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良從來沒遇見過想蘇星這樣的人。
明明自己親哥哥的屍體陳列在麵前，還能夠麵帶笑意；明明是一個半大的少年人，可眼裏的雲淡風輕，仿佛看穿了生死。而且，還是一個刺客？
為了讓自己內心的自責感減輕一些，石不良選擇了跟上蘇星。
不過離開這座城之前，蘇星還是特意掉頭迴去了一趟，來到城門的位置將蘇釋的屍體放了下來，就近找了片土地立了一個簡易至極的木牌。
石不良說道：“我可以刻一個石碑出來。”
以他的力量哪怕是徒手在石頭上刻字都能做到，做一個石碑也不是太難。
蘇星搖頭說道：“不了，就這樣便行了，死人不需要這麽多的體麵。”
石不良不明白這些，他隻是之前看見過有人去世下葬時立了墓碑，所以才故此一問，既然蘇星說不，那就算了吧。
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個問題，石不良問道：“為何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不笑，難不成哭嗎？”蘇星沒有多說什麽，一腳大步邁出，“走吧，還有正事要辦，當然了，你可以選擇跟來，也可以自己離開。”
石不良二話不說站在了蘇星的後麵。
離開這座城之後，兩人很快就看到了地上有馬和人的蹤跡，畢竟上萬的軍隊遷徙，一路的痕跡自然明顯。
蘇星看了看那些印子，說了一句：“有意思，看來我得改變一下想法了。”
“什麽意思？”石不良不明白。
蘇星解釋道：“我們走了數百米，在地上隻能看到人和馬匹的腳印，但像車轍之類的痕跡完全沒有，這說明他們出行時並沒有帶任何輜重糧草，而且剛剛我們離開時那座城裏除了殺人的痕跡外沒有搜刮的痕跡，說明他們對物資一類的東西沒有半分想法！”
石不良問道：“那他們吃啥？”
“誰知道呢，或許是吃屍體吧......”蘇星輕笑一聲，“畢竟與其說他們是人，還不如說他們是狼！作為狼，吃人應該很正常吧？”
“你管這叫正常？”石不良當時就是一驚，“他們怎麽會對自己的同類下的去嘴？”
“開個玩笑而已，城裏的屍體沒有挪動的痕跡也沒有缺少的痕跡，這說明他們並沒有真的去吃屍體。”蘇星眼中閃過一絲陰翳，“如果說他們從最開始就沒打算吃東西的話，那我傾向於他們根本不是東齒國的正規軍隊，而是一幫死士！”
“死士？”
蘇星說道：“也就是一堆一次性的利用品而已，東齒國或許想以這種方法來消耗離雲國的實力。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殺不殺他們的頭領將軍就至關重要了！”
“為什麽？”石不良發覺自己在蘇星麵前好像一個傻子，說幾句話的功夫滿腦子都是問號。
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國家的名字，離雲。
“一群發瘋的狼想要眾誌成城，隻需要一個能讓他們聽話的頭腦，而在他們之中肯定有這樣的人！”蘇星吐了口氣，“走吧，多說無益，還是得看清了狀況才能做打算。”
三天之後，一處山林之外的平地上。
是夜，空曠的平地堆滿了人，他們八九成群，圍著堆起來的簡易火堆休息，隻不過這裏的人太多，升起的火堆太多，遠處看去極為明亮。
不遠處的山坡上，兩個人默默地觀望著。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隻是一群被集結的死士！”蘇星悄聲說道，從他的位置看過去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堆士兵的情況。
石不良左看右看，完全看不出名堂，問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蘇星解釋道：“東齒國的人體型中等，身材算不上魁梧，但你看這些人，身材高大不說，也比東齒國的人魁梧。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另外一個重嶽國的人！
還有那一堆，身形矮小，另外還有人身上紋有獅虎一類的紋飾，這在崇拜狼性的東齒國可不會出現......”
蘇星一連點了好幾處的人，然後總結道：“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戰敗之後被俘虜的人！”
石不良吃驚道：“他們有這麽強，能夠打下這麽多國家？”
“誰叫他們運氣好有狼仙呢？”蘇星尋思道，“不過我很好奇，東齒國想來不要俘虜，通常都是全殺了事，可為何這裏有這麽多人？”
“管這些幹嘛，直接殺了那個什麽將軍不就行了嗎？”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蘇星突然調轉了態度說道，“不過光是這麽看著也看不出什麽，得想法子混進去才行。”
說著，蘇星從身後拿出了兩套盔甲，看模樣還是東齒國的盔甲。
“先把這些換上，之前過來時我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頭山虎，可以將其引過來，再趁他們騷亂的時候混進去。”
石不良眨了眨眼，看了看盔甲，又看了看蘇星身後。
“這麽厚的盔甲你是從哪裏拿出來的？”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蘇星提醒道，“記住，進去之後一定要緊跟著我！”
半個時辰之後，正在休息的人們突然聽見了一聲響徹山林的咆哮聲，震得他們當時就是一驚，困意全無。
“是什麽東西再叫？”
“聽聲音應該是老虎！”
很快，一頭灰色的兩人來高的老虎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那老虎兩眼兇光，鋒利的牙齒肆意露出，那種體型看得人心中一震。
下一刻，那老虎也不含糊，直接撲了過來，將士們不得不拿起武器奮力抵抗這畜生。
藏在一旁的石不良看著這情況，不由問向旁邊的人：“你是怎麽把這畜生引過來的？而且為什麽看它好生氣的樣子？”
蘇星笑了笑。
“這個季節正是山虎繁殖時期，我用一種特殊的藥粉混了點發情的藥物模擬了雌虎的味道，等到這山虎克製不住時，我趁機會把它寶貝割了，然後這畜生就發狂了！”
說著，蘇星還象征性地提起了手中的某樣不可描述且雄偉至極的東西。
“聽上去好像挺厲害的。”石不良撓了撓頭，“再問一下，什麽是發情？什麽是它的寶貝？”
蘇星：“......”
