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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趙正鈺被送去乾清宮養病了,太子和三位閣老急於知道病情。


    禦醫姚壽坤緩緩說道:“陛下這是心脈淤阻,因痹證日久,複感外邪,內舍於心,痹阻心脈,心之氣血運行不暢,血瘀氣滯,心脈瘀阻,心陽被遏,心失所養。”


    內閣首輔中極殿大學士石泰川皺眉問到:“病情嚴重嗎?”


    太醫姚壽坤擔憂的說道:“這次兇險異常,若不是救治及時恐怕…,哪怕是晚上半柱香都有可能…!”


    聽聞如此兇險所有人都是神情凝重,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首輔石泰川沉聲問到:“能否治愈?”


    太醫姚壽坤搖頭到:“此病隻能靜養很難斷根極有可能複發,該病因情誌內傷,恐懼而誘發,故患者應經常保持心情愉快,精神樂觀,情緒穩定,避免情誌為害,方能減少發病,大喜大悲都是發病誘因。”


    大家都聽明白了,就是不能受刺激,也不能讓他心情不好,傷心難過就會抑鬱,還有太高興了也不行滴,否則就會發作。


    可趙正鈺是皇帝啊!還是個勤政得皇帝,每天有多少事情要操心?如今朝廷就像破房子四處漏風漏雨,不開心的事海了去了。


    隨便拿起一本折子幾乎都是要錢要糧得,國庫空得比臉還幹淨,沒錢你還能開心得起來?


    也就是說趙正鈺隨便拿起一本奏折,就有可能會生氣,換言之就是會引發心肌梗塞,然後掛了。


    三位閣老都是一籌莫展,這皇帝不能理朝政還怎麽當皇帝?然後都又瞥一眼憂傷不已得太子趙允文。


    沉默了一會兒,首輔石泰川開口了:“老夫聽黃門說剛才陛下是因為看了西北來的八百裏急報,才發病得。”


    莫卯點頭:“陛下看了密報整個人都不好了。”揮揮手讓無關人等都退下才繼續說道:“應該是丐幫得那筆銀子出了問題,剛才事發突然大家都沒顧得上看。”


    石泰川點點頭說道:“應該是這件事情,陛下才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快拿來看看吧,這事如今陛下也處理不了。”


    沒多久,負責整理禦書房得小太監,就拿來他剛才收起得密報。


    揮退小太監石泰川這才展開密報,看了一會也是滿頭大汗,渾身顫抖。


    大家都緊張的看著石泰川,擔心他也倒了。


    石泰川不愧為首輔,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把密報遞給旁邊得建極殿大學士楊積信。


    楊閣老看得也是抖如篩糠,汗如雨下。大家又緊張的看著他,也是怕他挺不住。


    同時沒看過密報的人都非常好奇:不是早預料到可能是那筆錢出問題了嗎,怎麽還抖成這樣?


    楊閣老也挺住了沒有倒下。


    文華殿大學士徐文禎接過密報,倒是沒有抖眼前一黑,就是一個踉蹌。還好莫卯眼疾手快扶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本該輪到太子大家都不敢冒險,開玩笑皇帝都倒了,太子再要有事在這種風雨飄搖得時候,大康朝說不定就分崩離析了。


    所以就輪到了莫卯,他是東輯事廠得廠公,大康朝得頭號特務頭子必須要看的。


    還沒有看莫卯手就抖了起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天大的簍子,感覺都沒有勇氣去看了。


    最後莫卯還是顫抖著看完了。


    原來忠勇候密報上寫:他去晚了雲海山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密道也找到了留下八十九具屍體,根據屍體判斷大概死了兩天,也就是說有可能雲海山莊大概兩天前就被人洗劫一空。


    那筆錢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多少數目更是不清楚。


    要是隻寫這些還沒有什麽,畢竟還不知道有沒有那筆錢?


    可是後麵忠勇候得分析就讓人感到害怕了,他說雲海山莊是丐幫真正的總壇,沒理由比錢百萬這個傀儡的錢還少,估計最少都有三百萬貫以上。


    第二點就是忠勇候是馬不停蹄得趕去得,可是雲海山莊兩天前就被人洗劫了,說明朝廷裏有人和賊人勾結。


    這一點他沒往下說,可大家都明白知道這件事情得就皇帝和幾個高官,那可能是反賊啊!看密報得人都是懷疑對象了。


    更恐怖得是忠勇候說那麽多銀子賊人最少要出動幾百人,居然查不到蛛絲馬跡,這說明西北二十七衛有很多人在為賊人打掩護。


    那裏可是邊關啊!邊軍要是有人和有可能是反賊得賊人勾結,後果太嚴重了。


    最後一點更恐怖,忠勇候分析有可能是北邊的商隊,將那筆巨款帶出關了。


    這就更要命了,要是被韃子得了這一筆錢就叩關揮軍南下,西北衛所還和他們有勾結說不定人家都不抵抗,還領著韃子打過來呢!


    想想前朝韃子入主中原,漢室十室九空,那時候漢家子活得連豬狗都不如。


    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四個看過的人對望一眼,都希望誰能有個好主意,四人又同時搖頭。


    這事要皇上才做得了主,可是皇上如今還能處理這事嗎?要是再和他提這事,估計直接龍馭歸天了。


    可這事迫在眉睫不處理會有亡國得危險,誇張點說甚至有可能亡族滅種。韃子得兇殘漢人們都在前朝見識過了,動不動就是屠城雞犬不留,所過之處就如蝗蟲過境成了一片白地。


    這時候趙正鈺說話了:“父皇說速招忠勇候迴京,八什麽沒說出來,估計是八百裏急得意思。”


    大家都在想皇上這麽做得用意,為什麽不是讓忠勇候坐鎮西北?讓他把那裏的衛所清理一遍,把和賊人勾結得人揪出來,然後領軍對抗韃子得入侵。


    文華殿大學士徐文禎腦補得快,趕緊說道:“皇上是不是覺得西北衛所爛透了?怕忠勇候已經無法指揮得動他們了?萬一忠勇候這個百戰之將陷在那裏,就無可戰之將了,所以讓忠勇候火速撤離來坐鎮京畿。”


    大家一想也有道理,至少三百萬兩銀子不翼而飛,那有多大動靜?居然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必定是有人幫忙,而且這幫忙得人還不少。


    這裏都是文臣哪裏知道打仗的事?居然一拍腦袋同意了,於是趕緊迴去讓兵部下令八百裏加急召迴忠勇候李誠仲。


    莫卯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人征求他的意見。三個閣老和太子都同意得事,基本上沒有他說話得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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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宮裏病危的皇帝趙正鈺,正在逗弄幾尾瓷盆裏的金魚。神清氣爽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


    旁邊幾個太醫也是神態悠閑,饒有興趣得看著。


    “朕剛才演得像不像?”


    “臣都嚇壞了以為是真的,陛下演的實在是入木三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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