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有兇獸混沌,有目不可見、有行不可走、有耳不能聽、有腹無五髒,其形無所依憑,混沌不分,清濁不明!


    之所以稱之為兇獸,便是因為其戾氣成性,不分善惡好壞,性情多變。


    關於四大兇獸的事,王良幼時自然是聽過的,可是他做夢都想不到,這混沌的原形竟然是這所謂的半妖。


    聽完小青的解釋,王良久久不能釋懷。


    君自來看到王良的表情,想來他是明白什麽是半妖。


    “你究竟是誰?又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君自來說道:“我叫君自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之後的遭遇嗎?你殺了畫秋,承教宗不說上下正震怒,但作為其父的畫葉樓便夠你受的了!”


    王良反駁道:“她不是我殺的!”


    “可動手的是你啊,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出現在畫秋的眼裏!”君自來笑道,“承教宗有種法術,當弟子死亡時,其最後所見的一個時辰之內的記憶都會傳送會承教宗去。也就是說,當畫秋死的時候,承教宗的人同樣也看到了你提劍殺害畫秋的景象!


    想來不用我說,你的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麽下場吧?”


    王良驚怒道:“你為何要害我?!”


    “也不算害你,隻是我想找個替罪羊幫我處理掉畫秋這個麻煩,所以你就倒黴了啊。”


    “這樣的行為非是正道所為!你難道是邪道?!”


    “猜對了,可惜沒有獎勵!”君自來揮了揮手,一臉憐憫地看著王良,“可憐的家夥,祝你好運了!”


    說完,君自來化作黑氣消失不見,王良攔都攔不住。


    小青說道:‘這下子麻煩了,你殺了這個人,承教宗的人不可能輕易就這麽算了!’


    ‘如果我講明事情緣由,還有那個人的身份,他們會信嗎?’


    ‘如果那家夥沒說錯,畫秋死時的最後記憶中,你揮劍斬首的瞬間便是直接的證據,有這樣的汙點在,就算你再怎麽解釋,他們也不會相信的!’小青凝重道,‘而且這裏是廣寒宮的投影秘境,天機不顯,就算是用卦術一類的法術進行推演都沒用!


    王良,你這個黑鍋看來是背定了!’


    ‘......我不信,我會去解釋清楚的!’王良深吸了口氣,用藏虛劍鞘收迴了畫秋那具形似樹人的屍體,然後大踏步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你要幹嘛?’


    ‘再去找找那個玉兔前輩,看能不能問到出去的法子,然後我再上承教宗交迴畫秋屍體,和他們說清楚事由,他們是正道大教,定然會理解我的!’


    ‘你瘋了嗎?!空口無憑的事,你如何說得清楚!’


    不管小青如何勸阻,王良堅定著自己的想法,朝著玉兔的位置走去。


    走了半天,當王良看到玉兔的時候,開口的第一句話如此說道:“前輩,您能否告訴我出去的法子?”


    玉兔沒有多問,手中的玉杵往地上重重一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出現在王良腳下。


    “跳進洞裏,你便能出去!”


    “多謝前輩!”


    話不多說,王良跳進了洞中。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王良沉進了哪裏的湖水中,他仰頭便能看見水麵之上的光明,他明白自己已經迴到了玄月湖。


    從玄月湖出來之後,王良直接禦劍往承教宗飛去。


    投影秘境之中,待王良走後,君自來的身影悄然地出現在玉兔旁邊。


    “你為何不殺他?”


    “殺人多沒趣啊,還不如來點其他更有意思的事!”君自來笑了笑說道,“前輩你說,這個人迴去之後,他們會不會聽這個人的辯解?還是會好好地懲罰他呢?”


    玉兔漠然:“我隻是個看客,如何會知道這些?”


    “也是呢......”


    王良迴到承教宗之後,看到承教宗多出來不少人來,心中不由一驚,連忙打聽之下,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期間,承教宗發生了一些大事。


    首先,承教宗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率領承教宗各大強者,聯合了附近各大宗門偷襲了鬼市,從其中救出了不少人。


    並且這樣的行動已經持續了數月有餘,如今救迴來的人已經達到了十萬之數,放眼望去極為壯觀。


    ‘三個月?我們不是才離開了幾天嗎?’


    ‘廣寒宮秘境中的神威影響,導致秘境和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致,這樣的事很正常,你何必要大驚小怪?’小青如此說道,‘你還是該想想,自己該怎麽才好!’


