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門,在中州的一處群山之間,名叫逍遙宗!何為逍遙?逍遙宗的開派祖師對於逍遙的理解,便是如意!在逍遙宗中,我所修煉的靈力便有萬法皆明,隨心而動之效!是為修真界中無上法門之一!


    但世人有正有邪,若人人如意,豈不是天下大亂?


    祖師於是以大誓言為枷鎖,為逍遙宗的修真功法創立了無數門檻,宣稱隻有立正道之誓而後完成者,才能見得逍遙真意!


    我辭別宗門下山,在凡間遊曆百年,為的就是完成我所立下的誓言!”


    銅吉將自己的來曆講了個清楚。


    “那銅吉先生,您說的這些與我有何關係?”王良靜靜地聽著,隨後問道。


    “我為銅吉,意為銅錢之吉!我曾發下誓言,要為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人之功德以卦象定吉,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人之罪孽以卦象定兇!且當這吉兇之卦象悉數應驗之後,我將破誓言而得道,得逍遙如意!”


    銅吉將一枚銅錢放到王良手裏,然後說道:“我用了百年時間,如今隻差這第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人之吉象應驗,那個人,就是你!”


    王良震驚在了當場!


    如按銅吉所說,那可是需要定六萬人的吉兇之卦!這還需全部應驗?!如此艱難的事情,銅吉這一做就是百年,這是何等的毅力啊!


    王良肅然起敬:“沒想到銅吉先生竟然有如此魄力!那按先生所說,如果我的卦象應驗了,先生就能完成誓言,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若能完成,我自然能再有至少千年可活!所以哪怕是現在隻有我七天壽命,也要拚一拚!”銅吉堅定著,“幫你拯救俞城,渡過此次難關,應驗你的卦象,我亦能活下來!”


    王良想到初次見麵時,那時的銅吉坐在獻安寺前,衝著自己一臉不爽、愛理不理,原來也是這樣一個原因。


    銅吉那時隻差最後一個吉卦便能完成誓言,但當時的俞城危機存亡,他根本就找不到這最後一個,甚至自己也命不久矣!心生絕望之下自暴自棄、渾渾噩噩,也難怪銅吉先生見著那吉卦會是如此反應!若不是自己前去,可能他會一直那樣一副態度直至壽命耗盡死亡!


    “強者給人以希望!”銅吉期盼地看著王良,“是你給了我希望!你還覺得你自己是弱者嗎?”


    “可是......”王良還是遲疑,“我隻不過是個凡人啊,我能做到先生您說的那樣嗎?”


    “我說過我會幫助你渡過這次難關!”銅吉堅定道,“你也莫要小看自己,卦象所言,絕處逢生,絕不會錯!”


    “......”聽著銅吉如此相信自己,王良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銅吉先生的卦象若是沒錯,那就是上天對於我的安排,也是給予俞城的一線生機!


    我的親人也還在俞城,我也不能就這樣坐視他們死去!既然如此,我應該相信自己,也要相信銅吉先生。


    我不能再猶豫!哪怕是死,也不能辜負相信我的所有人!


    “......我明白了!”王良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


    待他再次睜眼時,再也沒有了半點遲疑,他朝著銅吉問道:“我現在該怎麽做?


    銅吉欣慰地看著王良的轉變,他拍了拍王良的肩膀說道:“現在你該睡覺了!”


    ???


    王良疑惑,自己好不容易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怎麽說這個?


    “你隻是凡人而非修真者,而且又被困了數天,身體哪裏吃得消!”銅吉笑道,“我最多用靈力幫你調養血肉,但你天生閉脈,身體無法長久將其存住,我又不能因為幫你恢複精力就一直跟著你!所以對你而言,最好還是好生休息一陣。其他事情,待天亮之後,咱們再行商議。”


    王良被困時,那騰安浮給了他一道靈力讓他不會餓死,但那騰安浮不知道他天生閉脈根本就留不住這道靈力。不過三四天時間,那靈力早就消散殆盡了。


    現在折騰了這麽久,銅吉不說還好,這麽一說,似乎王良隻覺得困意和餓意朝他襲來,他差點就像他母親一般,原地睡過去!


    王良有些不好意思:“看樣子我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請恕我無禮,現在真得迴去休息一下了。”


    “去吧,既然我在這兒守著,你們就都是安全的!那妖怪來了也無妨!”銅吉點頭笑道。


    王良點頭,他向銅吉又重重地行了一禮後,這才離開。


    隻見那原地,銅吉的聲音慢慢在黑暗中消失,但依舊能看清銅吉的輪廓。


    王良迴去休息了,空空蕩蕩、偌大的王家仿佛就剩下銅吉一人一般。


    修真者倒是不用睡覺,他現在仿佛精神也很好,一人在這王家裏漫無目的地當初亂逛。


    可銅吉精神真的好嗎?


    銅吉沒有告訴王良,這幾天事情如此之多,他又是用七星命盞,又是花費心力在全城布陣,然後又忙不迭地前去救人。一經幾天,他就沒有休息過,銅吉真的不累嗎?


    他若不說,沒人知道。


    漫步在王家大院中,銅吉突然聞到了一個酒香,隨後又聽到一聲胡言亂語,罵這罵那!


    “這酒一點都不好喝!你們就不能給我拿點好酒嗎?怎麽就這麽笨啊!”


    這麽個大晚上,又有誰會在這偷酒喝?


    銅吉根本就不用猜,他快速走了兩步,發現一處酒窖被打開,那裏麵火老頭的聲音清晰可聞。


    銅吉進去一看,隻見一老頭坐在一個大酒缸裏,周邊的酒壇已經喝了個幹淨,被人隨意隨意地扔在地上。那老頭麵頰通紅,嘴裏念叨著有的沒的話,整個人都醉得沒法從酒缸裏爬出來了!


    銅吉見狀哭笑不得,這老頭還真是嗜酒如命,竟然喝光了王家一酒窖的酒!


    但修真者有這麽容易醉嗎?銅吉不置可否。


    不論修真者修為高低,像這種普通凡酒,用靈力就能極其輕鬆地逼出體內,保持清醒。剛剛踏入修真開始修行的人都能做到,又怎麽可能像火老頭這樣,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自己費心盡力的將自己全部本事交給了徒弟,但那徒弟竟然反過來如此對待自己的師父!他又怎麽能不寒心呢?


    銅吉都不用他說,都能感受到老頭的憋屈。


    王家除了銅吉都在休息。老頭、王良、齊成、孫大空、王家主、阿福......


    月夜之下,白茫茫一片清淨。


    “睡吧。”銅吉聲音很輕,不想打擾老頭休息,“好好休息吧!”


    銅吉走出酒窖,又找了一處屋頂坐好。


    幾枚銅錢從他袖中飛出,環繞在銅吉身邊,就好像是給銅吉作伴,似乎這樣可以讓他少些寂寞。


    銅吉笑了笑,閉上眼睛,靜靜守候著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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