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丟下掛了一半的彩燈掛飾,準備過來簽收她訂購的快遞。


    在門轉悠了一圈連個線頭都沒找到。


    她立刻就懷疑到了宋楚,氣勢洶洶質問盤膝坐在收銀台上的青年。


    “我買的針線呢?是不是被你藏了起來。”


    “你問我?”宋楚挑眉。


    他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瓶鮮牛奶,奶白色的鮮奶裝在透明玻璃瓶中,他打量著手中的那瓶牛奶,目不斜視道,“沒見過。”


    薇薇安恐怖的目光沉沉掃過那群戰戰兢兢的玩家,“是誰!誰偷了我的針線!”


    眾人被她看得腿都軟了。


    可是他們既害怕薇薇安,更害怕宋楚手裏的槍,一群人紛紛低頭裝蘑菇,嚇得渾身顫抖都沒有一個人敢出賣宋楚。


    薇薇安氣瘋了,慘白的臉猙獰地看向宋楚:“一定是你!這裏隻有你最討厭,除了你沒有別人!”


    宋楚:“你看見了?”


    他接著歎了口氣:“你說是就是吧。”


    擺出一副“我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的樣子,放下手上的牛奶瓶,在胸前禱告兩秒,畫了個不知道什麽的鬼畫符。


    “針線盒不是我銷毀的,隻有神明見證了我的清白。”


    薇薇安氣到磨牙中。


    宋楚:“有空做針線活不如早點把你的牆紙重新貼好。”


    某人渾然不覺得把自己造出的爛攤子甩給別人有什麽可恥。


    孫華景來找他爹,正看見薇薇安被氣跑的一幕。


    宋楚瞥見大孝子,立刻給派了個活:“去,找找貨架上有沒有碗,沒有碗,隨便什麽容器也行,多找幾個。”


    孫華景開著小行李箱樂顛顛接了他爹給派的活,翻貨架去了。


    把那瓶牛奶放在收銀台上,宋楚掏出水晶球,用指尖點了點。


    水晶球:「^^怎麽了寶貝」


    宋楚指著收銀台下那個垃圾桶給它看。


    “這個垃圾桶我想要。”


    垃圾桶是綠油油的青蛙形狀,撅著屁股蹲著兩條腿,還張個血紅的大嘴巴。


    醜得清奇醜得另類。


    可就是這麽個醜東西在宋楚把薇薇安的針線盒塞進去後不僅吃了,還反哺一樣吐出一瓶鮮牛奶。


    就是宋楚手裏這瓶。


    青蛙垃圾桶一定是個道具。


    宋楚當即就把這醜東西看順眼了。


    想要,讓水晶球打包帶走。


    水晶球:「寶貝放心,包在我身上^^」


    薇薇安小彩燈還沒掛倆,突然想起什麽事,陰著臉跟著幽靈一樣遊蕩迴到收銀台。


    她陰著臉瞪了宋楚一眼,陰著臉拿下掛在門口牆壁上的簽到表,陰著臉翻過嶄新的一頁。


    “都過來簽到。”


    簽到表翻過了嶄新的一頁,她對宋楚的仇恨卻沒有。


    可見心性不夠。


    眾人挨個上前簽了名字,然後就自動縮迴貨櫃後麵,仿佛那裏是什麽安全聖地。


    ……


    「大批顧客將會在半個小時後到達,請售貨員做好準備,以嶄新的精神麵貌迎接顧客!」


    死去多時的機械童音終於說了句話。


    運動服女人也看過宋楚手裏的那幾頁“顧客調查報告單”,她過來找宋楚商量第二天的人員安排。


    “我懷疑第二天的顧客可能會增加一些之前沒有出現的品種,比如廣告單上出現的白領男\/女和古怪老太婆。”


    宋楚抬了下眼皮:“不是可能是一定。”


    運動服女人:“那今天的人員安排就不能再照著前天的了,古怪老太婆的危險程度太高,需要增加服務人手,我認為後門的兩個可以取消了。”


    宋楚揉了揉發燙的眼皮:“嗯。”


    運動服女人沒在意他的態度,繼續分析:“給山穀巨人投水果的難度並不算高,留六個人手足夠了,價格高的水果出現的次數很少,最後一個人負責兩個貨櫃完全沒問題……”


    她給水果貨櫃留的六個人是四個大媽們和她的兩個同伴,寸頭男和吊梢眼。


    剩下的她、宋楚、孫華景、黃毛、幹瘦男五人全部負責零食和日用品的貨架。


    “你安排。”宋楚用手背擋著有些刺痛的淺淡眼眸慢慢道。


    運動服女人離開去通知那些人了。


    她隻要提一句這是宋楚的想法,那些人就不會也不敢有任何意見,命令下達的也會更順利一些。


    宋楚放下手背,眨了眨眼睫毛,看著運動服女人離開的身影,這才慢吞吞勾著手指將胸前銀色的項鏈扯出來。


    細長的鏈條摩挲著光潔雪白的皮肉,一個剛能容納一寸照片的金屬掛飾被他勾在手指上。


    銀框金屬沾染了些許體溫,拿在手中還有幾分溫熱。


    銀框素美,方形的金屬上卻是紋路綺詭殊麗。


    指尖在銀框邊緣摸到一個小小的按鈕,一根幽細的注射針頭被彈了出來。


    針孔泛著一抹冷藍。


    應急藥。


    半針,不算多,但夠應個急。


    青年握著項鏈上的金屬,漫不經心地垂著睫羽,手上精準地將幽細的針尖埋入脖頸一側那根剔透如青玉的血管。


    藥液帶著涼意無聲無息融入血液中。


    宋楚抬手擦了下脖子,針眼愈合太快,連滴血都沒見到。


    他屈腿坐在收銀台上,感受著眼皮上的熱度逐漸消退。


    可惜他看不到,眼尾處還倔強地留了抹豔色的桃痕,映得眼尾愈發殊麗幽長。


    智障兒童孫華景開著行李箱迴來了,興奮地向宋楚展示他的戰果。


    “我沒見到哪有碗,但我找到了這個,鐺鐺鐺——”


    他舉著手裏的塑料小狗盆。


    狗碗怎麽不算碗。


    狗碗配狗兒子,絕配。


    宋楚接過塑料狗盆,隨意地往兜裏一揣,誇了句大孝子:“幹的不錯,玩去吧。”


    孫華景歪著頭盯著宋楚的衛衣口袋。


    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大一個狗盆就這麽消失了。


    而口袋一點鼓起的痕跡都沒有。


    哆啦a夢的口袋都不帶這樣的。


    “你放了九宮格在裏麵?”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


    宋楚:放了個球。


    宋楚敷衍道:“嗯。”


    然後他起身,拿著收銀台上剩餘的價格標簽,騷擾薇薇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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