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惜音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淡，沒多少波瀾，好似在說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不是一句將她最後一絲希冀打碎的話。
這幾天她一直沒去找水惜音談判，親口問她的目的和想法，就是存著一絲絲希望，或許一切都是她誤會了，或者是有其他的不得已。
沒想到自己不去找她，她卻已經忍不住跑來找自己。
“哎！”
言飛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抬眸看向麵前血緣上的母親，總是給人善良的水惜音。
她至今都無法接受，一個願意十幾年不求迴報救助流浪貓，可以對陌路的乞丐流露出最大善意的人，會對她如此殘忍。
難道她就不如那些流浪貓，那些乞丐嗎？
從她出生開始，她就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
水惜音深深地看著言飛飛的眼眸，勾起一抹毫無感情的冷笑。
“你果然都知道了。”
言飛飛的心再次沉入穀底，盯著水惜音看，努力保持自己的平常心，不要被她影響太深。
“為什麽？”沉默許久，言飛飛終於問出了這幾天，反複想要問她的話。
為什麽要對她如此殘忍。
“為什麽這麽對我？”
“你就這麽恨我嗎？”
“我做錯了什麽？在你心裏，我是不是連一隻狗都不如？”
“你的心是黑的嗎？還是隻針對我？”
水惜音勾唇笑，緩緩地湊近言飛飛，突然粗魯地捏住言飛飛的臉，麵部表情略微猙獰，看著她的眼神也透著濃濃的恨你，恨不得將言飛飛就地處死的恨意。
“為什麽？就如你說的，我恨你，你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言飛飛身體一抖，感受的出來自水惜音對她的怨恨，為什麽能這麽恨！
“是玷汙你的男人犯的錯，不是我。”
言飛飛想來想去，唯有她血緣上父親，她何錯之有，從小受盡人情冷暖，隻因為不能選擇自己父親，隻因為親生父親當年犯的錯？
水惜音聽到言飛飛的話，反而笑了，笑得有些瘋癲。
“我隻要看到你，我就想到那個男人，想到我苦苦哀求的那一夜晚。我本來已經過上我想要的生活了，但是你為什麽要出現，還嫁給我的繼子。”
“你可能不知道，遇見你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本來我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偏偏你主動跑出來和我相認，那就不能怪我。”
“你是我人生的汙點，不該存在的孽緣，如果知道今時今日的局麵，我應該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掐死你，而不是現在，想盡辦法將你從我生活在排除。”
“你應該乖乖離開的，為什麽你就這麽不聽話？非要讓我露出這幅嘴臉？”
“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用卑劣手段，拆散你和奧蘭多，因為你們本就不該在一起，這是孽緣。”
水惜音捏著言飛飛的手力道不斷加重，將她的臉捏的變形，臉頰兩邊的肉都被她捏紅。
隨著她一聲聲闡述和指責，那張總是笑得溫柔和善的臉，是那麽猙獰恐怖，像是羅刹鬼魅一般，讓人生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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