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集團位於晉市國際金融中心位置,幾乎高聳入雲端的大廈臨江而立,整座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


    偌大的落地窗前,這座大樓的主人身著裁剪合身的藍灰色西服臨窗而站,肩寬腰窄,身姿頎長而挺拔,單手插兜俯瞰著這座城市。


    辦公桌上鈴聲響了兩聲,被自動接通,裏麵傳來秘書匯報的聲音:“江董,旭日科技的嚴總來訪。”


    江執轉身,步履從容緩慢地走到辦公桌前,“知道了。”


    話音剛落,辦公大門自動打開,就看到嚴旭一臉嘖嘖歎服道:“你這辦公室怎麽還是這麽難進?每次就連我來都還要通報才能進來,好歹咱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甚至比兄弟還要親的關係,就不能給個隨意進出的特權?”


    “隨意進出?”江執看著他進來後就直奔沙發,挑眉戲謔道:“萬一你是商業間諜呢?我還不想沐天在我手裏給賣了。”


    嚴旭白了一眼,就跟在自己辦公室一樣,癱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那你可太看得起我了。雖然我有意向插入房地產行業,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江執不理會他的打趣,這人一向無事不登門,於是直問:“找我什麽事?”


    “沒事不能找?”嚴旭一個挺身坐直,“我是剛好路過這邊,半道接到池小挽的電話,邀請我今晚去你的楓亭灣吃飯。”


    最近他都要忙瘋了,他爸現在占著公司董事長位置卻要他這個小嚴總賣命給他養老婆女兒。


    一天天的腳不沾地就差原地飛升了,今天淩晨才從m國出差趕迴來就去了公司,這麽久也就最開始的時候去看了池挽一趟。


    嚴旭想著這些就覺得哪哪都疼,胃疼、頭疼、心疼啊......


    江執也隻是大概知道他的行蹤,淡淡道:“你挺久沒出現。”


    “你是說池小挽這是想我了?”嚴旭滿臉欣慰笑意,拍手道:“她還說她今晚親自下廚呢,哈哈,你別說家裏有個女人就是好啊,下班就有香噴噴熱乎乎的飯菜吃。”


    又聽他略帶懷疑地嘀咕道:“好多年沒吃她做飯菜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手藝是更上一層了還是退步了。”看向端坐在桌前的江執打聽道:“你嚐了她現在的手藝嗎?”


    最近出差吃的都是麵包麵條,他實在懷念家裏的飯菜啊。現在胃裏擱著的還是飛機上吃的雜食呢,寡淡無味。


    江執敲著桌麵的手指一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起伏,“沒有。”


    她怎麽沒跟自己說今晚要親自下廚?


    楊凱好像是說過晚上有個應酬吧?


    正想著,一旁的私人手機就響起了鈴聲,來電顯示正是兩人談論的對象。


    剛剛還拉直的嘴角微微牽起,“喂?”


    嚴旭聽著他那突然溫柔似水的聲音,好奇地看過去。


    他柔聲詢問:“迴家了嗎?”


    “好,我六點到家。”電話掛斷,臉上還帶著淺笑。


    又見他拿起工作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語氣冷淡,和剛剛的和煦春風簡直判若兩人。


    “今晚的應酬讓周總去。”


    簡短至極的一句話,辦公室外麵忙的恨不能分身的楊凱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電話就掛斷了,要不是有通話記錄他都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下午五點半,董事長辦公室大門打開,兩個身形高大相貌英俊的男人一前一後走出來。


    “江董”路過的秘書打招唿。


    “江董,嚴總。”


    嚴旭此時也一改在辦公室裏嘻哈形象,麵容沉靜且頗具上位者威嚴地點了點頭。


    五點五十八,別墅外傳來車聲,大門感應到車牌自動朝兩邊打開,黑色大g緩緩駛入。


    兩人緩步走進大廳。


    嚴旭四處看了看,朝廚房方向走去。


    江執往那個方向看了眼,上樓。


    廚房裏,池挽正在試著骨湯,放下小碗又加了一勺鹽灑進湯裏,蓋上蓋子將火調下慢慢熬煮。


    嚴旭還沒靠近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氣,瞬間覺得自己的五髒廟府都舒坦了,肚子咕咕了兩聲。


    聽到腳步聲,池挽迴頭,就看到摸著肚子的嚴旭,不禁笑了聲,“餓了嗎?時間還早,先吃點蒸糕墊墊肚子?”


    一盤金黃色的桂花蒸糕看起來軟軟糯糯令人食欲大開,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從蒸鍋裏拿出來的。


    嚴旭笑嘻嘻地點頭,“是有點,我一整天就吃了一頓飛機餐,你說你要下廚,我就一直空著肚子到現在。”


    “誒?這裏有筷子”池挽失笑看著他的動作。


    隻見嚴旭直接用手撚起一片蒸糕,指腹一下子就燙紅了,但也沒見他放下,而是嘶哈了兩聲直接往嘴裏塞。


    池挽好笑道:“你洗手了嗎?”