對男女之事單純至極的石不良哪裏懂的這些，不過看那山虎發狂的樣子，似乎這東西應該很重要吧？
閑話少說，趁著大部分人的心智都被山虎牽引時，石不良二人趁亂混進了人群中，然後大唿小叫地開始往裏麵擠去。
周圍的人根本沒注意到莫名出現的兩人，這讓他們順利地擠了進去。
石不良悄聲問道：“接下來該往哪兒走？”
“等著！”蘇星迴道，“這麽大的動靜，那將軍肯定要出來看看情況。”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騎馬的身影跑了過來。等靠近時，那人胯下的馬似乎聽到了山虎的咆哮有些受驚，一時竟不敢上前。
石不良知道這個人，那人是之前在城門前曾經對蘇釋勸降的將軍。
將軍皺眉喝道：“肅靜！”
將軍的嗓門很大，但再大也蓋不住這麽多人的聲音。
無視了命令，士兵們該逃竄的逃竄，該抵抗的抵抗。
見自己的話不管作用，將軍冷哼一聲，從腰間取下了一個號角，放在嘴裏用力一吹。
嗚！！！
號角聲音悠揚，瞬間傳進了所有士兵的耳中，這些人當即停頓了動作，甚至就連眼神都呆滯了，期間有好些人因為突然的停頓被山虎一爪子撲死！
石不良聽著這聲音毫無感覺，反倒覺得這很像是狼的叫聲。
那將軍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隨後下了命令：“將這頭畜生殺了！”
“是！”眾人齊齊聽令，隨後跟發了瘋一般完全不顧自己的性命衝著山虎圍了過去。
有人用長矛，有人拳頭，甚至還有人用牙齒！
為了殺死這頭山虎，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對抗中，不知多少人死在了山虎的爪子和牙齒下，那濺射的鮮血看得石不良不由閉上了眼睛。
他又迴想起了腦子裏的那個畫麵，那個站在屍體堆上的自己！
蘇星沒有看到石不良的異常，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將軍手中的號角。
“這些人果然是被操控了，那個號角就是他們聽令的關鍵！”
石不良忍著心頭的不適，問道：“那咱們把號角偷了是不是就行了？”
“不一定，但可以試試，不過此事不能冒險。”
說話間，那山虎麵對著潮水般的攻勢已然是支撐不住，可能連它自己都沒有想到，死在它手裏的人已經有這麽多了，但不怕死還有更多！
很快，山虎拖著滿身的傷痕倒在了地上，一個士兵發了瘋一般拿著長矛刺進了山虎的身體，正中了山虎的心髒。
山虎死後，那將軍又吹了吹號角，所有人迅速恢複了正常。
將軍命令道：“把這畜生還有這些屍體處理了，免得血腥味引來其他麻煩的東西！”
說完，將軍不想再看，騎馬掉頭走近了黑暗之中。
蘇星見狀想了想，對石不良說道：“你跟上他，如果他落單了的話就試著出手把那號角搶下來，如果沒有落單，就靜觀其變！
你說過你實力很強，想來搶一個東西應該沒問題吧？”
石不良自信地點頭：“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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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離開這座城之前，蘇星還是特意掉頭迴去了一趟，來到城門的位置將蘇釋的屍體放了下來，就近找了片土地立了一個簡易至極的木牌。
石不良說道：“我可以刻一個石碑出來。”
以他的力量哪怕是徒手在石頭上刻字都能做到，做一個石碑也不是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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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個問題，石不良問道：“為何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不笑，難不成哭嗎？”蘇星沒有多說什麽，一腳大步邁出，“走吧，還有正事要辦，當然了，你可以選擇跟來，也可以自己離開。”
石不良二話不說站在了蘇星的後麵。
離開這座城之後，兩人很快就看到了地上有馬和人的蹤跡，畢竟上萬的軍隊遷徙，一路的痕跡自然明顯。
蘇星看了看那些印子，說了一句：“有意思，看來我得改變一下想法了。”
“什麽意思？”石不良不明白。
蘇星解釋道：“我們走了數百米，在地上隻能看到人和馬匹的腳印，但像車轍之類的痕跡完全沒有，這說明他們出行時並沒有帶任何輜重糧草，而且剛剛我們離開時那座城裏除了殺人的痕跡外沒有搜刮的痕跡，說明他們對物資一類的東西沒有半分想法！”
石不良問道：“那他們吃啥？”
“誰知道呢，或許是吃屍體吧......”蘇星輕笑一聲，“畢竟與其說他們是人，還不如說他們是狼！作為狼，吃人應該很正常吧？”
“你管這叫正常？”石不良當時就是一驚，“他們怎麽會對自己的同類下的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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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說道：“也就是一堆一次性的利用品而已，東齒國或許想以這種方法來消耗離雲國的實力。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殺不殺他們的頭領將軍就至關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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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國家的名字，離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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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一處山林之外的平地上。
是夜，空曠的平地堆滿了人，他們八九成群，圍著堆起來的簡易火堆休息，隻不過這裏的人太多，升起的火堆太多，遠處看去極為明亮。
不遠處的山坡上，兩個人默默地觀望著。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隻是一群被集結的死士！”蘇星悄聲說道，從他的位置看過去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堆士兵的情況。
石不良左看右看，完全看不出名堂，問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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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一堆，身形矮小，另外還有人身上紋有獅虎一類的紋飾，這在崇拜狼性的東齒國可不會出現......”