    王良默然,他徑直迴到了丘角峰,本來想去找許長仙的,但卻被告知許長仙在一個月之前出去了,還沒迴來。


    找不到許長仙,王良又不認識其他人,無奈之下隻能先行迴到坊市內,想去見見孫大空他們。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從鬼市救迴來的人安置在承教宗各處,甚至連丘角峰的一角也被安排了不少人。


    王良從此處經過時,便覺得莫名熟悉,可等他看到眼前正在煉丹的一個身影時,整個人不由驚住了。


    “你是,夏龍?!”


    巨大的丹爐之前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往其中添加草藥,突然聽聞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連忙迴頭看去。


    “你是......”夏龍麵容有些憔悴,他認了許久之後,這才將王良的模樣想了起來,“你是王良?!”


    “你怎麽會在這裏?!”王良環視了四周,隨即愣了一愣,因為他突然明白自己為何會這般熟悉,這裏的人不就是曾經承元劍派的弟子嗎?!


    找了個清淨的地方,不等王良開口詢問,夏龍便開始唏噓地講述起自己的經曆。


    “承元劍派被破,我們借助半靈寶千裏遁空逃出,可沒想到中途被人給截了去,然後再被賣到了鬼市之中,後來我們便在鬼市裏待了十年之久!


    因為有禁靈鎖,我們無法調用靈力,甚至連吸收靈力都做不到,辟穀險些無法維持,差點就死了。後來還是承教宗來人救了我們出來,然後安排在了這個地方。”


    “也就是說,咱們承元劍派的人都在這裏?”王良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不由一喜,可當他看到夏龍的表情時,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


    “夏龍師兄,你怎麽了?現在都被救出來了,你又為何愁眉不展?”


    夏龍問道:“你還記得趙毅嗎?”


    王良瞬間默然,他立馬迴想起自己之前迴到承元時,看到的那具屍體。


    冰冷、無神,沒有絲毫的生命力。


    王良艱難地說道:“趙毅師兄......他死了!”


    “我知道......”夏龍輕聲說道,“在逃走之前,趙毅為了保護其他人,和幾個師兄一起聯手抗敵。我叫他走,他說要等一會兒,等到所有人都逃走之後他才會走。我信了他的話,先行了一步,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被關押住的十年內,我一直都沒有等到趙毅來,心中便已經猜到了他發生了意外......”


    王良說道:“我們會報仇的!”


    “報仇?怎麽報仇?我們這麽弱!”夏龍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很感謝承教宗來救我們,可我還是有些怨恨,他們為何會來得這麽遲?等到承元劍派沒了,宗主沒了,趙毅也沒了的時候,他們才姍姍出現!


    現在沒了承元劍派的庇護,我們隻是散修,沒有資源,看不到未來,所以我才做了個決定,那就是我要組建一個勢力,一個將散修都聯合起來的勢力!”


    王良想了想,點頭說道:“很好的想法,我支持你!”


    “你支持沒用,別人都不支持!”說到這裏,夏龍不自覺地歎了口氣,“被解救迴來的這些天,我挨個問了問那些師兄弟,其中隻有一成的人支持我這個決定,其他人都是反對,因為他們怕了,他們想迴凡俗了!”


    “......我會幫你的!”王良拍了拍夏龍的肩膀說道,“既然你有這麽好一個想法,那就放手去做便是,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謝謝!”


    ......


    待王良離開夏龍之後,很快便找到了孫大空,還有藍不諱......藍不諱後麵兩個人為何如此眼熟?


    王良還沒細看,就被氣急敗壞地孫大空打斷了。


    “我說你這三個月又跑到哪兒去了啊!”孫大空大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王良帶著歉意說道:“......發生了一些事,抱歉了!”


    “一句抱歉就把我們打發了?你還當不當我是兄弟啊?”


    說歸說,孫大空也隻是嘮叨了幾句表示關心而已。


    王良也沒有在意孫大空的語氣,反倒覺得有些心暖。


    “這兩位是......”


    藍不諱身那個穿著妖豔誇張的婦人說話了。


    “這就不認識我了?我是陸山娘啊!”


    王良看了看臉,果真是陸山娘!


    他倒是沒想到這陸山娘穿著這般的......暴露,和之前在子鼠鬼市時比起來顯得有些豐滿了不少。


    至於陸山娘旁邊的那位,自然就是王河公了。


    “原來是兩位前輩啊!”王良疑惑道,“可你們怎麽在這兒?”


    藍不諱此時終於說話了。


    “他們是我的師父和師母!”


    “你師父?”


    王良眨了眨眼,看了看一臉慵懶的藍不諱,又看了看同樣一臉困意的王河公,心中了然。


    “原來前輩之前說的徒弟,其實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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