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喬家這幾個活寶,一旦靜悄悄,姚千會就怕他們在作妖。


    但今天,幾個人都老老實實的,把小明希放在床上,周圍圍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男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個不停。


    表麵是安靜的,但耳朵裏,卻聽著小明希一聲接一聲的吐槽和甜笑,隻覺得,自家崽崽的聲音可真好聽啊!


    小明希睡著了,大家也不挪窩,就這麽靜靜地盯著小崽崽看。


    直到劉淑芬帶著楊家人一起做好了午飯,叫人吃飯,喬老三等人才戀戀不舍地挪開屁股,乖乖地等長輩入座後,也老老實實坐在位子上等著。


    姚千會自打知道自家兒子跟正常人有異後,就有意識的教育兩個兒子生活自理的技能。


    所以喬老二和喬老三除了思想上跟正常人不一樣,很多地方的家教都刻在了骨子裏。


    比如吃飯的時候,長輩沒來,他們不會動筷子。


    飯粒掉在桌子上,一定要撿起來吃,不可以浪費糧食。


    飯前便後要洗手,要講究衛生。


    ......


    這些基本的規矩和禮儀,早就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裏。


    眼下,雖然他們著急吃飯,好快點下桌去看小外甥女。


    但再急切,也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催人。


    隻是眼睛緊緊的盯著姚千會和喬百萬手裏的筷子。


    嗯,爸媽不在家就盯哥嫂,爸媽在家就盯爸媽。


    待姚千會和喬百萬拿起筷子夾菜,他們才動筷。


    動作迅速卻不粗魯,吃飯的時候也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


    兩個小叔子的教養一直很好,這也是劉淑芬心甘情願跟丈夫一起照顧他們的原因之一。


    講文明,懂禮貌,聽話,乖巧,不作妖......


    除了有時候會跟著家裏幾個熊孩子一起調皮搗蛋,沒有其他幺蛾子。


    劉淑芬就全當他們是年紀大一點的孩子。


    趕一隻羊是趕,趕一群羊也是趕。


    就這麽趕,劉淑芬趕了近十年。


    飯桌上,姚千會拿起一杯酒,對著劉淑芬道:“淑芬,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嫁到這個家,沒少受苦。你的付出,媽都記著。以後你有什麽想要的盡管說,隻要媽能做到的,都給你弄來!”


    如果劉淑芬是異能者,她就直接給她晶核了,最實際最有用。


    但她已經知道,她不是。


    而且家裏這幾個大人中,隻有她不是。


    普通人在末世中的所求,除了安全和溫飽外,姚千會不知道還有什麽更好的。


    所以,索性直接問劉淑芬。


    劉淑芬不好意思地也跟著拿起手邊的酒杯,臉紅著道:“媽,你說這話就外道了!當年你不嫌我家窮,還給我那麽多彩禮,我嫁進來,媽待我跟親閨女沒什麽兩樣,晚晚有的,我都有,比我親媽對我都好!不管我做什麽,都是我作為長嫂的分內之事,媽,你說謝謝,就太折煞我了!”


    說罷,她仰頭喝了手中的酒。


    她自小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家裏的姐姐妹妹,都是最小弟弟的奴隸和財產。


    她們劉家的閨女,長的不算什麽大美人,隻賢惠能幹,在方圓幾十裏都出了名。


    可她媽和她爸,非要高彩禮。


    有錢人家,是看不上她們的。


    但想要賣個好價,就隻能嫁到,家裏肯出高彩禮,但有缺的人家。


    那樣的人家,攢出這樣一份彩禮,真真是要了他們全家人的命了。


    沒有感情基礎,又沒有道德規範,那樣的家庭,高彩禮伴隨著高風險,“買”迴去的媳婦怎能落好?


    她大姐結婚四年,在生第三胎的時候,大出血沒了。


    她二姐,結婚兩年,被家暴的哭著迴娘家了三次,求父母救救她,她想離婚。


    但每一次,他爹媽隻是跟著罵了兩句女婿,然後就勸她忍忍,誰的日子都是這麽過來的。


    等女婿來接人的時候,他們又笑著說和,再攪屎棍一般把女兒送迴去。


    她二姐性子烈,卻又沒有逃跑的能力。


    最後竟然跳水庫自殺了。


    而那個把她二姐逼上了絕路的男人,不僅不對她們家感到抱歉,還上門來打鬧,讓她爸媽再賠給他一個媳婦。


    她是老三,當年才16歲,她爸媽被那所謂的二女婿鬧的不行,在對方說出不賠他媳婦,就把家裏的小舅子打斷一條腿的時候,終於下定決心,要把自己塞給他。


    劉淑芬崩潰絕望,在準備步二姐後塵,直接跳了水庫的那個晚上,遇到了帶著兩個弟弟出來夜釣的喬建國。


    夜色朦朧,月光如水,但這美好的景色,並不能讓年輕男女之間產生曖昧。


    喬老三蹦蹦跳跳的像一隻大癩蛤蟆,圍著劉淑芬的身邊,來迴打轉。


    “大哥,怎麽辦呀?魚還沒釣著,釣來個人,她會不會把我們交出去?”


    “如果有人來抓我們怎麽辦?要不放二哥去咬他們吧!”


    來之前,喬老大就叮囑過他們,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


    因為這裏不讓私人釣魚,他們也不經常來,就是今兒個晚上,喬老三糖吃多了牙疼,睡不著覺,他才帶著兩個弟弟來的。


    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事。


    他連忙低聲警告弟弟,不準再出聲,否則會引來更多的人。


    喬老三連忙捂嘴,狠狠地點了點頭。


    喬老二突然道:“大哥,我們要做了她嗎?”


    劉淑芬癱在地上,嚇得突然想要大喊“救命”。


    明明之前她連死的勇氣都有,可眼下卻又很想活著。


    把她救下沒有讓她跳河成功的喬建國聽到這話,沒好氣地訓道:“天天做了這個,做了那個,你真當自己是黑社會老大呀?給我閉嘴,跟老三去一旁盯著去!”


    喬老二沒吱聲,但身體很聽話地走到了捂著嘴的喬老三身旁,眼睛盯著別處,耳朵誠實地豎起來。


    喬建國沒再管兩個弟弟,轉頭放低了聲音,對劉淑芬道:“姑娘,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這釣魚的,你別大喊,把旁人叫來。一會兒我們多釣幾條,也分你一條行不?等釣完了魚,我們送你迴家去!”


    借著月色,劉淑芬根本看不清喬建國的麵容,但隻憑他的輪廓,就覺得他十分可靠。


    尤其他放低了聲音,用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話,讓她感受到了這輩子都沒體會過的尊重與平等。


    可這種滋味,在她臨死前才感受過一次,她好難過啊。


    “家?我哪裏還有家呀?誰都有家?偏我沒有!偏偏我沒有!”


    劉淑芬的哭聲哀婉淒清,聽地喬建國心裏一揪。


    是啊,這個姑娘是來這裏跳河自殺的。


    如果家裏日子過得去,誰不想活著呢?


    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他循著心意問道:“你家裏出了什麽事?可以,跟我們說說嗎?或許我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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