長相也就是剛剛他自己說的那個失戀的人一樣,胡子拉渣的,冷得在空中瑟瑟發抖。畫完遞給荀歡過目,一顆心裏都是得意。


    這是誰呀,怎麽這麽難看啊。荀歡


    成成用眼睛斜斜地盯著她,冷冷地說:荀歡姐姐,劉湘年你認識吧?


    荀歡聽到這三個字,突然一怔說:啊!我……我……。荀歡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太驚訝,成成怎麽會突然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成成冷冷地說:他失戀了。我今天出去遛彎的時候,看到了他,他真的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他擔心地問,你是不是失戀了,是不是情緒很低落。但是,我心疼地發現,他應該是自己失戀了,情緒更低落。好像他受了到什麽誤會一樣,沒有解釋清楚。


    荀歡打斷成成的話說:成成,小孩子不懂得大人之間的那麽多事情的,因為有很多精心編輯的小算計釀成龐然大物之後,臉上依然會平靜如水般欺騙善良的人們。


    姐姐,你不要說得這麽晦澀難懂好吧。依我看,大人們就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把複雜的事情弄得忽略不計。是不是失戀,是不是真愛,小孩子憑一個眼神就能夠察覺,大們們確要死死地糾住這個那個有完沒完,好像不弄個生離死別愛恨情仇出來,就不叫做轟轟烈烈的愛情一樣。


    喲,成成,感覺你對事情很有自己獨到的看法一樣。那麽,你說,為姐的我到底要怎麽做?荀歡征求他的意見。


    是真的征求我的意見,采納我的意見嗎?成成不相信地問她。


    是的。荀歡肯定地答。


    那,成成邁關子一樣,仰著頭靠著椅子的後背說:這個嘛,我覺得男人就是賤,你越是不鳥他,他越是跟得緊,你越是把他當迴事,他就越是會不把你當迴事。所以照我的想法就是,半年不理他,讓他跳到天上去,帶勁。


    是不是這樣啊,我怎麽覺得你這樣做得有點過份呀,誰還娶不到老婆,要讓你考驗六個月,如果是我,拍拍屁股,掉轉腦袋走人算了,四隻腳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到處都是,這樣做的原因隻有兩個,你不愛他,他不優秀。荀歡反駁成成的觀點。


    成成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這個主意好,那你們明天見麵吧,他明天又會來這裏。他今天跟我說的,他要我明天在那裏等他,他現在生不如死,死還不如不死,反正是一言難盡啊。成成說完望著荀歡,一臉的得意。


    荀歡不那樣斜斜地看著成成,對他的話,有點反感,於是扯著嗓門說,我明天為什麽要去見他,他不可以來找我麽?荀歡一下又來了興致。一百天的約都堅持不了的花心大蘿卜,還有什麽好見的。


    什麽一百天花心大蘿卜?成成一臉狐疑,不知道荀歡指的是什麽,什麽一百天。最後,成成吃驚地問:是懷孕一百天了嗎?


    荀歡吃驚地瞪大眼睛,大聲地質問他:喂,你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想法呀,怎麽可能會懷孕一百天呀,難道笑多了也會懷孕?


    哈哈哈,成成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他斷斷續續地說:我們班裏也隻流行過,坐別人的凳子會懷孕,怎麽笑多了還會懷孕,哈哈哈,笑死人了。


    荀歡也苦笑著說:我隻了一個一百天,全世界的人都說我懷孕了,現在好諷刺,一百天就等於懷孕,哈哈哈,我也懶得解釋,我就想看看,當人們都知道我懷孕之後,會是一副怎麽樣的嘴臉,哎,真的就跟看戲一樣,我算是看透了。


    不過,荀歡姐姐,你沒事開這個玩笑幹什麽,誰會拿懷孕這種敗壞自己名聲的事情來看穿別人的心呢。你太傻了。


    也許吧,我就是我,說我懷孕就懷孕吧,不懂我的人怎麽解釋也會歪曲我的意思,懂我的人我不解釋,他自然會為我辯解的。是不是?


    成成附合道:恩,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哈哈,不談論這個問題了。荀歡直起,今天還沒有去模特訓練室加班訓練一下。戴女十這兩天出差了,自己一個在那裏訓練,感覺少了一些東西一樣。自己也鬆懈了不少。


    成成也意識到,剛才聊天浪費了自己不少的時間,默默地起身迴到自己的屋裏。


    此時,荀歡的爸爸也在屋裏走來走去。這幾年的人生,簡直跟做一夢一樣,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因為荀歡長大又有出息,他的日子明顯地一天好過一天,讀大學後,她自己知道勤工儉學,學習的事根本就沒有讓他自己操心。而他自己得隴望蜀,做了皇帝還想成佛,有份好好的工作不幹,還要瞞著荀歡迴去建什麽別墅,這件事,現在看來,是多麽的荒唐,而當初為什麽自己就那麽執著呢。人家劉湘年現在即沒有跟自己女兒訂婚,也沒有跟自己女兒扯證,自己憑什麽讓人家掏那麽多錢建別墅,這樣做的後果,村子裏的人會怎麽想,別人會怎麽想呢。