    嚴旭再次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轉而接過筷子,自我安慰道:“沒洗,沒事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池挽用濕布圍住燙手的盤子,對他說:“你端出去吧,我再炒幾個菜。江師兄迴來了嗎?”


    嚴旭接過,答道:“迴了,我們一起迴來的,他應該是去書房了。”


    池挽點點頭,將炒菜倒進鍋裏。


    嚴旭端著蒸糕出來時,就看到已經換了身休閑寬鬆衣服的江執正散漫地下樓梯。


    “吃嗎?小挽說還要等會兒。”嚴旭揚了揚手中的盤。


    江執看著沒剩幾片的蒸糕的盤子,而他口齒不清的嘴裏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跟他說話。


    “你吃吧。”


    日沉西山,月升於東。


    庭院裏亮起暖黃地燈,三人圍坐在小桌前。


    “來來來,一起舉杯碰一下,咱三個真是好久沒坐一起吃頓飯了。”嚴旭舉著酒杯,很是開心。


    池挽和江執很是配合的舉杯,三隻酒杯在美味菜肴上方相碰。


    江執靠坐著,品嚐似得喝了口酒,拿起筷子夾菜。


    “師兄還是不善飲酒?”池挽看著他那杯子裏還剩大半的酒,突然問道。


    不等江執迴答,一旁剛放下酒杯的嚴旭接過話,“哪能,阿執的酒量好著呢,他就喜歡慢慢的。”


    池挽微微點頭,想著他們工作應該也有不少應酬,酒量想來也不會比少年時差。


    “慢飲對胃好,二師兄平時應酬喝酒前也記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她想到嚴旭剛剛那急衝衝的模樣,笑道:“喝酒也別那麽急,又不是水。”


    嚴旭咧嘴笑著點頭,“知道,這不是高興嘛。”


    “你別管他了,他吃了糕點,你才是空腹。”江執說著拿起她麵前的空碗給她盛湯。


    池挽被自己發出的迴旋鏢射中,窒了窒,接過湯碗。


    又聽他說:“酒要少喝,你的傷還需要再養養,再讓你喝一杯,剩下的都給阿旭吧。”


    嚴旭附和道:“對,我都差點忘了你養傷呢。”


    近一個月沒碰過酒,被勾出酒癮的池挽默了默,點頭,“哦。”


    語氣中的不開心江執聽出,唇一勾笑道:“怎麽聽起來有點不樂意啊?”


    池挽擺手,訕笑道:“沒。師兄說的對。”


    一頓飯三人慢悠悠地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嚴旭來時是蹭的江執的車,這會兒又喝了酒,於是理所當然的在楓亭灣住下了。


    江執單手扶了把打晃的嚴旭,身後的池挽放下伸出的手,看著兩人神情有些猶豫。


    將人送到客房,江執出來就看到走廊靠著牆壁無聊的踢著腳的女生。


    江執緩緩上前,“怎麽不迴房休息?今天累到了吧。”


    “師兄......”池挽抬頭,她喊了一聲又停頓,過了幾秒才聽到她語氣認真地說:“我要走了。”


    江執上揚的嘴角緩緩放下,沉默地注視著她澄澈的雙眼。


    過了會兒,才聽到他輕聲問道:“什麽時候?”


    池挽垂著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定下心,“現在。”


    江執微微側身,半邊臉龐落入陰影中,語氣平靜,“所以你今晚才叫了阿旭來吃飯?怎麽這麽突然?”


    “不算突然,我的任務還沒結束,離開是早晚的事情。”隻是她貪戀這一份安定,直到看到也鯤,她才將記憶裏那些動蕩的日子都放了出來。


    “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嗎?”江執側眸看向她,目光幽深複雜。


    池挽將之前他給的追蹤電子表遞給他,“不用,什麽都不用。師兄應該信我的。”


    她清麗的臉龐上泛起明媚自信的笑容。


    “嗯。”江執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喉結滾了一下。


    “這個表你留著,裏麵有定位係統,一般的儀器檢測不出來......”江執說著停頓下來,又把手表拿了過去,“算了,到時候我想辦法找個合適的機會送到你手裏,以免你不好解釋它的出現。”


    江執摩挲著表盤,思索著能不能靳一再把它升級一下,最好是看能不能搞點防身暗器什麽的進去。


    池挽不疑有他,點頭,“好。”


    江執放起手表,手在口袋裏摸出另一個東西,“這個你戴著。”


    池挽有些驚訝。


    那是一個吊墜,透明溶膠裏麵包裹著一枚黃色的三角符紙中間還放著一枚古銅幣,搭配有些怪異,但是製作人手藝精湛倒也把這三者結合的很巧妙精美。


    她疑惑地看著,“這是?”


    江執親自動手給她戴上,解釋道:“你以前送我的護身符,我讓人做成琥珀。”


    他看著那截白皙又精致的鎖骨間墜著的琥珀,淺笑道:“希望它真的有用,能夠保佑你平平安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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