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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師姐那隻清心鈴嗎?”


    江澄:“自然記得!”


    風小玉:“有一次出門曆練的時候途徑天樂山,山上的猴子很調皮,一隻膽大的猴子趁師姐不備扯斷了清心鈴的繩子溜了。師姐緊追而上,那猴子似覺得好玩將清心鈴拋來拋去,師姐氣急了拔劍而斬,那猴子一路逃竄而去。我從來沒見過師姐如此憤怒氣急敗壞的樣子。”


    “等我們趕到時那猴子已經成了一灘肉泥,師姐眼睛血紅麵無表情的握著劍,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那樣子想起來就讓人害怕,眾師姐妹都不敢靠近。”


    “師姐扔下劍跳進了旁邊的小溪,原來那猴子驚慌之下將清心鈴扔了出去。”


    “她在水裏不停的摸索,嘴裏不停說著:‘在哪裏?’‘到底在哪裏?’‘到底在哪裏啊……’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讓人聽了都忍不住落淚。”


    “師姐妹們勸她趕緊迴來,她隻一個勁的在水裏摸索,我哭著過去想要將她拉上來,溪水很淺隻到膝蓋,但是山裏的水真冷啊!冰冷刺骨的冷!真不知道她怎麽忍受住的。”


    “我怎麽也拉不動她,還是師姐們發現了掛在樹梢的清心鈴,師姐這才上了岸,不然真不知道她還要在那麽冰冷的水裏呆多久。”


    江澄喃喃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她……”


    風小玉接著說到:“聽說雪蠶絲堅韌無比,師姐四處打聽,終於得知北蒼山曾經有人見過。趁著夜獵的機會,師姐留下書信隻身偷偷前往北蒼山,說是幾日便迴。以師姐的修為大家本來很放心的,隻是一月過去師姐卻沒有迴來,音訊全無。我們師姐妹前往北蒼山找尋師姐,卻隻有人一月前見過,師姐們這才覺得事態嚴重,告知了師傅。”


    “那幾日正是大風雪,我們想要上山也是不能,師傅到後帶著我們立即上山尋覓。”風小玉眼神恍惚,那日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北蒼山很大,我們尋了很久也不見師姐蹤影。”


    “師姐!師姐!”


    “師妹!”


    “南木雪!”


    南木雪蹲在懸崖上一處雪坑裏,耳邊是風唿嘯的怒吼,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風太大她聽不真切,她仔細聽了聽,這一次聽得很清楚:師姐!


    是小玉!南木雪想要迴應,張了張口許久未進水的嗓子疼痛難忍,她忍著痛卻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入小獸低吼:“我在這!”


    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到遠,南木雪無奈之下放出信號。


    風小玉看見不遠處的信號連忙飛了過去:“師姐!師姐!”


    南木雪:“小玉!我在這!”


    風小玉看著眼前的人,抱住她嚎啕大哭,霎時間眼淚似洪水泛濫:“師姐!你怎麽了?你怎麽成這樣了。”


    南木雪:“你先別哭,我沒事!你怎麽來了?師姐們……”


    風小玉一邊哭一邊說:“我們等不到師姐就來找你了,師姐們擔心師姐便告知了師傅此事,師傅也來了。”


    南木雪:“師傅也來了。”


    說話間眾人皆已齊聚:“師妹!你沒事吧!”


    眾人都沒想到不過短短一月不見,南木雪竟然成了如此模樣:整個人瘦得不成人形,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


    南木雪上前:“師傅!”


    關玉柔見了她這模樣大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弟子……”


    關玉柔:“什麽都別說了,你馬上跟我迴去!”


    南木雪搖頭到:“不!我還不能迴去。”


    眾人驚訝的看著她,從小到大南木雪還是第一次不聽從師傅的話,怎能叫她們不驚訝。


    關玉柔氣急:“你……”


    南木雪:“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為了那麽個東西,你連命都不要了嗎?”


    南木雪:“我……這要不了我的命。”


    關玉柔說道:“你們把她給我押迴去。”


    眾人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關玉柔冷著臉看著她們:“怎麽,我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


    “師妹!你就聽師傅的先迴去吧!”


    “是啊!師傅也是為你好!”


    南木雪看了看身後雪蓮上那隻雪白的蟲子,白得幾乎和雪山融為一體:“我不能走,再等等,師傅,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真的還不能走。”


    關玉柔強硬的說道:“把她押走!”


    南木雪將劍橫在身前。


    關玉柔氣笑了:“怎麽?你這是要跟我動手?”


    南木雪放開劍,雙膝跪在雪地裏:“弟子不敢!師傅,求求你,再給弟子一些時間。”


    “要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我看你是瘋魔了!不毀了它,我看你是鐵了心不走!”


    南木雪張開雙臂將雪蠶擋在身後:“不要!師傅,不要!”


    “你讓開!”


    南木雪哭著說道:“師傅,求求你!”


    關玉柔眼神微眯,一掌打向南木雪身後。


    “不要!”南木雪轉身撲向身後,中了一掌,一口鮮血噴在了雪蓮上。


    “師姐!”


    “師妹!”


    “阿雪!”


    南木雪看著雪蓮上的血很快就消失殆盡,原來盡數被雪蠶吸食,吸食了南木雪鮮血的雪蠶搖頭晃腦的在雪蓮上爬來爬去。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守這麽久都不……”話未盡南木雪便倒在了雪裏。


    眾人又是一驚:“師姐!”“師妹!”


    “是雪蠶絲!雪蠶真的吐絲了。”


    眾人看向那朵雪蓮,上麵掛著一根晶瑩剔透細如發絲的蠶絲,一圈一圈盤在雪蓮的花瓣上。


    關玉柔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南木雪歎了口氣:“你們先帶著阿雪下山,我隨後就來,她不能再呆在這了。”


    “是!”


    風小玉擦了擦臉上的淚看著江澄道:“她為了那根雪蠶絲在雪山上整整守了一個月,雖然已經辟穀,但始終是肉體凡胎,如此不吃不喝如何受得了?”


    “迴到唐門後,師姐跪在師傅門前請罪,師傅沒有見她,隻叫人傳話說‘你若真的知錯就該知道該怎麽做’。師姐起身迴去後便閉關了,這一閉就是三年。師姐出關後的是我便不清楚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再後來我們就去了雲夢。”


    “她做了那麽多你卻絲毫不知,她堂堂公主之尊卻為你洗手做羹湯,你可知除了映月師姐從沒為其他人做過。你知道我看到師姐跟在你身後你卻不願理會她的時候我有多為她不值嗎?”


    江澄有些哽咽的說道:“我不知道!若是能早些知道,我……”。


    風小玉:“這些事這些話憋在我心裏好久了,我說出來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珍惜她,也是想告訴你師姐對你的情義如此深重她不可能愛上別人的,所以那個白靈九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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