蘇星一連點了好幾處的人，然後總結道：“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戰敗之後被俘虜的人！”
石不良吃驚道：“他們有這麽強，能夠打下這麽多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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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這些幹嘛，直接殺了那個什麽將軍不就行了嗎？”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蘇星突然調轉了態度說道，“不過光是這麽看著也看不出什麽，得想法子混進去才行。”
說著，蘇星從身後拿出了兩套盔甲，看模樣還是東齒國的盔甲。
“先把這些換上，之前過來時我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頭山虎，可以將其引過來，再趁他們騷亂的時候混進去。”
石不良眨了眨眼，看了看盔甲，又看了看蘇星身後。
“這麽厚的盔甲你是從哪裏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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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東西再叫？”
“聽聲音應該是老虎！”
很快，一頭灰色的兩人來高的老虎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那老虎兩眼兇光，鋒利的牙齒肆意露出，那種體型看得人心中一震。
下一刻，那老虎也不含糊，直接撲了過來，將士們不得不拿起武器奮力抵抗這畜生。
藏在一旁的石不良看著這情況，不由問向旁邊的人：“你是怎麽把這畜生引過來的？而且為什麽看它好生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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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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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根本沒注意到莫名出現的兩人，這讓他們順利地擠了進去。
石不良悄聲問道：“接下來該往哪兒走？”
“等著！”蘇星迴道，“這麽大的動靜，那將軍肯定要出來看看情況。”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騎馬的身影跑了過來。等靠近時，那人胯下的馬似乎聽到了山虎的咆哮有些受驚，一時竟不敢上前。
石不良知道這個人，那人是之前在城門前曾經對蘇釋勸降的將軍。
將軍皺眉喝道：“肅靜！”
將軍的嗓門很大，但再大也蓋不住這麽多人的聲音。
無視了命令，士兵們該逃竄的逃竄，該抵抗的抵抗。
見自己的話不管作用，將軍冷哼一聲，從腰間取下了一個號角，放在嘴裏用力一吹。
嗚！！！
號角聲音悠揚，瞬間傳進了所有士兵的耳中，這些人當即停頓了動作，甚至就連眼神都呆滯了，期間有好些人因為突然的停頓被山虎一爪子撲死！
石不良聽著這聲音毫無感覺，反倒覺得這很像是狼的叫聲。
那將軍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隨後下了命令：“將這頭畜生殺了！”
“是！”眾人齊齊聽令，隨後跟發了瘋一般完全不顧自己的性命衝著山虎圍了過去。
有人用長矛，有人拳頭，甚至還有人用牙齒！
為了殺死這頭山虎，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對抗中，不知多少人死在了山虎的爪子和牙齒下，那濺射的鮮血看得石不良不由閉上了眼睛。
他又迴想起了腦子裏的那個畫麵，那個站在屍體堆上的自己！
蘇星沒有看到石不良的異常，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將軍手中的號角。
“這些人果然是被操控了，那個號角就是他們聽令的關鍵！”
石不良忍著心頭的不適，問道：“那咱們把號角偷了是不是就行了？”
“不一定，但可以試試，不過此事不能冒險。”
說話間，那山虎麵對著潮水般的攻勢已然是支撐不住，可能連它自己都沒有想到，死在它手裏的人已經有這麽多了，但不怕死還有更多！
很快，山虎拖著滿身的傷痕倒在了地上，一個士兵發了瘋一般拿著長矛刺進了山虎的身體，正中了山虎的心髒。
山虎死後，那將軍又吹了吹號角，所有人迅速恢複了正常。
將軍命令道：“把這畜生還有這些屍體處理了，免得血腥味引來其他麻煩的東西！”
說完，將軍不想再看，騎馬掉頭走近了黑暗之中。
蘇星見狀想了想，對石不良說道：“你跟上他，如果他落單了的話就試著出手把那號角搶下來，如果沒有落單，就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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