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過這一擊,‘秦三秋’麵露喜色。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落木早就已經動了起來,幾乎在巨石火球崩潰刹那,他的身影從巨石火球崩潰的的塵煙裏衝殺出來。


    稀落的塵煙中,才鬆了一口氣的‘秦三秋’豁然看見落木的身影。


    不等他反應過,落木一劍橫斬。


    沒了噐息的防護,斬鐵毫無阻礙,劍鋒切在‘秦三秋’的劍身上,如切過豆腐一般麻利。


    斬鐵輕鬆斬到‘秦三秋’手中的劍身,並沒有止步,而是隨著落木的身體繼續往前衝過去。


    斬鐵的劍鋒從‘秦三秋’上半身橫切而過。


    ‘秦三秋’臉上的喜色還沒來得及消失,就已經被落木一劍斬成兩斷。


    斬鐵真不愧是寶器之中鋒利第一!


    局勢變化就在瞬息之間,剛才還心如死灰的愚公,不自覺中一下張大了嘴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落木一擊得手,緩緩迴轉過身來時。


    四周一片寂靜,月下,一陣涼風吹過,‘秦三秋’噗通一聲倒地。


    愚公半響才完全反應過來,震驚中道:“你......,你居然斬殺了他!”


    落木見偷襲得手,也暗鬆一口氣,道:“僥幸得手。”


    兩人話一說過,心緒漸漸平複下來,默默盯著對方。


    此時隻剩兩人,風吹過去,曼陀莎琳的叢林隨風聲聲起浪。


    剛剛受到驚擾停止鳴叫的夜蟲又紛紛恢複了夜鳴。


    愚公與落木都盯著對方,對視片刻之後,幾乎同時開口道:“你是誰?”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都張了一下嘴,又都沒有開口。


    落木取出秦三秋給他的信符和草香出來。


    愚公在對麵看了一眼,道:“是秦三秋讓你來見我的?”


    落木點了點頭。


    愚公道:“原來你是風火幫的人,沒想到風火幫中,居然還藏著你這樣的人物。”


    落木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是風火幫的人。”


    愚公不解,狐疑著道:“兄弟你手持秦三秋的草香和信符,卻不是風火幫的人?一直都謹小慎微的秦三秋,什麽時候開始信任起一個外人了?”


    落木微微一笑道:“愚公如此說,秦幫主怕是要傷心了。”


    愚公苦笑一聲道:“我就是太信他,才著了此人的道。”


    說著話都時候,他隨手朝倒地的‘秦三秋’指了指,眼睛的餘光隨著自己手指的方向無意中瞥了一眼,剛伸出的手指瞬息變得僵硬起來,他迅速轉頭朝地麵上的‘秦三秋’望去,臉色頓時變得比手指還要僵硬。


    落木覺察出愚公的異常,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方才被自己斬成兩截的‘秦三秋’上身伸出雙手已經將下截身體抓住,與上身拚湊在了一起。


    落木見狀臉色大變,小青山上那夜的經驗,讓他馬上意識到,這不是個人,而是一名實打實的翼族!


    翼族的體質天生擁有變態的自愈能力,一旦完成拚接自愈,幾乎滿血複活。


    意識到這一點,落木立刻彈身起來,一躍衝了過去,揮手一劍朝躺地上的翼族再次斬了下去。


    翼族弓起腳,腳尖猛一點地,身軀貼著地麵快速滑退了出去。


    斬鐵的噐息一擊斬在地上時,翼族正好逃了出去。


    退走中,翼族另外一腳又在地麵上點了一下,借力反彈起來,身子如箭急射向空中。


    落木收劍起來,望向空中,隻見翼族在空中定住,一抖身軀,身上軀殼紛紛落地,宛若幽冥一般虛浮在空中。


    此時,愚公也看清了他的本質,他臉色大變,手指著空中的翼族大叫道:“翼族!原來你也不是夜月的人,你......你是翼族,愚室村裏什麽時候混進了翼族?”


    翼族伸手緩緩拔出身上的骨刀,指著愚公道:“什麽時候?對我們翼族而言,三五年不過生命的一瞬,這麽說來,我來你們愚室村並不算久。”


    “原來白虎幫並不是和夜月勾結,而是與翼族殘餘勾結到了一起。”愚公忿忿道:“白象天真是該死,他投靠翼族,是想拿愚室村的百姓當祭品嗎?”


    翼族傲然道:“愚蠢的人類,什麽時候你們才能明白,成為我翼族的祭品,才是你們的榮耀!”


    落木劍指空中的翼族道:“怎麽你們翼族都這麽不要臉,泗野一戰之後,你們的主子丟盔棄甲逃亡東疆,拋下你們幾個殘卒,在大陸像過街老鼠一般苟延殘喘。都慘成這樣了,偏偏還能趾高氣昂地大話連篇。”


    翼族聞言大怒,道:“過街老鼠?小子,我就讓你看清楚,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過街老鼠!”


    說完,雙手握刀,一刀朝落木淩空斬落了下來。


    骨刀氣勢滾滾,器力之強,明顯蓋過之前。


    落木感受到淩厲的噐息刀風,不敢硬接,收劍就閃。


    待他再迴頭看,隻見自己剛才站過的地麵已經被擊出一個深坑,深坑中噐息還未散盡,透著森森的器息。


    一旁的愚公臉色蒼白,朝落木揮手道:“他的實力已經超越了練息境,虛空境!他是虛空境!快跑!”


    翼族扭了扭脖子,自言自語道:“人族的軀殼終究不堪大用,還是自己的身體才使得上勁。”


    落木心頭一沉,之前的翼族束縛在人身之中,實力大打折扣,被逼退階在練息境巔峰,自己和愚公聯手尚且還能一戰,可眼下麵對的是一個虛空境的翼族,而且愚公已經噐息用盡,他即使是一名禦息師,在無息可融的情況下,再鬥下去,可是毫無勝算。


    他估摸著,若展開黑白雙翼,拚命逃入村中,再借助鏡花水月及時易形,或許還有機會逃脫出去。


    隻不過,若是他逃了,翼族未必會追殺他,畢竟翼族的目標是愚公,而不是他。


    隻要他一走,翼族肯定就會對愚公下手,那愚公是必死無疑。


    可若帶上愚公,則他自己又必定逃不出去。


    落木正在權衡之間,突然隱隱感覺到一股冷颼颼的器息無形中從曼陀莎琳的林子中透出來。


    他心頭一震,若要是這其中還有翼族潛伏的幫手,不要說帶上愚公,就是隻顧自己也未必能逃脫。


    落木轉眼朝噐息方向望去,隻見曼陀莎琳的枝葉之間,一條小青蛇隱秘地盤亙在其中,那股冰冷的器息正是從它的眼神裏透出來的。


    落木看見它的時候,它也正冷冷地盯著落木。


    竹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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