    哎,真是越老越糊塗。


    咚咚咚,有人敲門。


    不知道會是誰?荀歡的爸爸努力站起身,打開了房門。


    廚房的老李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立在門口,也不進來,就那樣倚在門口說:老荀呀,你女婿打電話來說,讓我煲一碗羊肉湯給你送過來,順便看看暖氣是不是開了,不知道您還需要什麽不?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些話,荀歡的爸爸一下子就感動得流下了眼淚。


    老李笑著說:老荀呀,您有這樣的女婿真的是上天給的福氣呀,你看看這孩子,多好,不賭不嫖,做生意非常的上心,打著燈籠也難找呀。


    荀歡的爸爸邀請老李進來坐,用手摸著眼睛說。老李說得真是,這孩子確實不錯,什麽都好,我也是喜歡得不得了呢。


    老李擺擺手說,我就不進去坐了,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等我收拾妥當了,哪天有機會,我們哥倆坐下來一起,喝幾杯如何?


    荀歡的爸爸點點頭,目送著他遠去,才關好門,坐在桌子前,麵對麵前那一碗羊肉湯,都有些不好意思喝下去。


    劉湘年去到黑龍江,三個人便開始馬不停蹄地奔波,陪客戶吃飯,打印裝訂資料,做ppt,幻燈片,演示稿……幾個人忙得連軸轉。


    銷售總監桃子和另一個銷售人員小敏在辦公的間隙小聲地議論:不是說劉總這次迴去失戀了嗎?一堆事情弄得烏煙瘴氣,我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呀。


    小敏噓了一聲,小聲提醒:你不要說得這麽大聲,等下他聽見了就不好了。


    不會的,我們相隔這麽遠,他怎麽會聽見呢?他在那裏陪客戶聊得正歡呢,我們這麽小聲怎麽會聽見呢?按道理說,失戀的話,應該會有一個失戀綜合症,他什麽症狀也沒有,完全就理一個拚命三郎。好些資料都是昨晚通宵在高鐵上改出來的。


    可不是,我們劉總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估計有時候,也是跟工作在談戀愛。不過,他昨天迴來的時候,顯得特別的煩燥不安,後來,出去了一趟,迴來之後,精神勁頭子就完全不一樣了。估計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而且,他們都是好多年的感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還在老家蓋了別墅,哪有那麽容易分手的。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聽說,他女朋友壓根就不知道別墅的事情,迴去之後大發雷霆,勒令他爸爸搬出房子,還把那個什麽金卡也退迴去了。


    有這事,哎,遇到這們貪財的爸爸,也是一種恥辱呀。還好,這個女的聽說是h大學的,還是知名模特,女孩子還是不錯,看這做法,人品也差不到哪裏去。


    當然啦,不然劉總能看得上嗎?眼睛長在天上的人,對一個人女孩子這麽上心,這麽多年不變心,一般的女孩子還真的駕馭不好呢?


    隻是,怎麽又分手,失戀又是怎麽迴事?


    故事太長了,跟電視一樣精彩。好像他的女朋友有一個青梅竹馬什麽的,開了一個公益的道館,那個青梅竹馬也比較有名,是個前世界冠軍,辦了這個公益的道館,媒體當然蜂湧而至,劉總的女朋友,跟那個前世界冠軍是朋友,所以被邀請在活動其間走了一迴秀。有好事者,多嘴說出兩個人小時候的事情,然後,不被記者寫出來,登到報紙上去了。


    有這事嗎?報紙怎麽還敢這樣寫別人的隱私嗎?


    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報,沒有幾個人較真的。


    後來怎麽樣了?


    能怎麽樣,聽說劉總的父母氣死了,一生氣就弄出了一個訂婚儀式。


    怎麽,這樣就跟他女朋友訂婚了嗎?


    那就大發了,關鍵是訂婚的時候,新娘另有其人,新郎沒有到場。


    哎呀,太精彩了,怎麽跟電視劇一樣,比電視劇還精彩。


    是啊,有錢人的事,估計電視劇看多了。


    兩個人這樣說著悄悄話的時候,劉湘年突然迴過來,對他們說:關於產品的一些事情,你們兩個也來這邊單獨跟李總說一下吧。


    兩個人以為剛剛的談話被偷聽到了,誠惶誠恐地走過去。一臉的忐忑。


    劉總不高興地問:你們兩個人怎麽啦,神情這麽詭異,失戀了嗎?


    兩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異口同聲地說:沒有,劉總,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啊?劉湘年瞪大眼睛望著他們。


    兩個人知道自己說錯話會錯意了,忙改口說:劉總,剛剛我們說錯話了,產品的事情,我們馬上就來解釋清楚!


    對方的李總,看到兩個活寶這樣的表現,也是輕鬆愉快地笑了。劉湘年其實知道兩個人在議論他,雖然聲音很小,但一看那小表情,就立馬知道是在說別人的隱私,按照兩個人小眼睛在他的心上盯來盯去,就明白一直是在說他的小隱私。


    劉湘年在心裏想,兩個活寶,不就是失個戀麽,又不會死人,幹嘛老用那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看著我。請問一下兩個單身狗,你們知道失戀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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