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聽完她的話,心中憋著的一股氣頓時發了出,耍無賴的大聲道:“我就不,我就要來......”


    池矜看著她較勁兒的模樣,眉心皺起,斥責道:“這才離開多久,就學會在長輩麵前大唿小叫了?”


    池挽負氣地站著挨訓。


    “為什麽您總是故作冷漠,從小到大您總是訓斥我,那不許這不行,我都乖乖聽您的話,努力不讓您生氣。我不明白,我明明感受到的你也是喜歡我的啊!”


    麵對她的委屈控訴,池矜滿是褶皺的眼皮顫了顫。


    “我就是想要個家人,就那麽難嗎?”池挽的聲音很低落很低落,就像是在祈求,祈求池矜能夠對她再仁慈一點。


    一直端坐著的池矜,嘴唇張了張,上半身也不自覺的半探著,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句女孩想聽的話。


    堂內的空氣一時有些凝滯,誰也沒說話,祖孫二人一坐一站。


    最後還是池挽妥協,灰心無奈道:“阿婆,我有些累了,先去午休了,您也休息一下吧。”說完也沒抬頭看老太太的神色,徑自往自己臥室走去。


    那道關上的房門隔開了二人,這是兩人第一次不歡而散,也是池挽第一次不再聽她的話。


    池矜靠坐在竹椅上,麵色有些空寂,不知道在想什麽,又或是什麽也沒想。


    久到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一道歎息聲響起。


    之後的日子,兩人都默契的沒再提那天的事情,很快就到了池挽要返校的日子。


    池矜把人送到村頭車站,坐車的人很多,兩人在一旁等著。


    老太太難得臉色柔和的伸手給女孩理了理衣領,語氣也溫和了不少,就像所有送孫女的奶奶一樣耐心叮囑:“迴去了,乖乖聽話,好好學習。別在那麽執拗,也別太過在意別人的想法和目光,知道嗎?”


    “嗯。”池挽張開手抱了抱這個穿著有些臃腫的老太太,埋在她棉襖裏的臉輕輕蹭了蹭。


    池矜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將人推開,“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在大巴車發動後,女生從窗口探出頭對著已經轉身要迴去的老太太大聲喊道:“阿婆,你等我兩年,我一定來接你走,你等我,就算到時候你不走,我背也要背著你跟我一起走。”


    池矜沒有迴頭,但也沒有繼續往前走。


    直到車已經遠去,她才緩緩轉過身,滄桑的眼睛裏帶著濕意。


    她將手伸進口袋,從裏麵拿出了兩樣東西,一部玫瑰金色的手機,和裝著現金的信封,信封裏還有一個初一那天池挽起了大早在寺廟裏找方丈求來的護身符,都是剛剛臨走池挽塞進她口袋的。


    晉市火車站,熙熙攘攘都是返城的人。


    池挽小心地避開擠過來的人群,坐上公交。


    到家時,宋文彬付萍一家三口還在鄉下沒迴來。


    池挽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飯桌上都長出來黴點了。


    她放好東西,推開臥室的窗戶通風,又將自己的被套床單和剛換下的髒衣服都扔進洗衣機。


    出門去了一趟天域網吧,她需要跟老板打個招唿,好繼續兼職。


    路過武館,池挽在門口站了許久,那塊牌匾已經被摘下來了扔在了門口角落,大門緊閉,一旁貼著一張招租廣告。


    她有些慶幸房東扔的位置比較偏僻,還好沒被人撿走當柴火燒了。她將滿是泥點汙跡的牌匾撿了起來,雙手抱著。


    “哎喲,你這是抱著塊什麽啊?”白班的男同事看到,驚訝地問。


    池挽淺笑著揚了揚手中的東西,給他看。


    “揚威武館......這張師傅都關門了,你還撿它幹嘛?”同事不知道她和張磊的關係,故而不理解她的行為。


    池挽淺笑,在吧台內抽了兩張紙巾,擦拭著上麵的汙漬,輕聲道:“他說過會迴來的,所以我要替他收好這塊牌子。”


    “好吧。”同事也不多問,轉頭樂嗬嗬的說:“你總算是迴來了,我也能早點下班了,過年這些天我都快無聊死了。”


    池挽點了點頭,抱著牌匾朝存放食品飲料的小倉庫走去,她打算將這東西先存放在網吧裏,等開學再問問江執和嚴旭的想法,能不能讓他們帶迴家。


    她肯定是沒法帶迴家的,她怕宋軒看到給弄壞了。


    趁著池挽開學還有幾天,同事跟她商量後就請假旅遊去了,而她也樂得接過這份事情,上班的時間變長了,但她的工資也多了一份。


    開學第一天,十七班就有不少人遲到,曠課的也不在少數。


    “怎麽就你,江執不來嗎?”池挽看著空著的課桌,問前排剪了個寸頭的嚴旭。


    嚴旭忙裏抽空迴了一句:“阿執他爺爺身體不大好,他一直都在老宅照顧,應該要明天才會來上課。”


    池挽明白的點了點頭。


    近一個月沒有用的課桌上沾了細細的灰塵,她仔細地擦著,又把旁邊那桌那擦了一遍,才拿出課本複習了起來。


    嚴旭打完一局遊戲,才空閑了下來。


    他敲了敲後麵的課桌,池挽不解抬頭,“怎麽了?”


    隻見男生神秘兮兮的從抽屜裏拿出一部手機,“這是阿執讓我給你的,說是方便以後聯係。”


    不等她拒絕,嚴旭直接強勢的塞給她,義正言辭的說:“我原本是說給你買部新的,就當是你拜入師門的見麵禮,但是阿執說你可能不會要,也怕給你壓力,讓你傻乎乎的對我們感恩戴德,所以就拿了一部他不怎麽用的手機給你。”


    一番話說完,男生喘了口氣,就像是好不容易背完了一篇複雜的課文。


    池挽眼神有些複雜。


    “話我帶到了,手機你收好,沒個手機是真不方便,以後要是我倆想找你吃個飯或者約你出去玩,都找不到人。”又聽他嘟囔道:“我也不是經常來上這鳥課的。”


    他催促道:“你放學後自己去辦張卡,最好是明天就把號碼給我倆哈。”


    池挽呐呐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就像他說,確實不方便聯係。離開這個班級這個學校,他們或許就沒其他聯係了,但她不想斷了這份聯係。


    果然如嚴旭所猜測的,第二天一早池挽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覺的江執。


    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放學,被嚴旭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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